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不敢高攀。”

姜粟看着他略带杀气的眼神,再也不敢反抗。

世人都道萧慎温文尔雅,厚待他人,只有她知道,这都是表象。

“那你竟敢高攀首辅之孙子?”

那也比不得你身份高贵。

姜粟不敢看他的眼神,但是也不敢将心中那句话宣之以口。

“不敢不敢,只是因两人同时落难,故想抱团取暖罢了。”

姜粟力求真实,说的是无比诚实。

萧慎审视着眼前之人,那张脸娇艳欲滴。

面容镇定,但眼睛却透露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小嘴不安地抿着,身体是在微微战栗。

她还在怕他。

他伸手勾住她的头发,手指在发缝中穿插,嘴角透露出微微宠溺,“常年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闻言,姜粟背部汗毛倒立。

而他勾住她的头发,这一瞬间,让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被他为所欲为的时刻。

她拼命咬住嘴唇,一步一步往后退。

萧慎直接往前跨了一大步,两人之间所剩无几。

姜粟感觉头顶笼罩了一片阴影,前世不听话被惩罚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争气地呜咽了一声。

眼泪却像是开了闸一般,不断地滴落下来。

两辈子,她都怕死他了。

萧慎目光审视着眼前之人。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面星光点点,水光浮动,尤为楚楚动人。

他知她颜色不错。

他慢慢靠近她的耳边,呢喃地说:“小骗子。”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姜姑娘,看你消失许久,可是有什么事?”

谢淑的声音透过门板,带着一丝关切和紧张。

“要我说啊,说不定是和某个男子私会呢。”

云福郡主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闻言,屋内的姜粟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这不目前确实是和某个男子私会呢。

她焦急地来回踱步,望向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萧慎。

观其一副淡定模样,姜粟没好气地询问:“臣女本无甚好名声,如今却要累得太子殿下声誉,敢问殿下,可有办法?”

萧慎微微颔首,双手一摊:“有何不好?”

“有何不好?”

闻言,姜粟气得脑壳疼。

若是让她们发现太子在此,那她攀龙附凤的名声可就真的坐实了。

如若传到姜家,毫无疑问,姜闻博恨不得把她直接打包到东宫。

她再次稳稳心神,“太子殿下莫要说笑了。”

“你与柳元洲私定终身,恨不得让人旁观,如今,怎么一反常态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慎眼里闪过晦涩,心头出现了一种莫名情绪。

跟柳元洲倒是你侬我侬的,到他这,简直恨不得立马划清界限。

闻言,姜粟再次仿佛被雷击中了。

“你真的是萧慎吗?莫不是被鬼祟缠身了?”

此时此刻,门外未曾听到回复声,“姜姑娘,可还好吗?”

云福郡主立马开口:“别与她多说什么,直接给我破门。”

姜粟急得汗毛倒立,怒目圆睁,瞪大了无辜的双眼。

莫非今生,她又要背负爬床的恶名。

萧慎这才开口:“十一。”

姜粟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自己腾空而起,与柳元洲两人瞬间被提出了屋子。

云福郡主等人破门而入。

屋子内不见姜粟,反而见太子殿下正坐在椅子上。

“怎么是太子殿下?”

“不是说姜姑娘在此处求救吗?”

一众贵女们议论纷纷,谁也不敢上前询问。

云福郡主战战兢兢地上前,“太子哥哥为何会在这里?”

萧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厉声道:“本官喝了点酒,故而身体不适,找一个无人房间休息,有何不可?”

“那姜粟呢?”

云福郡主不死心地询问。

喜儿明明说带到了此处,怎么不见人影。

“并未见到。”

“那……”

云福还想着说些什么,被谢淑阻拦。

“慎哥哥,抱歉,不知道你在此休息,我们先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一群人再次离开。

萧慎捏捏自己的眉心,略感头疼。

……

因着这一事,荷花宴也提早结束。

姜凝还因着自己没有拿到那个簪子而生气。

姐妹俩沉默着回来了。

李氏一早便等在门口,见姐妹俩之间气氛莫名。

于是,她便开口询问:“长公主府里的荷花可好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闻言,姜凝瞬间感觉很委屈,“娘,姐姐好没礼数,宴会还未结束,就直接提早走人了呢。”

姜粟被十一提在空中,趁着无人,把她放在了姜家马车里。

她也不想去跟那些人虚而委蛇,便在马车里等待。

“妹妹说笑了,我只是突感不适,想起马车里带着安神丸,便提前上了马车而已。”

李氏一听,立马着急了。

“怎可不跟她们说明便先行告退,不行,我得找老爷去想想办法,看如何弥补。”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见状,姜粟便说:“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姜凝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她好奇地打量着,“姐姐,听丫鬟说,你不是去更衣了吗?怎么又不在呢?”

姜粟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过多解释:“突感不适,便想起马车里有安神丸,便未曾去更衣,有何不妥吗?”

说完,她不等她反应,直接转身走人。

对于这妹妹,拎不灵清且贪财,她是有点失望的。

“姐姐,你好像变了许多。”

姜凝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是啊,重活一世,总得有点改变。

回房后,姜粟叫千竹去花园里寻找一些花瓣,美美地洗了澡。

身上又擦抹了一些香膏子,浑身都是香喷喷的。

肌肤白皙柔嫩,姜粟见了十分满意。

“千竹,我记得你家中有一兄长?如今在做什么?”

一听起姑娘说起兄长,千竹便叹了口气,“兄长自小不爱干正事,哪家有什么,他倒是消息灵通。”

每次,她都劝说兄长找件正事干。

兄长却嫌正事无聊,无非是一些伺候人的事情。

为此,她们全家都很发愁。

且兄长的终身大事,也因他无一件正事而告吹了许多次。

这一说,姜粟心里倒是有点印象,千竹兄长是一个很机灵的年轻人。

“千竹,我这有一件事,希望你兄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