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凌云第一时间冲过来一脚将蛇踢开,而魏英则迅速捏住了蛇的七寸。

倘若是毒蛇的话,还得用这蛇来解毒。

鹤凌云小心翼翼地脱下林筱溪的靴子,掀起她的裤腿,检查她的伤势。

所幸伤口不深,而且是两颗小红点。

林筱溪说:“没事,没有毒,送我回去,我自己上点消炎的药就好。”

鹤凌云躬身,将她直接抱上了自己的背,当着众目睽睽将她背了回去。

目睹二人远去的背影,胡娜恼怒地跺脚,叱问卓尔:“不是让你找一条有毒的蛇来吗?枉费我还刚才还那么小心翼翼地往她鞋子上撒引蛇的药粉!”

卓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没找到毒蛇,而且毒蛇……我也怕,我不敢抓……”

“没用的东西!”胡娜愤愤然瞪了一眼卓尔,拂袖而去。

“我这鞋子上,被人洒了一种奇怪的药粉。”林筱溪回去后,处理完被蛇咬伤的地方,穿鞋的时候注意到了自己的靴子上有一些白色的药粉。

鹤凌云拿走她的靴子,细细辨认:“这是诱蛇粉,我之前用这东西设计过另一个部族的老大,所以这药粉兀良哈的兵器库里还有不少存货,溪儿,有人要害你!”

林筱溪却不似鹤凌云那么担心:“我用脚趾头猜都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不必担心,她我还是防得住的,倒是你,如今竟也学会用药粉害人了,跟你夫人学的吗?”

见林筱溪故意板起脸来嗔怪的模样,鹤凌云也佯装一副认错的态度,对她笑道:“是的,回林大夫的话,我的夫人是举世闻名的神医阎魔,不知林大夫可曾听闻过她的威名?”

林筱溪吃惊地看着他,良久才讶然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鹤凌云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溪儿,你夫君我也不傻。”

林筱溪回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神医阎魔是我过去行医的称号,回林家之后便不用了,所以……”

“不打紧的,溪儿,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此刻的你,就在我身边。”

莫名其妙被鹤凌云喂了一顿情话的林筱溪,懒懒地将头搁在他宽厚舒服的肩膀上。

其实除了神医阎魔,林筱溪现在还有一个身份瞒着他,那就是南林国的前朝公主,林筱溪并不打算告诉他,却不知道凭他的能力是否不久以后就能查到。

林筱溪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只是想跟鹤凌云做一对最最平凡的夫妻,为什么就这么难?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胡娜不知好歹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鹤凌云给林筱溪换了一双新的皮靴,林筱溪穿着新靴子出门散步,正巧遇上胡娜。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胡娜站在胡杨林里,精致的脸上瞄着浓妆,嘴唇格外红,三月末的天,她穿着轻纱做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秦国最时兴的图案。

她挺会的,林筱溪穿上了她们草原人的裙子,她就扮上了秦国女子的温婉模样,还不停地问身边的卓尔和玛雅:“好看吗?我好看吗?”

见到林筱溪迎面走来,她面上一愣,蹙眉:“怎么是你?”

林筱溪望了眼身边的皎月,皎月表示不明白。

但胡娜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了答案:“我派人去请军师哥哥来陪我一起去湖边散步的,你怎么来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想插在我们两人之间?”

林筱溪闻言只觉得好笑:“你的军师哥哥不会来了,他陪乌老族长去前线指挥战局,要明天才能回来。”

所以林筱溪才会带着皎月出门散步,她陪鹤凌云吃了顿点心,亲自送他出的门,在帐篷附近确实有人递给他一封信,鹤凌云还问是谁的,来人说是胡娜公主的,他直接看都没看就上马走了。

胡娜闻言,气得不轻,她可是挨着冻在风里等了许久,非但没等来她的军师哥哥,还看到了她不喜欢的林筱溪。

胡娜恶狠狠瞪了眼林筱溪,扭头就走。

没想到她刚转身就撞到了三五个壮汉。

那三五个壮汉手里抬着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原本是可以避开她走过去的,压根不曾注意到她会突然调头,其中一个壮汉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胡娜的头就直接磕在了巨石上。

“啊!”疼得胡娜眼冒金星,腮上刻意浓妆艳抹的两道绯红,搭配额头上的迅速隆起的血包,显得她滑稽不已。

皎月掩着嘴笑得整个人都一抽一抽。

那三五个壮汉忙不迭地道着歉。

“这是什么!”胡娜恼道,她发泄似的朝那块石头连续跺了好几脚。

“这便是人头马神留下神迹的石头。”其中一人回道。

吓得胡娜赶忙便收回脚来。

待她细细看起了那上面扭扭捏捏的字后,她狐疑地问:“你们确定这是人头马神写的?”

“绝对不假,当时湖边没有别人,只有人头马神,大伙儿不是在山坡上都看到了吗?”那人回道。

“可他这……这也太……”胡娜指着上面的那段文字,眉头拧得很紧,连卓尔和玛雅看到,也都是一脸的不悦。

然而上面的文字是草原族的字体,林筱溪半个字都看不懂。

不过自来熟的皎月立马就好奇地问道:“几位哥哥,这上面写的是啥呀?”

一直回答问题的那位壮汉极有耐心地说道:“这上面说,巴尔虎的驯马少年是长生天安排给公主的良人,是最配公主的良人,是公主要嫁的良人。”

这上面的文字大概是类似诗文的词,被壮汉翻译出来,倒也通俗易懂。

皎月眼睛一亮,贼兮兮地笑:“巴尔虎的公主不就是眼前这位嘛,那不知道巴尔虎的驯马少年是哪位呀?”

“巴尔虎的驯马少年都是胡氏,跟你们一起来的胡柴、胡野兄弟俩不就是吗?”另一个壮汉回道。

皎月抚掌大笑:“啊呀呀!没想到这人头马神还是个负责指婚的月老呢!胡娜公主,我劝您还是别老缠着我们秦国的军师了,你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如去寻一寻你的这位良人吧!驯马少年,是个马夫没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