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溪严格遵循不能自己掀的盖头,没轮到鹤凌云给她掀,居然被南宇轩掀掉了!

林筱溪气得站了起来,一边去拾自己那块被他丢在地上的可怜盖头,一边拧着秀眉恼道:“质子爷,你玩过火了!今日请你来走抢亲婚俗的流程,在前厅你完成得非常好,我与殿下都很满意,他日定会登门拜访以表谢意,但今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还来我这里戏弄我,便过分了!”

“哦?”南宇轩被她训了一通,不仅没有生气,还在脸上堆满了越发使坏的笑意,往前走了一步,与之凑得更近了,“林筱溪,你今天这一身真好看,配上你生气的样子,显得更动人了!”

林筱溪被他的无礼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小腿撞上床沿,才突然惊觉他居然能走路了。

刚才在前厅,自己满脑子都是成亲的仪式,加上又盖着盖头,所以都没注意,他已经可以走路,不需要坐轮椅了。

“你腿好了?”

“为了能早日带你走,我天天练习,从不松懈。”

“带我走?”林筱溪杏目圆睁,手指紧紧攥着盖头,紧张到手臂微颤,“质子爷,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今日本就是来抢亲的。”

“可那只是一个仪式!”

“可我是认真的。”

话说到这里,南宇轩已经逼得林筱溪瘫坐在了**。

林筱溪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不得不从木镯子里取银针。

怪不得她了,这厮踩她底线了!

可林筱溪的银针还没掏出,南宇轩先她一步,点了她的穴位。

林筱溪霎时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直以为点穴的功夫是话本里夸大其词,林筱溪今日中了招才切身体会到了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无力感,仿佛血液凝固一般,极为难受。

“忍一忍,我们马上就自由了。”南宇轩却不多解释,将大红盖头从她手中抽出,重新盖回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打横扛上肩头,身形轻松一跃,跳出了窗户。

“南宇轩!你放开我!救命——”

林筱溪的呼喊被南宇轩一掌劈在后颈处,没了动静。

“林筱溪,原本舍不得打晕你的,但是,太吵了。”南宇轩微微侧首,轻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后,疾步往游廊尽头奔去,那儿,早有人接应……

林筱溪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她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绑着,最要命的是,她的大红喜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穿着一身普通的素净衣裙,而手腕上的木镯子也不见了。

马车内还有一个人,便是绑架她的南宇轩。

林筱溪奋力坐起,用被绑在一起的双腿狠狠踢了他一脚:“混蛋!”

闭眼假寐的南宇轩睁开眼睛,浅浅一笑:“醒了?”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林筱溪怒问。

“自然是回我南林国。”南宇轩说道,“我同你说过的,你忘了?”

“我自然记得,可你没告诉我你要绑我一起回!”林筱溪恨得咬牙切齿,“南宇轩,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快放我走!”

透过马车的帘子,林筱溪发现天已经亮了,距离南宇轩绑走自己起码过了一宿,发现新娘不见了的东宫,恐怕都乱作一团了吧?

“鹤凌云很快就会找来的!到时候他饶不了你!”

南宇轩压根不为所动,仍是笑得十分惬意:“我可是规规矩矩的抢亲者,他怀疑不到我头上来,我利用抢亲者的身份,把我的人安排到东宫各处,成功将你掳走,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干净,而我是得了大秦帝允准回国奔丧的,我出城门的时候,你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可无人胆敢拦我的马车。”

“你究竟想干什么?”林筱溪哑声道。

南宇轩对上她失望的眼神,心微微一抽:“林筱溪,我不希望你成为他的太子妃,将来做了大秦国的皇后,你肯定要被深宫困住,我舍不得你被困住,我决定带你远走高飞。”

“呵呵……”林筱溪嘲讽地笑,“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这么做之前,问过我的感受吗?”

“林筱溪,我那日问你,倘若他将来三宫六院莺莺燕燕,你怎么办,你虽然没有回答我,可我从你眼底看出了不安。”南宇轩说,“现在可好,我帮你解决了,你跟我走,就不必为这些问题烦恼。”

“你真是自以为是!”林筱溪怒斥,“你现在放我回去,还来得及,我不会告诉他是你绑走了我,你还是最安分守己的质子,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林筱溪刚要咬舌,下颚突然被南宇轩捏住,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而他的眸底,也渐渐显露出了狰狞的狠毒:“林筱溪,你觉得你以尸体的形式回去,他会高兴吗?”

这便是这位质子爷的真面目吧?在人畜无害的面目下,藏着深不可测的腹黑。

“想死可以,我不拦你,我顶多就是伤心一下,鹤凌云就不一定了,我怕他连太子都不想当了要随你共赴黄泉,你乐意看到这一幕吗?”南宇轩松开她的下颚。

林筱溪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眼泪划过,火辣辣地疼。

南宇轩说对了,她目前还舍不得死,她不是没有退路,她要找机会逃跑,虽然南宇轩离开了京城,可还在秦国的地界,林筱溪就不信自己没有机会摆脱他。

她昨日才与鹤凌云成亲,连一声“夫君”都没来得及叫,鹤凌云还没与她共饮合衾酒,她怎么敢死?

“我的衣服和首饰呢?”林筱溪想找那只木镯子,冷声问南宇轩。

“丢了。”南宇轩毫不犹豫回答道。

林筱溪心一沉,虽然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她对木镯子的下落不抱乐观态度。

失去医疗系统不是最大的损失,可恨的是她现在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衣服谁给我换的?”林筱溪又问,说不定能从给自己换衣服的人身上打听一下镯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