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骂错了吗?”陈香婵怒问道,一张美艳的脸蛋上满是恼意。
林筱溪点了点头:“骂错了,我不是狐狸精,我是小绵羊,被你们王抓来当人质的,用来威胁我家主子。”
见陈香婵面露疑色,林筱溪继续说道:“我与乞颜王不仅没有半分你想的那种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敌人,因他把我掳来,我甚至差点在路上杀了他,我要是能逃掉,早逃了,现在也压根不必被困在这里惹你误会。”
陈香婵秀眉紧蹙:“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算什么人物,耗费他离开部落一整天,就是为了把你掳来?”
“大抵他也是被骗了吧,他如今正和我的主人、也就是秦国太子鹤凌云辅佐的兀良哈部族抢地盘,不知从何听说秦国太子对我情深义重,便将我抓来,拿我当人质,以起到要挟敌军之用,可事实上我只是人家太子爷的一个茶水侍婢,太子爷若真的为了我举兵来救,我都怀疑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陈香婵顿了顿,才完全领悟了林筱溪这段话,随即便觉得林筱溪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说话还有趣,便问道:“你长得如此不凡,竟只是一个茶水侍婢?”
“是啊,毕竟太子重色,就喜欢我们这种只有脸蛋的人。”
“你们?”陈香婵挑了挑眉,“看来秦国的太子有不少像你这样的侍婢?”
林筱溪心下暗笑,面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吧,所以丢失我一个侍婢,不仅起不到什么要挟的作用,乞颜王还尽给自己添麻烦。”她故作姿态地撩了撩头发,显出一副魅惑的模样,“像我们这种靠脸吃饭的女子,从一个主子到另一个主子手里,为了能活下去,也唯有继续以色诱人。”
陈香婵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怒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该不会是想、是想勾引我家乞颜王吧?”
林筱溪无辜地点了点头:“我家太子必然是不会来救我了,我要是想在异国他乡活下去,你觉得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陈香婵被她气得破口大骂:“你怎能如此不知检点、不知廉耻呢?女人想活命,难道就只有靠男人一条路可走吗?我呸!”
林筱溪自嘲地笑了笑:“你要是这么看不起我,你干脆杀了我吧。”
陈香婵恼恨地握了握拳头:“你以为我嫁给了北蛮人,就变成了蛮不讲理之人吗?你企图以美色诱人来求得生机的想法虽然不对,可你若真是被我家王强行掳来,有这等自保的念头也无可厚非,虽然无耻了一些,但也罪不至死……”
陈香婵话及此,垂眸沉吟了片刻,心中便有了注意:“如果你洁身自好,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你送回去的。”
林筱溪心下暗喜,听闻过乞颜王铁腕无情的威名,自然也听闻过乞颜王妃仁义博爱的贤明,这个乞颜王妃虽然是个泼辣性子,却心思单纯且善良,林筱溪这一把赌对了。
“多谢王妃,我一定会配合的!”她装出一副卑微且恭敬的感激模样。
乞颜王妃嗤了一声,拂袖而去。
临到天亮时分,齐放才回到自己的王帐。
林筱溪窝在他的床榻角落寐了片刻,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昏暗的烛光里,齐放白皙的脸上有五个鲜红分明的指印。
在这部落里敢打堂堂乞颜王的,恐怕也就是那位秦人王妃了吧?
林筱溪内心骂了无数句活该,面上不显山露水,见他直直朝自己走来,也仍镇定自若。
齐放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捏得她骨头生疼。
“你对我家王妃说了什么?害得本王哄了一整晚!”
林筱溪嗤笑:“我什么都不用说,她只是看到我被光着裹上毯子送来你的帐内,便自然而然会想一些莫须有的事,又何须我多费口舌?”
齐放将脸凑进来,无暇的俊脸倏地放大在林筱溪眼前:“你心思诡黠,确实不容小觑。”
林筱溪不以为意:“那你赶紧找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吧,留我在这王帐之内,也不怕我翻了天?”
齐放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正因为你诡计多端,才将你留在王帐,如此,你敢逃吗?”
他的手从林筱溪的下颚划到她的脖颈,轻轻摩挲她性感的锁骨。
林筱溪气得红了脸,自己不着寸缕,所以双臂必须紧紧拢着毛毯才能不让自己春光大泄,面对齐放的毛手毛脚,压根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动作,就怕动作幅度一大,毛毯掉落下来,届时的场面不敢细想。
林筱溪缩了缩脖子,愈发将自己蜷成一团。
齐放的手落到她锁骨再也无法往下走,又懒得施展大力,便谑笑着缩回手来,玩弄起了她露在毛毯之外的如瀑青丝:“你这头发,竟比这貂毛还要柔软。”他言毕将脸凑得更近,深吸一口气,愉悦地弯了眉眼,“真香。”
林筱溪撇了撇唇角:“乞颜王妃若是知道你这么无耻,估计你这脸上又要多几道指印。”
齐放本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疼,闻此一言,仿佛颜面被林筱溪丢在地上踩,窘迫地握紧了拳头,猛地将她的头发往自己跟前一拉。
林筱溪的鼻尖被迫撞上了他的下巴,疼得林筱溪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所以连你也觉得本王惧内?”齐放的声音骤然冷若冰霜,脸上的笑意也僵硬凝固。
林筱溪意外地抓住了他的软肋,看来乞颜王在草原部族没少被人奚落是个惧内的首领,并且惧怕的还是一个秦国女人,可他却离不开这个秦国女人。
秦国富可敌国的商业巨贾就是陈家和李家这两大家族。
李家便是李嘉琪的家族,产业主要在南方。
而陈家则主要盘踞在北方,包括与北蛮的互市往来。
陈香婵背后是不可估量的金山银山,而齐放在北蛮征战,最需要的就是钱财,他想征服北蛮这片天,离不开陈香婵家族势力的支持。
可他却又不甘心世人骂他惧内,现在被林筱溪这样奚落,他眸底的阴鸷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