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果然是翅膀硬了!”南宇文面目狰狞,凶狠的眸子里全是戾气,“可弟弟永远是弟弟,就算你再强大,也不是我的对手!吁吁!”

在南宇文的眼里,他从没瞧得起过南宇轩,他觉得他连最强劲的对手南宇智都能弄死,何况区区一个南宇轩,所以他今次过来,府兵都没带,可谓是单枪匹马,除了某个藏在暗处的帮手。

他最后“吁吁”两声,就是对隔着一扇门的那个帮手说的。

这帮手不是别人,就是他近日新得的宠物:黄哲佳。

葛大师地下暗室的爆炸,地牢内一片狼藉,连葛大师苦心经营了数年的药渣子都没剩下,但是爆炸中心的黄哲佳却没死。

不仅没死,甚至在那么恐怖的爆破里几乎毫发未伤,她虽然是毒液药人,却也被炼出了铜皮铁骨,这皮厚的程度,连南宇文都不如。

南宇文的金钟罩也是葛大师所赐,服用了整整两年的药物才有了刀刺不进、剑砍不断的皮肉,可黄哲佳却不仅有这样坚固不催的外皮,她还有毒液绝技。

所以南宇文觉得倘若自己和黄哲佳能够孕育后代,那这个后代必将是所向无敌的存在。

南宇文有这自信,现在,他觉得凭他和黄哲佳两个人,也足够掀了这座三皇子府。

金漆实木的府门硬生生被一股大力破开,黄哲佳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吼,嘴里喷溅的唾沫星子,落在靠近府门的士兵身上,竟然连他们的盔甲都出现了被腐蚀的痕迹。

南宇轩当即命人筑起盾牌,防御为主。

“哈哈哈哈……”南宇文见状,夸张地笑了起来,“她果然是我最强悍的武器,哪怕葛大师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只留下一个毒液药人,也足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了!”

南宇文之所以有恃无恐地依赖黄哲佳,大概是因为他也曾服用过葛大师给他锻造铜皮铁骨的药,所以黄哲佳的毒液喷洒在他的身上,他若无其事。

战斗一时间陷入对峙,谁也不敢主动出击。

南宇轩的府兵们从未见过这种怪物,纷纷露出了胆怯的神色。

而南宇文和黄哲佳被包围,一时间也无法顺利突破重围。

恰在这时,南宇轩身后的厅门从内打开,一袭曼妙的紫衣缓步踱出,清丽的面庞缀满无辜,冲着南宇文露出凄楚的神情。

“婷婷……”南宇文再度见到这张脸,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可这激动却因为此刻的环境而快速被他压制下来,面对包围自己的敌人,他强迫自己必须理智。

“你不是我的婷婷,你又想骗我!你这个无耻的骗子!”南宇文怒喝道。

南宇轩回眸望了一眼沈婷婷,暗自惊了一惊:不得不说,林筱溪这一次的易容更为精湛,连他都觉得这个沈婷婷仿佛就是本人,连耳朵边缘最容易看出破绽的地方都瞧不出端倪。

直至下一刻,林筱溪忽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南宇轩才彻底怔了一怔:难道说,这个沈婷婷是真的沈婷婷?

就在他迷茫之际,萨丽附耳过来,解释道:“前几日林大夫就让我跑了一趟江南,把沈小姐请了过来,林大夫还治好了她的哑症,她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

“文哥哥……”但听沈婷婷轻轻开了口,她年少时嗓子受损,多年未曾开口,再度说话,声音还是那般细软稚嫩,还带了些生涩,“是我,婷婷。”

真的是婷婷!?

南宇文的瞳孔炸裂,满眼的不敢置信。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沈婷婷轻轻吟唱一首诗词,末了问南宇文道,“文哥哥可还记得你初见我时说的这段词?”

南宇文浑身一震,兴奋的神色渐渐从眼底蔓延到整张脸上:“真的是你,婷婷?”

他欲往前一步,沈婷婷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多年未见,没想到文哥哥现在身边多了这样……可怕的人。”

南宇文当即知道她害怕黄哲佳。

他又陡然想起当年自己的第一任皇子妃,巧言令色将她逼走江南,所以她对于自己身边的女子,本就有些不同一般的警惕和介怀吧?

“她只是我的一件武器!婷婷莫要介意!”南宇文急忙解释道。

沈婷婷却不买账:“文哥哥如今连女人都要利用来当武器了吗?”

南宇文见她神情凄凄,当下不忍:“你若不喜欢她,我现在就让她滚!”说完便扭头瞪了黄哲佳一眼,然后指了指府门,示意她先离开。

可黄哲佳却不肯走。

她若单纯只是南宇文的一件武器,无情无爱,倒也罢了,听从主人的一切吩咐,是她唯一能读懂的指令,可偏偏南宇文要了她,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床伴。

在与南宇文欢爱过后,黄哲佳给自己的定位就已经不一样了,哪怕她几乎没有区别善恶的意识,可她却有着钟情一人的本能,现在,南宇文为了另一个女人凶她赶她,她自然感受到了被抛弃的痛楚,她有限的思考能力告诉自己:站在台阶上的那个紫衣服,是目前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黄哲佳在想通了这一层关系之后,不仅没走,还猛地朝沈婷婷冲刺了过去,嘴里发出癫狂的吼叫。

论女人的嫉妒心,何其可怖。

林筱溪下意识地将沈婷婷拽到了身后,而南宇轩也本能地挡在了林筱溪的身前。

黄哲佳嘴里喷吐出来的毒液,眼看着即将溅到南宇轩的身上。

萨丽反应极快,将廊下的花盆抡起狠狠砸在了黄哲佳的头上。

黄哲佳的头一偏,毒液尽数落在了南宇轩的身侧,没有直击他的面门。

黄哲佳不甘心,还待再张嘴,可突然,一柄利剑从她背后刺入,又从她胸前穿出,暗红的血淋漓在剑尖,滴在她的鞋面上。

她呆呆地看了眼剑和那双鞋,再缓缓回头,看向手持利剑的南宇文。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自己的主人、同时也是自己钟情的男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