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在骂,但现在骂不动了,就算只在心里骂,也很累。”袁婉怡老实交代道,“今天这件事你确实做错了,但是……”

鹤洛洛忽然感觉自己手心一阵冰凉。

“事已至此,再骂你也没用,想办法逃吧。”由于两人的手绑在一起,所以袁婉怡递给鹤洛洛一根银镯的碎片。

她在来时路上就掰断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断口锋利,兴许可以割开绳索。

“一起割!他们吃饭的时间不会太久,别怕割伤手,用点力。”袁婉怡说着,已经卖力割起来,银片太软,手指需要十分用力,但袁婉怡觉得,手哪怕废了,只要腿还能跑,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啊!婉怡姐,你割到我手腕了……”

“别喊,继续!

“可是我听我六嫂说,手腕的脉被割裂,容易失血过多而死……”

“别废话了,赶紧的!”

鹤洛洛的话再度被掐断,只好忍着痛继续割绳子。

这时候,隔壁屋里嘀嘀咕咕传出说话的声音。

由于屋子太破,墙壁太薄,隔壁房间只要有人高声说话,这屋子便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袁婉怡和鹤洛洛都噤声了,竖耳聆听:

“东方哥哥,你此番回家,真是只是为了祭祖吗?你还回京城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带着一股子委屈劲问道,“与我家的亲事,还算数吗?”

“瑶瑶,其实你不必陪我回老家的。”男人的声音清朗悦耳,却并未正面回答问题。

鹤洛洛一听“京城”二字,再听这对男女标准的京城口音,顿时心生希望,不管不顾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吓得袁婉怡一个激灵:“你是想把楼下那群恶棍喊上来吗?”

鹤洛洛难受道:“婉怡姐,我们努力了半天,绳子也没割裂,还不如搏一搏,看看隔壁的人和楼下的人,哪个先来吧。”

鹤洛洛这么一喊,隔壁霎时间安静下来,似乎也在听下文。

“来人救救我们!我们被绑了,救下我们有重金酬谢!”鹤洛洛继续喊道。

隔壁仍旧毫无动静,可楼梯口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络腮胡和仆从的声音由远及近:“混账,你们居然没堵住这俩娘们的嘴?”

“大哥,这是咱自己的地盘,怕啥?”

“那也有进门的客人,若遇上个好事逞能的,你准备怎么收场?”

“大哥,不会的,没人敢。”

仆从倒是淡定,首先替络腮胡踢开了门,见到鹤洛洛和袁婉怡依旧被捆得牢牢的,顿时安下心来,“大哥,你瞧,我就说没人敢动大哥的人!”

“你们把这个年纪大的带走,嫩的留下。”络腮胡被打断了晚饭,也没有继续下楼吃的心情了,见到鹤洛洛楚楚可怜的模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诚然仆从一颗邪恶的心也早已**漾,闻言再不客气,高高兴兴过来松绑,然后把袁婉怡带走了。

“婉怡姐!”鹤洛洛扑过去拽住袁婉怡的裙边,袁婉怡难过地回头看她。

“你保护好自己……”袁婉怡被拉出去之前,交代了一句。

鹤洛洛扬在半空的手滴滴答答淌着血,络腮胡把门一关,心疼得走过来抓住她的皓腕:“怎么受伤了?我的小可怜,快让阿哥给你舔舔。”

络腮胡伸出黏腻的舌头,猥琐地舔舐鹤洛洛的手腕。

鹤洛洛力气小,挣脱不开,继续喊叫:“救命!救命啊……东方哥哥!”

这一声叫唤,是循着刚才甜美女声的呼唤、朝隔壁递出的求助信号。

鹤洛洛赌隔壁的人,也许是个正义的君子。

络腮胡听到这一句,并不明白她在喊谁,只是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从后面将她抱住后,抵在了墙上。

“别叫!别动!阿哥让你爽!”络腮胡笑道。

他用一只手拎起鹤洛洛的手腕提到她头顶上方扣紧,用另一只手蛮横地撕扯她的腰带,并用整个身子将她紧紧压在墙面上。

此时的隔壁,苏瑶瑶诧异地看向东方琛:“东方哥哥,是我听错了吗?怎么好像有人在喊你?”

东方琛也面目严肃地凝神倾听隔壁的动静,可是,除了刚才那一声吼,再也没有具体的话语,东方琛不得不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然后便感受到了墙壁莫名的颤抖,和粗重的喘息与低吟的抽泣。

东方琛不是不谙世事之人,他一听这响动就知道隔壁正在做什么事,再联想之前听到的“救命”,东方琛神情一凛,大步迈向门边,伸手开门。

苏瑶瑶却突然冲过来,拿身子挡住了门,压低了声音劝道:“别去!”

东方琛眉目打紧:“瑶瑶,这事不简单。”

苏瑶瑶颔首:“正因为不简单,才不能管,东方哥哥,要不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也不会入住这家看上去就像黑店的驿站,所以,别管!这里的人,我们惹不起。”

东方琛却推开苏瑶瑶:“再晚就来不及了。”

东方琛并不在意这里的人他惹不惹得起,他只在意他既然听到了,就没办法袖手旁观,何况那一声“东方哥哥”,如一颗石子,在他古井无波的心里投出了一片涟漪。

须臾后,当东方琛推开隔壁的房门时,络腮胡的裤子已经脱掉了,鹤洛洛的上衣外衫也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香肩滑嫩的肌肤,但由于腰带的质量太好,始终没有松动,导致络腮胡还没脱掉她的裙子,恶行尚未酿成无可挽回的地步。

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络腮胡没好气地扭头呵斥:“干什么?没看到老子正在……你是谁?”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仆从,却不料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长得倒是玉树临风,可在此刻的络腮胡眼里,都是找死来的。

“救我……救我……”鹤洛洛已经被吓傻了,满手的血淋漓在墙面上,流淌出蜿蜒的红色曲线,衬得她惨白的面容愈发凄惨可怜。

东方琛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脚踹开了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