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侍卫气急,“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知道你坏了我们多大的事吗?”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们真要追究,小爷我自己跳下河,我拉着你们走,行了吧?”薛贺之诚恳道歉,见侍卫还是一副不谅解的样子,也开始有了脾气。

“闭嘴!”鹤凌云冷喝一声,取了一些水,放到鼻端闻了闻,然后拉着船只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

“主上!”侍卫无奈,也只能跟着他走。

此刻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心中充满了迷茫。

旁边水声潺潺,环境清幽,却让人感觉遍体生寒。

薛贺之坐在船上,看着鹤凌云的行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果熟悉薛贺之的人在场,定能识破他刚才说的话,是谎言。而他摸鼻子的行为,是因为他心慌。

但可惜,熟悉他的人都不在了,所以薛贺之觉得接下来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是让鹤凌云对自己刮目相看,并决定收他为徒的绝佳时机。

自高自大的薛贺之从未想过,鹤凌云竟然有那么好的辨识方向的能力,更没有想到之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林筱溪,竟然会在出口处,等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薛贺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这地方离溧阳城很远,离我的村庄也很远,你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的!”

“那只是你认为的不可能。”林筱溪浅浅一笑,把鹤凌云拉上来,给他喂了颗驱寒的丹药,然后把他拽上了马车,让他换衣服。

侍卫和魏英也跟着前来的伙伴去服用了姜汤,吃了相应的药物,换了干净的衣服。

只有薛贺之,如雕像一般傻傻地坐在他自治的血腥味十足的小船上发呆,顺便接受来自蚊子大哥的汹涌的爱意。

“据说,暗河的蚊子不同于其他蚊子,他们身上自带毒素。不知道被这样的蚊子叮咬,对你会不会多有助益?”林筱溪看着少年被蚊子咬得满头大包,眼皮、嘴巴、鼻子都肿了,不由得打趣道。

“你,你狡诈!”薛贺之气鼓鼓的,“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去沼泽,你就是在溧阳城守株待兔,然后暗中联系上了凌云公子,特意在这儿等他的!”

“是我狡诈?还是你狡诈?”林筱溪冷笑地看着薛贺之。

她并不准备告诉面前的少年,她是废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找到了这可能的几个出口,认真分析辨别,并焦灼等待,才等到了鹤凌云等人。

“当然是你。你简直就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薛贺之气急,忍不住发泄他的愤怒,用手指着林筱溪。

此刻的他,只觉得林筱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能让自己批判。

可他偏偏忽略了,林筱溪有个宠妻如命并且武功高强的丈夫!

“啊——噗通!”一阵尖叫之后,薛贺之像个可怜的皮球,被人踢到了暗河里。

“心情可好些了?”鹤凌云蹭了蹭鞋底的灰,目光柔和地看着林筱溪。

似乎,刚才那个伸腿踹人的家伙,不是他一般。

“好多了。”林筱溪并不否认,看到薛贺之调入暗河,像落汤鸡一样起伏,让她心里的焦急散了些许。

毕竟,她这样向来看不惯熊孩子,所以她从来不惯熊孩子,不捧杀他们。

她只喜欢当场报仇!

那滋味,贼拉爽。

“那我们回去吧。”鹤凌云抱起林筱溪,湿漉漉的头发滑过她的脸颊。

林筱溪嗔怪一声,然后无奈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慢慢地给他擦干。

两个人你侬我侬,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看得水里扑腾的薛贺之眼睛都红了。

太欺负人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虐狗?

他需要申请保护!

“水里的那个,怎么办?”林筱溪临上车之际,似乎才想起了在水里扑腾的薛贺之。

“看来,是我不够关心你。所以,你还有心思,关心别的男人?”鹤凌云一边做手势,示意手下让薛贺之好好感受一下暗河的热情,一边把林筱溪放入车厢,然后探身,吻上她软软的唇。

天知道,他在那冰雹重重的沼泽里,多么想念软软的暖暖的她!

“我也想你,很担心你。”林筱溪回应,呼吸清浅,却带着别样的魅惑。

“嗯。”鹤凌云应声,放肆地吸吮她口内的甘甜,让自己的呼吸和她的呼吸纠缠,融合,混为一体……

车夫总是很能感知小姐和姑爷的情况,所以他驾驶得格外小心,平稳而又快速。

这种速度,让车厢里的两人尽享温存,也尽享温暖。

事毕,鹤凌云揽住林筱溪,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安睡,而他却把思绪投到了刚才所见的暗河之中。

据他刚才的观测,那条暗河有被使用的痕迹。如果有精通此道的人,通过暗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恐怕,大秦国和南林国都会很危险!

林筱溪睡得很香甜,直至车子在云溪苑门口停稳,鹤凌云把她轻柔地抱下了车,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现在什么时辰了?”触目的繁星漫天,让林筱溪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子时。是睡眠的绝佳时期。不过,你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先沐浴,然后再用点宵夜。”鹤凌云抱着林筱溪,像是抱着易碎的珍宝,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云溪苑的众人见了,也像习惯了一样,各做各的事,不去打扰两人之间的美好气氛。

只是,在云溪苑,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不懂得察言观色。

朴致远自从接受治疗之后,整个人就非常不好,从身体到精神,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所以,吃完了云溪苑开的药,他就在大门口瞎晃悠,似乎想要找机会混出去。怎奈云溪苑的守卫太森严,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至,他看到林筱溪被鹤凌云抱下了马车,抱进了院子里,他立刻冲上前去,进行批判。

“有辱斯文!”朴致远气呼呼地嚷着,丝毫不在意别人看向他的奇怪目光。

“还没解决掉?”鹤凌云抱着林筱溪的怀抱紧了紧,目光里似乎有实质的刀剑。

“今天担心你,所以慢了点。不过,你回来了。”林筱溪知道,鹤凌云这是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