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这不是听到你的叫声,所以马上赶过去了嘛!”林知语被所有人盯着,顿时有些慌不择言了。

“既然是听到叫声才赶过来,这一段路怎么着也要走上半柱香的时间,却比我区区十几步路还要快。”林筱溪故意惊讶地掩嘴,“三妹妹你要不是习得了瞬移的轻功,那必然是早就守在我院外听墙根呢!”

“我没有听墙根!我就是走得很快!”林知语急了,脱口而出。

她是狗急跳墙了,她为了否认林筱溪的指控,便顺着林筱溪的话称自己走得快,反而是跳入了林筱溪的坑,把自己给爆了。

走得再快也不可能比人家林筱溪从自己屋里走到隔壁耳房更快。

如此不合乎常理的说法,只能说明她在撒谎。

那么在极快的时间内赶到现场的唯一可能:便是她确实守在附近。

这时候,皎月在明德堂外求见,还带来了府医。

皎月跪在地上,对林正德与林大夫人说道:“方才奴婢带齐先生去看过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在安睡时,曾被人用大量迷药浸透的帕子捂住口鼻而陷入昏迷,由此还引发了殿下的旧疾,所以殿下他是被人陷害的,至于是谁害的他……”皎月看了眼林知语、又看了眼林知玥,恨声道,“奴婢不敢言,还请老爷和夫人明察秋毫。”

“用迷药迷晕太子殿下?”林正德听到这话,吓得立马站起身来,又双腿一软重新跌回了椅子里去。

这事可不得了,往重了说就是谋害当朝太子,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林筱溪冷笑一声,寒冷的眼神落在林知语身上:“有些人到现在还想狡辩!看来不动用家法是不说实话了,父亲……”

林正德摆手打断了她:“溪儿,兹事体大,为父绝不会姑息,还望你消气,我这就将罪魁祸首逼出来交予你处置。”

原本林正德还想着大事化小,甚至丑事变喜事,可刚才听说太子居然被人下了迷药,那等灭族的大罪,林正德哪里敢担下?肯定是要揪出幕后黑手交给林筱溪和鹤凌云处置,希望如此便能平息了他们两人的怒意,千万别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去。

林正德吩咐下人上家法。

所谓家法,其实就是当众打板子,一条长凳,两幅板子。

林筱溪曾经见过这阵仗,当时为了她拧断李嘉琪胳膊一事,林正德怕林家得罪了李家,而要对她动用家法,事隔经年,如今林正德却为了讨好她,而要对自己别的女儿动用家法,林筱溪心中并未有多少感动,只是觉得无比心寒。

“溪儿,此事知玥必定有错,知语也逃不过罪责,但知语毕竟是二皇子侧妃,你看要不要念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林正德征询着林筱溪的意思。

林筱溪抬眸瞥了眼二皇子鹤鸿羽,轻嗤道:“二皇子你怎么看?”

鹤鸿羽板着脸道:“此事本皇子未曾参与,不予表态。”

林知语听到这话,瞪大双眼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可见这事是他们二人商量好的,可是眼瞅着要兜不住了,鹤鸿羽自然要跟林知语撇清关系,把自己摘干净。

而林知语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到底依仗着他,她才有今日的风光,又怎敢跟他撕破脸。

林筱溪见状,对林正德道:“四妹妹刚受了惊吓,那就先打三妹妹好了,我看她嘴巴更硬一些。”

林知语没想到林筱溪做此打算,她原本还指望假如林知玥先被打的话,凭她的软弱说不定被打疼了就什么都认了,那自己也可以撇干净了。

可林筱溪却不让她如意。

在鹤鸿羽袖手旁观的情况下,林正德当即让几名粗使婆子将她架在了长凳上。

虽然鹤鸿羽视若无睹,但林正德到底顾念她是皇孙鹤聪的生母,所以还是问了一句:“知语,你若真的做了什么,便赶紧从实招来,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林知语大声道,“我就是走得快了一些,先发现了四妹妹爬了太子殿下的床而已,如果这也算错,那我认了!”

林知语当然咬死不认,不认,不过就是白白挨一顿打,可若认了,她心里非常清楚,绝不止这一顿打,先是迷晕胞妹,将她扒光了送到林筱溪的院子里,然后又迷晕太子殿下,把胞妹塞入他的被窝,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认?

她打的算盘是逼林筱溪忍下这口恶气,并把林知玥塞到太子跟前,如此,她以后就可以蛊惑林知玥,和她里应外合整死林筱溪。

她的如意算盘自认为打得十分合理,可她失策就失策在她把林知玥送入鹤凌云**之后,没有离开,确实就守在院子外等着看好戏,等林知玥苏醒并惊叫的那一刻,她因为诡计得逞而过于兴奋,所以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这才让林筱溪抓住了把柄。

她绝不会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她哪怕被打掉半条命,也绝不认。

但她在被押上长凳之前,朝着站在远处的奶娘求助地望了一眼。

那是皇孙鹤聪的奶娘,也是她的心腹,看到这一幕,当即折身去了皇孙的屋子,把皇孙抱了过来。

这一来一回,林知语已经被打了数十下,屁股都开花了。

但其实打板子的婆子因为鹤鸿羽在场,下手还轻了呢。

“哇哇哇……”孩童的啼哭声由远及近,奶娘抱着鹤聪跪在院外,求饶道:“皇孙突然被惊醒,恐怕是得知母亲受了难而啼哭不止,还请老爷夫人开恩呐!”

林正德愁肠百结,只好叫停了婆子。

鹤鸿羽他得罪不起,深受大秦帝喜爱的皇孙他更是得罪不起。

虽说皇孙还小应该看不懂,可哪怕是受了惊吓伤到柔弱的小身子骨,他也承担不起后果,见林知语屁股都开花了也不承认,他踌躇着问林筱溪:“溪儿,你看,这恐怕是知玥一人所为,与知语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