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白问:“怎么,少门主一直没回去?”杜沉说:“我们遇到几个蒙面劫匪。师兄被他们带走了。”鱼秋白惊讶道:“蒙面劫匪?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沉说:“我们抢了那几车酒,正要返回临淄,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忽然窜出几个蒙面人,把我们打散了,劫走了裴师兄还有那几车酒。”鱼秋白惊愕道:“居然有这种事?”

裴启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如果先生知情,千万留他性命。老夫感激不尽。”鱼秋白说:“老门主此话何意?我们开门做生意,只怕别人来偷来抢,哪有本事去打劫别人?你若还认为令郎在我手上,那咱们只能报官,让官府救出令郎。”

裴启德忙说:“先生息怒。老夫念子心切,言语无状。我的意思是,先生在此地开酒坊,想必有些人脉,熟悉周边情形。老夫想恳请先生帮忙,设法救出小儿。到时必有重谢。”

这时,韩文搬个板凳进来。鱼秋白说:“老掌门请坐。”裴启德皱着眉看了看,勉强坐了。

鱼秋白说:“老门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们开张才几个月,真的没有什么人脉。不然上次签了那样的合同,我们怎会甘心蒙受那么大的损失?”裴启德尴尬地站起来:“上次的损失老夫愿意赔偿。恳请先生务必帮忙!”鱼秋白有些为难。裴启德说:“丘先生,拜托了!”

鱼秋白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劫匪,知道令郎下落。我也没什么太好的主意。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试试。”裴启德忙说:“先生请讲。”鱼秋白说:“我叫人再弄几车酒,去劫匪出没的树林反复经过,也许能把他们引出来。”裴启德轻轻点了点头。

鱼秋白忽然说:“不行!那些劫匪会武功。令郎尚且被他们劫了,万一伙计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跟他们的家人交代。”裴启德说:“先生放心,只要能把劫匪引出来,剩下事我去处理。不会伤到您的伙计。”鱼秋白还是有些犹豫,扭头看了一眼李木。

李木说:“先生,如果能帮裴家门引出劫匪,一举歼灭,以后咱们送货也安全了。”裴启德忙说:“这位小哥说得太对了!消灭了劫匪,对酒坊也有好处!”

鱼秋白说:“那好吧。韩文,再准备一车云罗酿,明天跟着裴家门的人去树林。记住,一旦遇到危险,别管马车和酒,先保命要紧。”韩文领命。裴启德拱手道谢。

第二天,裴启德带着人事先在树林中埋伏好了。韩文带了几个伙计运酒从那里经过。裴启德提醒众弟子注意,警惕地往那边观望着。车队过去了,劫匪并没有出现。裴家门的人松懈下来,有些失望。

半个时辰之后,韩文带着车队原路返回。裴家门的人再次提高警惕。结果还是一样。

埋伏了两天,劫匪始终没有现身。裴家门的人又困又乏,众弟子有些懒散。裴启德心生疑虑,但又不想放弃,第三天继续带人藏好。

一个人头戴斗笠远远走来。杜沉看到了,小声提醒:“师父,有人来了!”裴启德赶紧吩咐众人藏好,仔细观瞧。那人来到附近,左右张望了一会,小声呼喊:“裴门主,你们在吗?”是李木!裴启德叫人把他引过来。

李木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裴启德轻轻摇头。杜沉说:“这个法子行不行啊?已经第三天了,还没有看到劫匪的影子?”李木说:“这个只能碰运气。劫匪又不听咱们的,不是咱们想让他来他就来。”杜沉一时无语。

李木问:“车队过去了吗?”裴启德说:“过去一会了。”李木说:“如果今天还不行,我就得叫他们回去了。酒坊还得做生意呢,不能老在这转悠。”裴启德看了看他,略显无奈。

韩文带着车队回来了,李木和裴家门的人一起藏好,警惕地看着。

车队越来越近。四个蒙面人忽然从林中窜出来,拦住马车。韩文和跟车的伙计丢下马车,掉头就跑。蒙面人哈哈大笑,并不追赶。

杜沉说:“就是他们!”裴启德带人包抄过去,将蒙面人团团围住。

双方动手,陷入混战。裴家门弟子众多,又有裴启德亲自坐镇,虽然屡有倒地、受伤的,仍然奋力拼斗。其中一个蒙面人见势不妙,呼啸一声,带头先撤。

一个蒙面人打倒身边的裴家门弟子,刚要起身离去。李木冲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脚踝,将他拉回来。二人拼斗了几招,蒙面人被李木制住。

裴启德没追上前面的蒙面人,回头见李木抓住一个,快步走过来,拿刀指着蒙面人:“说!上次你们劫走的人在哪?”蒙面人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杜沉嚷道:“先砍掉他一只手,看他说不说!”裴启德的刀尖顶到蒙面人眉心。

李木说:“慢着!少门主还在他们手上,你把他弄残了,你儿子还有好吗?”裴启德一惊,急忙撤回。李木说:“把他带回去,丘先生自有办法让他交代。”裴启德想了想,点头同意。韩文等人跑回来,重新赶上马车。众人一起返回酒坊。

李木把蒙面人带到鱼秋白面前,揭去面纱。若离稍稍愣了一下。那个人她见过,叫单柏,是音讯堂的,人称大漠三刀。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蒙面人身上,没人留意若离的反应。

鱼秋白问:“你们是什么人?巢穴在哪?”单柏直挺挺站着,拒不回答。裴启德说:“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招的。”鱼秋白对单柏说:“看到了吧?这么多人,每人打你一拳,踢你一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若不想吃苦头,先回答我两个简单的问题。”单柏看了看他,没有吭声,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强硬。

鱼秋白问:“上次你们在那打劫,带走一个人。那个人还活着吗?”单柏微微点了一下头。裴启德忙问:“他现在在哪?”单柏看都没看他一眼。

鱼秋白说:“多余的话我也不问了。你只需说出一个联络地点。我派人送信过去,让你的同伙带着那个人把你换回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单柏扭头看着鱼秋白:“真的?”鱼秋白点头:“真的!”单柏稍稍想了一下,说:“好,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