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溪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小厮,嘴角便勾了起来。

“先生不信我也属正常,但眼见为实,日后自会见分晓。”

说完,林筱溪突然转身,拉着鹤凌云便跑向了暗巷。

明王府的管事愣了一下,赶忙推着小厮:“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啊!”

可小厮哪里跟得上林筱溪和鹤凌云?

虽跟着他们进了暗巷,那却是一个死胡同,除了撒了一地的零嘴,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

管事气喘吁吁地追上,一看眼前的状况,气得直骂两个小厮办事不力。

而此时,林筱溪已经和鹤凌云到了林府后门。

鹤凌云无奈抬眼看向林筱溪。

他活了这么久,除了被刺客下毒那次,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地落跑,可林筱溪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拿过他怀里剩下的零嘴后,乖巧道:“多谢殿下替我拿了零嘴,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进去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就算是徐高飞正面和你对上,你只怕也是不落分毫,罢了,不说这事,为何要揭那布告?”

林筱溪正经道:“治病救人,尽我医家的本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鹤凌云一个字都不信。

“明王妃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你今日这么一闹,说不得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多说,毕竟你向来是个主意多的,若是要去明王府,记得带上阿狗。”

林筱溪点点头,然后低头在零嘴里掏了一会,塞了些东西到鹤凌云手里后,便翻身回了林府。

鹤凌云看着手中的糖炒栗子,嘴角便忍不住扬起。

林筱溪快速回到院子后,刚把手中的零嘴放下,便听到了皎月的声音。

“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夫人找你呢。”

林筱溪当即带着她去了林大夫人的院子。

一进门,林筱溪便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直接便问:“母亲是不是在钟大人家遇到了什么事了?”

林大夫人叹了一口气,今日到了钟大人府上后,便有不少人迎了上来,报上名号时,都是各家的大夫人。

本也没什么,可聊了一会后,林大夫人便觉得不对劲。

才说了几句,就有几个大夫人问了林筱溪的生辰八字,明里暗里便是要给自家孩子相看的。

林大夫人又不好直接拒了,只能耐下性子和她们周旋。

如今林筱溪风头正盛,实在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有林正德这个在中间搅浑水的,她应付起来就要更加谨慎了。

林大夫人拉着林筱溪的手感慨道:“你在皇上面前展露了头角,所有人都高看你,那日我瞧着,最担心的便是这个时候,娘怎么忍心让你嫁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家?可你父亲……”

说着,便又是一声叹息。

林筱溪知道林大夫人的忧虑,但她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在事成之前,还不能告诉林大夫人。

“母亲不必担心,京中里的人,每一个都长了七窍玲珑心,若是时时记着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那真要累死了。”

“这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我怎么能不担心?”

林筱溪笑道:“林家的女儿又不止我一个,父亲自然也要为她们着想。”

劝了许久,林大夫人心里总算好受些了,林筱溪才回了自己院子。

翌日清晨,林筱溪起了个大早,去明王府。

六个拿着刀的侍卫站在朱红的高门前,皎月吓了一跳。

“大小姐,这是哪?”

“明王府,一会进去了你和阿狗就跟紧我,不该说的话,一句都别说,知道了吗?”

皎月和阿狗急忙点头。

“你是哪家的小姐?”侍卫问。

“我是礼部右侍郎林正德的女儿,今日登门,是为了给长平郡主治病的。”

听到这话,侍卫不敢耽搁,赶忙便进去通报了管事。

看到昨日的胖管事,林筱溪也没有多说,直接就拿出了那张布告。

胖管事瞧见林筱溪手里的布告时,脸色顿时变了。

但他没有声张,而是让林筱溪跟自己走。

等到了僻静的拐角处,胖管事才低声道:“昨日在街上闹了一通的,可是林小姐?”

林筱溪笑道:“昨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只是看到两个身强体健的小厮,我一个弱女子,自然会害怕,还请先生谅解。”

胖管事也不去深究林筱溪的话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揭了布告,就得给长平郡主治病!

“王妃正在陪着郡主,一会进去了,记得仔细些。”

说完,胖管事就敲了敲房门,让林筱溪进去。

浓郁的药味顿时扑面而来,而其中还有一丝奇怪的味道。

明王妃刚给长平郡主喂过药,放下药碗时,便抬头看向了林筱溪。

“你就是揭下布告的女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

“明王妃安好,我是礼部右侍郎林正德的女儿。”

明王妃淡声道:“我知道你,听说陛下对你赞许有加,只不过那日宴席我没去,也没瞧到你的本事。”

林筱溪让皎月和阿狗站在外边候着,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她看一眼躺在病榻上的长平郡主,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就连呼吸都比常人弱上许多。

“我的本事即便自己夸上了天,也不如王妃亲眼所见。”

说完,便上前将手搭在了长平郡主的手上。

虽然明王府有无数名医进出,却也都是摇着头离开,明王妃失望过太多次了,所以也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林筱溪的身上。

只是看着林筱溪认真的侧脸,竟然让她有些恍惚。

她不由得想,若是长平没染上这怪病,应当也和林筱溪一样明艳动人才是。

可长平郡主已经病了许久,无数名医看过,却也是每况愈下。

明王妃轻叹了口气:“可有看出来什么?”

林筱溪不语,却秀眉微皱:长平郡主的脉象十分奇怪。

思考半响后,她才道:“我有些事想要问一问王妃,还请王妃知无不言。”

“自然。”

“郡主是从何时染上的怪病,从开始到现在都用了什么药。”

明王妃的神情有些惆怅:“三年前,她与人外出游玩后,便突然开始身子不舒服,一开始也不过是喝些补气血的药,再后来什么方子都有,你若是需要,我可以让下人把药方都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