云裳蓦地睁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眸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然而,更多的是深深的惊恐和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辱感。

墨璟晔的吻,犹如暴风骤雨般突然降临,让人措手不及。他的热情如火,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让人无法抗拒。那血气方刚的少年,似乎不懂得何为柔情蜜意,只知道遵循本心,狂野地啃吮着云裳的唇瓣。

云裳双手抵在他硬如钢铸的胸膛推却,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年轻而热烈的气息,如炽热的火焰,从唇齿间侵入她的口腔之中,继而蔓延至她的胸腔与肺腑。

这种强烈的冲击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软,仿佛被这股热力所吞噬。

而她那柔软唇瓣,在这股狂潮面前显得如此无助,试图躲避他那执着的追逐。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后退,似乎都无处可逃。

最终,在无法抗拒的力量面前,她只能发出呜咽般的低吟,任由清澈的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

腮边的泪珠轻轻滑落,不经意间滑入了两人交织的口中,墨璟晔这才如梦初醒,缓缓地将她推开些许距离。他垂下眼眸,专注地凝视着这个被自己紧紧拥在怀中的小女人。

云裳的唇瓣被他吻得红肿,那原本温润的色泽此刻沾染了些许靡靡的水光,显得诱人至极。

墨璟晔心中涌起歉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太过粗鲁,没有掌握好分寸,是否弄疼了她。

“姐姐,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墨璟晔此刻手忙脚乱,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他看着她咬紧了唇瓣,眼眸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阵慌乱。

沙场之上,他英勇无畏,所向披靡,但面对女子复杂的心思,他却感到无比困惑。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我,我真的不太懂这些。但是,我会去学的,一定会让姐姐满意。”

墨璟晔心中的柔情,早已化为一滩春水,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腮边的泪水。那吻,如同甘甜的蜜露,带着她独特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不觉间松了钳制在她身后的大掌。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将墨璟晔打得有些发蒙。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一侧,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解。

云裳则迅速抬手,狠狠擦去唇边那被他吻过的痕迹。她的肌肤细腻而娇嫩,双唇更是宛如清露浸湿的花瓣,娇艳欲滴。

然而此刻,那原本诱人的红唇却被他粗鲁的吻痕所覆盖,又经她自己的狠力擦拭,红肿得愈发厉害了。

云裳心中涌起怒火升腾,她恨透了墨璟晔的霸道与无礼。她用力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怒,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名震四方的战王,一直以铁血手段与冷酷无情的作风著称。他的威严,如同凛冽的寒风,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然而,今天,这位堂堂战王竟然被一个乡下妇人,扬手扇了扇面。

这让他这样一个下令如山,冷血残暴著称的一军主帅,如何承受隐忍得下?

墨璟晔一时间怒火上涌,强行把她扣在自己怀里,钢铁一般的双臂箍得她身子发疼。

强迫她看着自己的脸,阴冷低沉地道:“你看清楚,我哪里比不上你那个窝囊丈夫?你肯与他亲近,我只不过是亲了你,你便用这种看着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云裳啊云裳,你是瞎了眼吗?”

云裳被迫地仰视着他,突地呵呵冷笑起来:“我可不是瞎了眼么,不然,怎的没看出来墨公子身份尊贵,断不是逃难乞丐能够比拟的。如今伤势好转不肯离去,还要做出强抢民女之事,我当真是眼瞎,竟然救了一条毒蛇,还自以为是做了件好事。”

墨璟晔胸中怒火滔天,自己怎的就成了害人性命的毒蛇了?

房门被推开,孟家母子前后进得屋来,进入眼帘的便是这二人相拥而视的画面。

云裳的小脸霎时间惨白,推搡着墨璟晔,让他放开自己。

可墨璟晔正在气头上,哪里会让她如愿。

不由将她抱得更紧,用主人的姿态,睨视着那对母子,冷声喝问:“何事?”

孟母耷拉着两只脱臼的胳膊,疼得满脸落汗却也不敢再撒泼。

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盯着面前的狗男女,只是眼睛里的刀子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孟大郎的态度倒很卑微,弓着腰,谄笑道:“那个,想来二位也饿了。我娘手不便,我亲自下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对了,那个鸡没全丢,还剩了一只在鸡窝里。正好熬了一锅鸡汤,给各位去寒。您看,是出去吃,还是我把饭菜给您端进房间来?”

孟大郎贪生怕死的怂样,连自己的老娘都看不下去,可在柴房里,孟大郎把对墨璟晔的怀疑细细地说给她听了,老太婆不得不收敛。

毕竟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云裳心中明了,她的丈夫对她并不如她所愿的那般珍视,然而,她未曾料到,他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拥入怀中,他的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的不悦或愤怒。

当真让她心底凄凉,暗自苦笑。

墨璟晔感到怀中女子身子微微发抖,垂眼去看,只见她闭着眼睛,不肯再看那对母子。

许是怕眼中的失望会宣泄而出吧。

墨璟晔唇边勾起一丝玩味来,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说:“一切都听姐姐的,姐姐说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

云裳的身子猛地一颤,蓦地睁眼,狠瞪着他。

墨璟晔唇边的冷笑更甚,说:“姐姐是对他们母子准备的饭菜不满意吧?既是如此,那便砍了他的双手,左右留着也是无用。”

“别,别砍我的手。”孟大郎被吓破了胆,突地跪在地上,膝行上前,哆嗦地求情道:“大人,云裳不是不满意的意思,我,我做的菜还是很好吃的,不信你问云裳啊大人。”

孟大郎见墨璟晔只顾着盯着云裳的表情,只好转而跪向云裳,又哀求起来:“云裳,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赶快跟大人说,说一句话,就能保住我的双手了,求你了娘子。”

墨璟晔猛地抬腿,狠狠踹在孟大郎的心口上,孟大郎本就一身的伤,这一脚立刻踹得他狠狠呕出一口鲜血来,伏在地上咳嗽不已。

“相公……”云裳惊骇地向孟大郎挣去,却换来墨璟晔更为霸道的钳制。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打人,在我家里对我家人行凶,我,我要去官衙告你。”云裳怒不可遏,孟大郎再不济也是她的丈夫,她实实不忍旁人对他动粗。

况且还是她招惹回来,身份不明的人。

进来后一直未曾说话的孟母见儿子被踢到吐血,虽然两只手脱臼,使不上力,可还是跟护着鸡崽子的老母鸡那般,护在孟大郎的身前,面目可憎地紧盯着墨璟晔和云裳,道:“你这从哪里蹦出来的匪人,敢伤我儿子,我今天豁出去老命,也要跟你拼了。”

孟母拼尽全力,用她的脑袋直向墨璟晔撞了过来。

墨璟晔连看都不用看,一只手就掐住了老刁婆干瘦的脖子。

手上逐渐加力,淡然地盯着他怀中的云裳,悠悠地开口:“姐姐,你说,咱们究竟是在屋里吃,还是去外面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