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倒是不意外,开口道:“你不是说没空?”

得知施长海来家里找老爷子,陆山河才不想回来见他。

可谁知道,老爷子竟然把林奕澄叫来了。

得到消息的陆山河,急匆匆赶来了。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施长海竟然还敢振振有词,说他报复他。

陆山河觉得,如果他真的和施长海一样不顾兄弟情谊,那他根本不会手下留情,整个施家他都不会放过。

现在,他只是针对了施长海,并没有让施家伤筋动骨。

所以,还是他太过心慈手软了,才会让施长海像条疯狗一样在陆家大吼大叫。

“你来的正好!”施长海怒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谊,就因为一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置我于死地吗?”

陆山河没再看他。

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施长海在他心里,就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他对着老爷子开口:“是非曲直,我会判断,您和施家的交情,我也会考虑。”

老爷子说:“所有的事情都顾虑到了,你依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恐怕……”

他去看施长海:“我相信山河,他做事向来有分寸。”

施长海目眦欲裂:“那您就不相信我吗?您孙子和孙媳妇感情不和,您比谁都清楚!他们离婚,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您老最清楚陆山河心里喜欢谁,所以才催着他们要孩子,就怕他们离婚,不是吗?”

林奕澄不敢置信地去看老爷子。

陆山河也满脸震惊。

他们之前还在老爷子面前演戏,怕老爷子看出他们感情不和。

难道老爷子……早就知道了?

别墅里安静了几秒钟,林奕澄开口:“爷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去忙。”

老爷子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看林奕澄:“橙橙,爷爷一直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只可惜,爷爷没能留住你。”

老爷子眼眶都红了。

一瞬间,林奕澄也觉得眼睛酸胀。

她不忍心看老人家这样,忙说:“爷爷,我都知道的。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施长海本来想找老爷子,借着两家的交情,叫老爷子给林奕澄施压,让林奕澄劝阻陆山河。

可他话没说几句,林奕澄就走了。

他又急又气,去看陆山河:“你和林奕澄离婚的根本原因,是你自己用情不专,现在把错都推到我身上?你以为这样,她就能原谅你?”

陆山河目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我和她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了。施长海,你以后……好自为之。”

他说完去看老爷子:“爷爷,我去追橙橙。不管怎么样,我尽最大的努力,把孙媳妇给您追回来!”

老爷子摆摆手,陆山河转身离开了。

施长海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开口:“我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掺和了。长海,做人,务必要问心无愧。我相信山河,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我们两家是有交情,但也没有好到让我可以为了你,反驳自己亲孙子的程度。”

施长海咬牙:“您这么说,是不信我了?”

“我更信山河。他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他有分寸。你走吧,与其在这里争执谁对谁错,不如看清自己的处境,多做弥补。”

陆山河追出来,林奕澄还没来得及上车。

“橙橙!”

林奕澄本来不想搭理他,想了想,转身看他:“爷爷身体本来就不算好,以后别让他操心这些事了吧。”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随便什么人,都来打扰他静养。”

话说完,林奕澄就想上车。

陆山河走近,想拉她,终究是没敢伸手:“橙橙,我能……问一下那个孩子的情况吗?”

林奕澄再一次回头:“孩子?我儿子吗?你想知道他什么情况?”

“他的生日……”陆山河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林奕澄开口:“我儿子的生日和你没有关系吧?不过,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林奕澄说了一个日期。

陆山河不知道生孩子具体要多少天,但如果林奕澄的儿子是他的孩子,那就只能是他囚禁林奕澄的时候,林奕澄怀上的。

都说十月怀胎,如果照那时候算,孩子出生的日子……应该比林奕澄刚刚说的日子早两个月才对。

就算陆山河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孩子不可能在妈妈肚子里超过两个月还没有出生。

“你确定?”陆山河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臂:“这日子对吗?他真的是那天出生的?”

林奕澄甩开他:“你有病啊!我怎么会记错我儿子的生日!”

“我不信!”陆山河眼圈红了:“你离开我两个月,就和别人生了孩子?林奕澄,你不是那样的人……”

“是。”林奕澄看着他:“那时候我的确没有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孩子……是个意外。我喝醉了,和别人发生了关系,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不信!不是这样的!”陆山河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用力捏紧,痛到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橙橙,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裴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站在驾驶座旁边:“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好了,裴慎,我们走。”

陆山河完全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

车子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陆山河,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你竟然这样对我。”

施长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陆山河努力压抑心底的痛楚,声音冰冷地开口:“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兄弟?”

“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施长海怒吼:“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你到哪儿再找一个二十多年的兄弟!”

“施长海,你好可笑。”陆山河压根都不想回头看他:“兄弟我多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有十几个。可林奕澄,只有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陆山河!”

“不想施家的生意从淮北消失的话,你就尽管蹦跶。不过,我相信,施家也会当机立断,及时止损,该知道怎么做。”

陆山河说完,上车离开。

施长海目眦欲裂:“我不甘心!陆山河!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