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知王家到底有何打算,但总归是与虎谋皮。

姜丞点头,“求父亲三思。”

姜闻博叹了口气,直呼自己是做了孽,竟然有一个如此败坏门风的女儿。

姜凝眼里含着泪水,连连点头。

“父亲,王家家财万贯,女儿嫁过去,对姜家肯定是有助力的。父亲,留下这个孩子吧。”

姜粟内心闪过一丝不安,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错觉。

王家在下一盘棋,而这盘棋中,姜家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棋子。

或者说,是王家背后之人。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姜闻博,“父亲,妹妹还未嫁过去,王家竟然给了如此多的财产。”

姜闻博看着纸上一系列的财产,他内心不禁一震,未曾想到,王家竟然如此有钱。

这,这里起码有一万两了吧。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细细地看那张纸。

姜凝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害怕,一把抢过了那张纸,“这些钱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抢!”

姜闻博恼怒道:“难道,为父还会拿你的钱不成,既然你这么有钱,那嫁妆就不用给了。”

李氏满目痛楚,内心一边痛恨姜凝的不争气,一边又怨恨丈夫不近人情。

“老爷,若是没有嫁妆,你让凝凝嫁过去后,怎么让人看得起啊。”

女子的嫁妆,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娘家对于出嫁女的看重。

李氏很清楚,若姜凝失去了姜家庇护,以后可有得吃苦头。

姜闻博冷冷哼道:“姜凝无事不得外出!这个孽种万万不能留!”

姜凝立马反口,“父亲,若是你让我风风光光嫁入王家,我保证,成亲后定会给十万两白银。”

“父亲,这个孩子得留下,有他,我加入王家后,可以当王家主母。”

姜闻博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十万两,他这一生中可从来没有见过十万两银子。

他靠近姜凝,不自觉地软了语气,“此言,可当真?”

姜凝一怔,随即立马连连点头,“父亲,女儿怎敢骗父亲,是王朗月亲自告诉我的,愿给十万两聘礼。”

只要让她嫁过去,以王家的财力,十万两是没问题的。

姜粟惊呆了,寻思着王家怎么会愿意出十万两娶个媳妇?

若是这亲事真成了,怕是王家所图甚大。

十万两,他们都放在眼里。

她想开口阻止此事发生,这孩子真不能留。

姜丞伸手拦住了她,用口型告诉她,十万两。

姜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闻博已经被十万两银子打动,再说姜凝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阻止了这桩婚事,下一个未必有王家这么富的家世。

这个孩子留不留下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有没有这个孩子,只要有十万两,父亲就会把姜凝嫁过去。

姜粟感到无可奈何,她内心感到一阵复杂。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推动着她往前。

姜闻博胡子又开始颤动,轻声对姜凝说道:“好好保胎,这么大人了,竟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清楚。”

他望向李氏,“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支百年老参,取出来,给凝凝补补身子。”

李氏点头称是。

明明她女儿还是个孩子,竟然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她得趁着怀胎这段时间,给女儿身体补补。

身体还未发育好,姜凝生孩子尤其是一个鬼门关。

姜闻博满意地点点头,“此事若能圆满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在婚前不可透露你已经怀了的事实,姜丞,你代为父走一趟,探探王家的口风。”

……

姜粟洗漱后,瘫倒在榻上,整个人似乎是没骨头一般。

千竹匆匆走进来,探头看了一眼四周,见左右都无人,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姑娘,柳影传信来,长公主府的那个丫鬟,跟王家有点关联。”

姜粟如今是听“王”色变,她立马直起身体,诧异道:“王家可真不简单,有何关联?”

“那丫鬟竟然是王家旁支的庶出女儿,不知为何到了长公主府,柳影还需要时间继续查探。”

王家富贵,即使是旁支,那也轮不到需要买卖庶女的地步。

莫非,王家背后之人是长公主?

可长公主唯有一女,就是云福郡主,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呢?

前生今世,还有什么细节是她溜掉的吗?

千竹见她陷入了沉思中,也不打扰。

铺好了床铺后,又在屋内点燃了安神香。

“千竹,换另外一种安神香,这个味道不好闻。”

千竹诧异地抬头,疑问道:“一直是这种安神香,姑娘,指的是哪种?”

姜粟抬头,她明明好几次都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

每次她睡不安稳时,只要有了这种香味,她就能睡得很安稳。

莫非,是她梦中的错觉?

她也不在意,慢慢陷入了沉睡之中。

东宫。

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床。

一女子被一条丝绸束缚在床头,衣服半褪,胸口一抹雪白。

“萧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年轻的太子慢慢褪去了衣衫,喉咙微动,眼神却很冷淡。

“为何总想着离开?”

……

她在东宫之中,孤苦无依。

千竹见她整日郁郁寡欢,便提议她去求太子殿下,让她去宫外走走。

她带上了荷花糕,走到了书房门口。

刘全立马迎上来,“见过太子妃,太子目前正有空,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他倒是一直对着她和颜悦色。

姜粟点头,便走了进去。

萧慎整个人都埋在书桌中,上面的奏折已经堆了厚厚一堆。

听闻有响动,他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刘全是怎么回事?竟然在他办公时来吵闹,等事情处理完后,定要罚他。

他不经意抬头,见来人是姜粟。

眼里的愤怒尽退,转而袭上了无尽的喜悦。

他站起身,几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姜粟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今日做了些荷花糕,味道很不错,你要尝尝吗?”

萧慎扑哧一笑,“东宫里的荷花都快被你薅秃了。”

“那你要尝吗?”

姜粟用手捻起荷花糕,伸手递给了他。

他眼神慢慢变得幽深,若有所思地说道:“佳人入怀,自是要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