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丘玉问:“姑娘昨晚还是去了鱼府?”乞云罗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背着先生私自出去。”丘玉说:“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乞云罗抬起头看了看丘玉,又慢慢低下去:“遇到一点麻烦,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丘玉忙问:“出什么事了?”“正如先生所说,鱼府果然有机关。我踩中圈套,险些被吊在树上。幸亏绳子不结实,忽然断了,我侥幸躲过一劫。”
丘玉说:“真是万幸。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有点不甘心,继续留在那查找。后来惊动鱼府的人,慌乱中掉入陷阱,被困了一宿。”丘玉一惊:“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没有。我是自己走出来的,多亏了爹爹留下的那块玉牌。没想到那个竟然是无终才子的信物。”“玉牌呢?”“被他们收走了。管家说那个只能用一次。”
丘玉沉默不语。乞云罗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云罗叫先生担心了。”“平安回来就好。你的脚……没事吧?”乞云罗忙说:“没事!只是轻轻扭了一下,歇两天就好了。”“折腾了一宿,赶紧回去歇着吧。”
乞云罗点头应了,转身出去。丘玉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若离见了,也不去打扰。
乞云罗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坐起来,发了会呆,开始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若离在外面敲门:“云罗姐姐。”乞云罗说:“进来吧。门没关。”若离端着饭菜推门进来。乞云罗说:“放桌上吧。我还不饿。过来陪我说会话。”若离放下餐盘,来到床边。
乞云罗拉着她坐下:“若离,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的?”若离愣愣地看了看她,怯怯地低下头去。乞云罗有些惊讶:“你怎么了?丘先生不让你跟我说?”若离抬起头,轻轻点头。乞云罗轻轻抓住她的手:“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早晚我也会知道。先生不会怪你的。”
若离看了看她,小声说:“其实,昨晚你一出门,先生就知道了。”乞云罗一愣:“那时候你们还没睡?那怎么没叫住我?”“先生知道你早晚要去,让我偷偷跟着你。”乞云罗更加惊讶:“你也去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先生不想让你知道,只让我暗中保护。”
乞云罗低下头想了想,忽然问道:“树上的绳子不是自己断的,是你弄断的?”若离点头。乞云罗心中感动:“谢谢你,若离!没想到你轻功那么好。我都没看到你。”若离腼腆地笑了。
乞云罗问:“那你怎么没叫我一起回来?”“先生只叫我暗中保护。我以为姐姐自己会回来,就提前走了。早上才发现姐姐没回来,赶紧告诉先生。”“丘先生怎么说?”“我问姐姐会不会有事,先生说应该不会。”乞云罗没再言语,若有所思。
这时丘玉出现在门口,轻轻敲门。若离赶紧站起来。乞云罗请丘玉进来。丘玉问:“姑娘的脚好些了吗?”“并无大碍。昨晚多谢先生。”丘玉看了一眼若离。若离怯怯地低下头:“云罗姐姐问我,我不会撒谎。”乞云罗说:“先生不要怪她,是我非要问的。我都没想到,若离的武功已经那么好了。”
丘玉说:“既然无终才子不在蓟州,姑娘多留无益,不如早些回鲁山。”乞云罗愣愣地看了看他:“先生跟我一起回吗?”若离在旁边默默看着。丘玉没有回答。乞云罗说:“再过几天,等我的脚彻底好了咱们一起走。您看行吗,丘先生?”丘玉含糊地应道:“好,好。姑娘先吃饭吧。我先过去了。”
乞云罗呆呆地看着丘玉出门。若离说:“姐姐下来吃东西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两天后,乞云罗的脚基本好了,过来找丘玉:“有劳先生陪我大老远来蓟州。没能见到无终才子,我实在有点不甘心。想请先生陪我再去一趟,不论成与不成,我也就死心了。”丘玉见她殷切地看着自己,想了想,说:“那好,我就陪姑娘走一遭。”
丘玉并未推辞,乞云罗有些意外,愣愣地看着他。丘玉问:“怎么了?姑娘有何疑虑?”“没有。多谢先生成全。”丘玉笑道:“陪着姑娘来一趟,我总要出点力嘛。咱们何时过去?”乞云罗支吾道:“不急,不急。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乞云罗走出去。若离正要进门,看到乞云罗心不在焉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乞云罗回到自己房间,心中疑惑:“原以为请丘先生同去鱼府,他定会推脱不去,这样就可以断定他就是无终才子。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闷头坐了一会,忽然她眼前一亮:“自从到了蓟州,丘先生外出一直扮作老者,显然是怕人认出来。我叫他卸了妆再去。若他真是无终才子,大牛和管家肯定一眼就能认出。如果他心虚不肯,也可以断定他就是无终才子。”
乞云罗兴冲冲去找丘玉:“丘先生,咱们现在就去吧。事情早办早了。”丘玉说:“好。容我稍做装扮。”乞云罗暗自得意:“他果然不愿以真面目前去。”于是改口道:“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三番五次上门打扰,那晚还翻墙进去,只怕已经不受待见。为了事儿能办成,我还是别露面了,烦请先生替我走一趟吧。这样您也不必乔装改扮了。”说完,她静静看着丘玉。
丘玉稍稍想了一下,说:“也好。那姑娘就回屋歇着吧,我带若离去就行了。若离,你先去备车,我马上下去。”若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乞云罗回到自己房间,偷偷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丘玉披着斗篷下楼去了。乞云罗稍稍等了一会,也悄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