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林筱溪房内的和谐美好,长平房间是长时间的静默。

鹤晨走进房间,吩咐伺候的人儿退下,才来到床榻边。

“陛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鹤晨探出去的手,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长平,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我是你的鹤晨啊。”鹤晨快走两步,想拉起**的长平。

“鹤晨,我现在不想见到你。”长平感觉到他的靠近,浑身都在颤抖,现在的她,一听到男人的呼吸,就会想到那些糟糕的晚上。

“长平,我只想抱抱你,我什么都不做。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鹤晨看着发抖的长平,心疼地厉害。

“鹤晨……”长平深吸一口气,平复满腔的委屈,“封后大典取消吧。我们两个人不合适,我不爱你了。”

“长平,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你放心,我的皇后只会是你一个人。封后大典会推迟,但绝对不会取消。”鹤晨上前,扳过长平的身子,直视她的眸子,“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你都是我这辈子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那如果我一辈子无子呢?”长平的眼神淡漠,带着点苍凉,“鹤晨,你可以有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吗?大秦国可以有一个不会生育的皇后吗?鹤晨,你清醒一点,我们两个走不到一块了。”

“长平,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我也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我只想要你。我的妻子只能是你。”鹤晨俯身,想吻住长平的唇,却被她侧身躲过。

她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炙热,可她没有办法回应。

“长平,你等等我。我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障碍。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放你走。但现在,不可以。”鹤晨眼眶有泪,心下痛极,面对长平,他却倔强地开口,不肯服输。

“鹤晨,没有结果的。放弃吧。”可回应他的是长平的转身。

长平不想看见他,至少现在不想。

“长平……”鹤晨焦急呼唤,长平却再也不回应。

在房间里待了两个时辰,鹤晨都没有再听到长平的声音。无奈之下,他只能起身离去。

听到鹤晨离去的声音,长平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无声痛哭了起来,直至哭到浑身颤栗,大口大口地吐血。

“长平!”林筱溪推门而入,就看到了长平蜷缩着身子,痛苦难耐的样子。

快速上前,她将长平扶正,才看到她胸口的黑血和那沾有黑血的凌乱的床铺。

“溪儿,我是不是要死了?”长平拉住了林筱溪的手,恳求道,“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鹤晨和我父母,就说我跟你们回云溪苑了。”

“长平,你在瞎想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呕血是因为你情绪太过激动,促进了血脉的循环,让毒素扩散了。我先用银针封穴,阻止毒素扩散的速度。”林筱溪取出长针,扎入长平身上的几处大穴,长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溪儿,我想离开京城,你帮帮我。”停止了咳血,长平身体舒服了很多,立刻拉住林筱溪的胳膊,希望林筱溪能帮自己。

“长平,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京城?据我所知,你并没有被玷污,而且你身上的毒素和你脸上的疤痕,在三个月内都会清除。”林筱溪扶住长平,“你知道我的医术,你该相信我的。”

“溪儿,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我也相信你。只是,我跟鹤晨,终究是不合适。我无法孕育他的孩子,我不能让大秦国没有储君。”长平泪水涟涟。

“谁说你不能生了?”林筱溪狐疑地看着长平,“是不是在被囚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你中了不能生育的毒?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你生下孩子,鹤晨就会去母留子,针对明王府?”

“你怎么知道?”长平瞪大了眼睛,“你明明没有在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说呢?”林筱溪翻了个白眼,“你身上的毒,如果按照平常大夫的方法,自然是无法祛除,残留部分会影响生育功能。但是,我不是平常大夫,我可是林神医,我治好了很多绝症患者,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长平眼底燃起了火光。

“而鹤晨会去母留子的事情,想必也是宫中老人告诉你的吧?而且,那人曾经在青峰山跟你见过面,曾救了你一命。”林筱溪看到了长平眼底的震惊,立刻把鹤凌云告知她的事情转告给长平,“那个人的尸体鹤凌云找到了,找仵作验过尸,她身上中了好几刀,刀的划痕和你脸上的划痕一样。不过,她的致命伤害是中毒,是永宁王奴婢身上常带的那种毒。”

“所以,她救我,只是为了取信于我?”长平震惊了。

“当然。而且,那说鹤晨会针对明王府的话,也是为了加深你跟鹤晨之间的芥蒂。他们是想离间明王府和皇家。毕竟,明王府是大秦朝不可逾越的存在,如果不能土崩瓦解,就蚕食鲸吞,制造功高震主的假象。”林筱溪把查到的消息,摆到了长平面前。

一时间,长平之前的悲情戏码,都变成了一场乌龙。

“所以,我跟鹤晨还可以在一起?”长平眨了眨眼,原地复活。

“不是可以在一起,而是必须在一起。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你会看到他抱着别人生的奶胖娃娃,给别人买各种漂亮的首饰,把别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林筱溪嘴角带笑,揶揄道,“到时候,你如果成婚了还好,如果没有成婚,就只能眼睁睁吃狗粮了。”

“谁要吃他的狗粮?只能别人吃我的!”听林筱溪一席话,长平感觉自己之前看的话本全白看了。现在的她只想快速治好自己,跟鹤晨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根本不想胡思乱想,成为一个失去爱情的怨妇。

“对啊。所以,你可以改变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了?”林筱溪点了点长平,转身瞥了眼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沓书,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