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钦和申远回到东山货场。陈雄说了前日乞云罗陪丘玉来货场道别的事。林少钦一愣:“丘先生走了?”陈雄说:“是。云罗姑姑送走他们,后来又骑马追去了。万虎把马骑回来了。”林少钦更加吃惊:“云罗也去了?他们有没有说过要去哪?”“没有。就看到往北边去了。”
林少钦向外望了一眼,急忙上马,出货场,向北疾驰而去。申远和陈雄面面相觑。
两辆拉酒的马车在官道上走着。带队的老管事跟前面的年轻人说:“少门主,这期限还没到呢,您不能扣钱啊。”前面那人名叫裴少业,临淄裴家门的少门主,说:“以往都是十天送到,这次为何晚了两天?”老管事说:“口头约定半个月送货,您忽然提前了。这还没到日子呢。”
裴少业停下脚步:“你不服啊?那你拉回去吧,我还不要了!”老管事一脸无奈,纠结了一会,说:“那好吧。我回去想想怎么跟东家交代吧。”裴少业一脸得意。
正走着,前方道旁忽然窜出十几个人,拿着刀枪喊杀过来。老管事和伙计们慌乱一团。裴少业抽出腰刀,抵挡了几下,眼见对方人多,转身跑掉了。那伙人并不追赶。老管事和伙计们蜷在马车旁边,惊恐地看着他们。带头的说:“你们还算老实。今天就放过你们。这两车酒,黑风寨收了!”
林少钦追了半日,没见到马车,心中焦躁。裴少业迎面跑来,看到林少钦,惊了一下,慌忙停下,警惕地远远躲着。林少钦看了看他,骑马过去,并未理睬。
看到老管事等人唉声叹气,林少钦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老管事看了看他手里的枪,没敢言语。有个伙计壮着胆子说:“我们有两车酒,被黑风寨的好汉收走了。正不知回去如何交代。”林少钦望了一眼,远远看到匪徒身影,问:“你们的酒被他们劫了?”众人怯怯地点头。林少钦说:“我帮你们夺回来。”纵马追了过去。
众土匪开心地往前走着,听到后面马蹄声响,停下来回头观望。林少钦叫道:“把马车留下!”那伙人见他只有一个人,并未放在心上。有几个不知深浅地走过去:“就凭你?乖乖把马留下,饶你不死!”林少钦轻蔑地看了看他们。
“嘿,他还不服!”其中一人大列列走过去,挥刀要砍。林少钦枪尖一挑。那人“啊”了一声,手腕受伤,刀掉在地上。
其他人愣了一下,一发冲过去。林少钦左挑右打,很快将他们杀散了。众匪徒仓皇逃走。
老管事和众伙计见了,欣喜地跑过来,纷纷道谢。
林少钦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辆带棚的马车?上面坐着一男两女。”老管事轻轻摇头,回头问伙计们。伙计们也说没看到。林少钦说:“你们快走吧。免得劫匪又回来。”老管事再次道谢,带着伙计们赶车走了。林少钦张望了一下,继续赶路。
从蒙阴回到鲁山,还没来得及休息,又一路追到这里,杀散了几十号土匪。林少钦有些累了,见前方有棵大树,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躺下来稍事休息。
先前骚扰少妇、被乞云罗制服那二人远远走来,看到拴在树上那匹马,悄悄摸过来。此时林少钦已经睡着了。那二人见他手边放着长枪,不敢轻易靠近。矮胖子持刀警戒。小胡子解开缰绳,将马悄悄牵走。矮胖子防着林少钦,慢慢退出几步,快步跟上去。
离得远了,二人商量谁来骑马。小胡子说:“马是我牵来的,当然是我骑。”矮胖子说:“我要不看住他,你敢动手?”二人还在争执,那马扬起脖子,一声嘶鸣。
林少钦睁眼醒来,慌忙拿枪起身,发现马被偷了,急忙追赶。那二人看到了,拉着马钻入小树林中。林少钦视线被挡,地形又不熟,转眼跟丢了。
那二人见林少钦没有追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忽听有人大声说道:“你们俩居然在这偷懒!”说话的是在悦来客栈潜入乞云罗房间的那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钢叉。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小胡子忙说:“冤枉啊,胡二哥!我们得了一匹马,正要带回去呢。”矮胖子说:“丢马那小子追得紧,我们在这躲躲。”胡二骂道:“废物!一个人就把你们吓这样?真给黑风寨丢脸!”小胡子说:“那人带着家伙呢,看样子不太好惹。我们哪有胡二哥的本事啊,没敢轻易动手。”
胡二回头说:“王少侠,咱们一起去看看?”后面那人点了点头。
林少钦警惕地四下观望着,忽然看到前方有人影,提枪追过去。
胡二和那个王少侠正往前走着,忽见林少钦飞身窜来。胡二吓了一跳,慌忙举起钢叉。却听旁边那人叫了一声:“林师叔!”
林少钦惊讶道:“王觉,你怎么在这?”王觉说:“我奉师父之命,出来办点事。林师叔怎么到这来了?”林少钦说:“我出来找云罗。刚在树下休息,马被人偷了。”王觉说:“刚才好像有人牵马过去。师叔在此稍候,我去给您追回来。”林少钦说:“我跟你一起去。”王觉说:“不用。他们认得师叔,万一藏起来,又不好找。”林少钦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王觉和胡二转身走了。很快,王觉牵着马回来:“师叔,是这匹马吗?”林少钦大喜:“正是。那两个人呢?”“我那个朋友看着呢。师叔刚才说,来找云罗姑姑?”“是啊。你见过她吗?”“没有。”“我不跟你说了。办完事早点回鲁山。”“是。”
林少钦骑马走了。胡二带着矮胖子和小胡子走出来:“那个是你师叔?”王觉点头:“幸亏我在这,不然你性命难保。”胡二听了,暗自庆幸。
这时,打劫马车那伙人匆匆找来:“二当家的!我们弄了两车酒,被骑马那小子给搅了!不能让他跑了!”
胡二转身盯着王觉:“你们鲁山派到底是什么意思?”王觉看了看远去的林少钦,扭头道:“回头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