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芷兰姨娘,你为什么会和爹......”

沈砚舟呆了。

他是最早过来的人,推开门的场景冲击了他幼小的心灵。他年纪再小,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的大脑发蒙,下意识喊出来。

是赵景逸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带到了屋外。

“那种肮脏的事,别看!”

赵景逸听到沈砚舟的声音,担心他有危险,冲过来的。

他在外面乞讨好多年,又在员外宅子里看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太清楚温芷兰和沈时宴这种行为有多恶心!

无媒苟合!

且沈时宴有妻子!

这两个人,在母亲的不远处竟然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赵景逸的脸色变的很冷,盯着屋内还在发怔的一对男女眼神充斥着狠厉。

“小世子,昨夜是你将父亲叫过来的吗?”

面对沈砚舟,赵景逸还是收敛了情绪,沉声问道。

沈砚舟哭着摇头,顾不得面前是他最讨厌的野孩子,咬着下嘴唇道:“芷兰姨娘说她要走,就想见见爹!爹毕竟是一家之主,说不准可以帮她留下,爹和姨娘一直关系好,我不想姨娘走,所以喊了爹过来!”

“爹来了我就走了!我太困了!而且酒香好重,我闻着头晕!芷兰姨娘为什么会和爹躺在一起?他们,他们......”

第一次三皇子和温芷兰在一起,他看见的是温芷兰穿戴整齐跪在地上,他相信温芷兰清白,可是现在——他最喜欢的芷兰姨娘和他爹躺在一起!

地上全是散落的衣裳,空气里还有古怪的腥味,他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沈砚舟脚步都站不稳,靠着墙一点点的蹲了下去。

两只手埋着脑袋,殷红的小嘴瞥着,随时要哭出来。

“看来,你很快要真的喊她姨娘了。”

赵景逸握紧了沈砚舟的肩膀,微微用了力气。

沈砚舟鼻子吹了一个泡,迷茫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芷兰姨娘会做我的小娘?”

“不.....那娘她.....”

沈砚舟停顿了一下,忽然又眨了眼睛,“芷兰姨娘留下来了?”

以嫁给爹,成了他小娘的方式,留在侯府!

赵景逸心里窝着火,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冷不热道:“恭喜你做到了。”

愿望达成,温芷兰不会走了!

“娘她会同意吗?芷兰姨娘做了小娘,府里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吗?”

没有多一个人,也没有少一个人,依旧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世子可不一样呢!表小姐若是嫁进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尖锐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喜气过来,一个嬷嬷嫌恶地推开赵景逸,抱着沈砚舟哄。

“小世子可真做了好事!表小姐可以堂堂正正陪着你和二小姐了!”

“真的?”

沈砚舟眼前一亮,一下子被嬷嬷给绕了过去。

赵景逸抿了抿唇,讥讽的看了一眼那个嬷嬷,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嬷嬷他知道,经常和温芷兰凑在一块,是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和温芷兰的爹娘关系不错。

沈砚舟被嬷嬷带走,老夫人也已经来了,看到房间里的场景,两眼一翻,差点昏过去。

“来人!把他们从**拉起来!快给芷兰穿好衣裳!”

老夫人心神不定,眼睛四处看,没看到谢清书暗暗松了口气。

“夫人在赶来的路上。”

王嬷嬷凑到老夫人身边小声开口,老夫人拄着拐杖大口喘气,点点头,“别让她看到他们躺着就好!你快进去帮一把,衣服赶紧穿起来!”

谢清书性子再好,看见自己的夫君和温芷兰光溜溜的在一块,恐怕都要发疯!

这事要是被谢家知道了......

“这个下贱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偏偏这时候爬一起去了!”

老夫人眼前冒着金花,心里又急又恨,守在门外命人关上大门。

王嬷嬷张了张嘴,她想提醒老夫人这些都已经是无用功,那么多丫鬟婆子已经全看见了。

瞧着老夫人着急上火的样子,到底闭上嘴。

“表小姐,您快穿衣吧!这要是夫人瞧见可了不得!”

“侯爷!这是新衣裳,您快醒醒!”

屋子里人仰马翻吵的不行,时不时传来温芷兰的啜泣。

沈时宴从清醒后一直一言不发,漆黑的眸子望着温芷兰,瞳孔深了深。

穿戴好衣裳,绑了发髻,沈时宴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温芷兰就没有那么自然,她又羞又恼,几次看着沈时宴欲言又止,又忙着哭,丫鬟伺候也难以精心,过了许久才堪堪穿好里衣。

身上的红痕暧昧的让人面红耳赤,几个丫鬟低着头,手都在颤抖。

“昨日,昨日我们怎么会.....表哥,是我,害了你!”

温芷兰垂着头,一双眼眸爱慕的看着沈时宴,忽然从**爬下来,往墙壁上冲。

“是我害了表哥的名声,我不如死了吧!”

“芷兰!”

沈时宴回神,将她拦住,面色愧疚。“这等事终究是我欺负了你,怎么能让你死!”

“表哥!”

温芷兰一把抓住沈时宴的手,眼泪不断往下冒,才穿好的衣裳又散开。

沈时宴眼里溢出挣扎,牢牢地将温芷兰从地上扶起来,怜惜道:“如今,你恐怕不能做正妻。”

来了!

这就是她要的那句话!

温芷兰脸上闪过疯狂的笑意,低着头强行忍下去,肩膀不断发抖,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有多委屈。

“无妨,表哥,我爱慕你多年,我不在乎!”

“就算,就算你不想让我伺候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我不要名分,我只想陪着你!”

温芷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沾着泪,楚楚可怜。

沈时宴按揉着太阳穴,还有些发怔。

他只记得昨夜自己陪着温芷兰喝了酒,温芷兰跟他说了什么话,他拒绝了,再后面,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竟然喝酒喝到那个地步!

害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你放心,我竟然做了这等事,必定会负责!”

“夫人来了!”

王嬷嬷忽然喊了一嗓子,沈时宴霎时清醒,脸上露出些许难堪。

谢清书,还是来了!

“老天爷!这才发生一次**,碧儿昨个早上才进了三皇子府,今个表小姐又闹一回!她这身子......她是青楼的花妓吗,和这么多人搞在一起!”

门外,几个看热闹的丫鬟对视一眼,震惊的交谈起来。

谢清书扫了她们一眼,从她们身边过,随意地抬了抬手。

她们的投诚,她收到了。

“这里发生何事?”

“清书!你听我说,这都是两个孩子的糊涂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老夫人心神一凛,如临大敌,赶忙拦在谢清书的前面。

谢清书挑眉,装作不知,笑道:“母亲这是做什么?说的孩子是......”

“嫂嫂!我和表哥已经......求你开恩,容了我吧!”

房门骤然打开,温芷兰冲了出来,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