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英雄,敬你们!”

郭小路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什么堵塞了般,他要用这烈火灼烧般的烈酒来打通。

他起身端着酒向四名边陲老卒说道,说完他一口喝光了那瓷碗中的烈酒。

“轰”。

郭小路感觉到了那酒一入肚便有一股热浪席卷而开,那股热浪向着他周身经脉呼啸而去。

那股热浪流经他周身百穴,使得他的肉身就像那待喷发的火山般。

郭小路双颊如焰,他心中却是骇然不已。

这酒并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充斥着灵力的酒。

此时的郭小路这才知道这四名边陲老卒远非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许大伯,这酒……”。

郭小路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激**起了一阵雷息般的轰鸣声。

一股灵力不住地冲刺着他的血脉经络,使得他的话硬生生地打断了。

“抱元守一,凝神入百汇……”。

就在郭小路不知所措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春雷般的呵斥道。

那是一种运功心法,这种心法可以让他炼化那股涌入他体内的灵力。

郭小路只得按照那心法运转,那口诀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中,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大脑里突然自动浮现出了这功法口诀。

“真要将我们的传承给这小子吗?”

郑屠夫扬了扬双眉向众人说道,众人却似笑非笑地看着郭小路。

郭小路运行一周天口诀之后,他这才发现宛如脱缰野马的灵力变得温顺了许多,烈酒中的灵力几乎被他吞噬了。

“不错,能够将这酒中的灵力炼化,也算是对你的一种造化。”

许老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他向郭小路和煦说道。

郭小路双目一扬,他看着众人脸上的惊异毫不掩饰。

这烈酒,这酒中的灵力,都让他很是意外。

“各位大伯,小子愧不敢当啊!”

郭小路心里不禁羞愧不已,他向众人尴尬地说道。

他的身份本就是冒名顶替的,他不是郭瘸子的儿子,他只不过是借用了这个身份而已。

“有什么愧不敢当的,我们决定了,有些事要让你知道了。”

公孙赞向郭小路挥了挥手,他示意郭小路坐下。

郭小路炼化了那烈酒中的灵力之后,这才摆正了姿势坐了下来。

其实郭小路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了。

他知道这四名老卒的身份,却没有想到这四名老卒连灵酒都能酿制,让他大开眼界。

“你爹郭老魁,乃我断枪门首席大弟子,断枪门其实传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凋零了。断枪门经历了一场变故,所以才剩下了我们六个记名弟子。”

公孙胜清了清嗓子向郭小路说道。

“那你们的师父呢,他是谁?”郭小路疑惑地问道。

“你也知道,我们祖上世代从军,根本就没有机会踏上修行之路。当年我们六人救下了一名垂危老者,是他让我们走上了修行之路。”

“这位老者是断枪门唯一的幸存者,他传授我们断枪门功法,后来那位老者还是仙逝了。所以我们六人成了断枪门最后一代弟子了。”

许老脸上露出了落寞之色,他向郭小路补充道。

“各位大伯,你们莫不是要将断枪门的传承都传来小子吧?”

郭小路如何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他心里也是百般无奈。

他早已经有了师门,再接受其他师门的传承,好像有一些不合适。

要是让他那个便宜师父知道了,会不会将自己逐出师门。

“不然呢,你觉得在黄沙镇有谁能够担如大任?”

郑屠夫一双铜铃般的眼眸注视着郭小路,他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个,各位大伯你们抬举小子了。就算我答应,我也要经过师父的同意啊。”

郭小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向众人又解释道。

“黄沙镇日渐凋零,如果北燕再次举兵进攻,贺天都难堪大用,玉门关必定会被北燕攻破。”

“到时周边州城将会是生灵涂炭赤地千里,黄沙镇必定也会遭遇灭顶之灾。小子,我们知道已经有师承了,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公孙赞长叹一声向郭小路说道。

公孙月与公孙大娘将那烤好的狼肉端了上来,然后又匆匆离去。

公孙大娘与公孙月知道四名边陲老卒有要紧事,所以她们也不打扰。

那条黑狗也闻着肉香味摇着尾巴跑来了,看着那黑狗那垂涎三尺的口水之后,郭小路忍禁不俊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大黑狗白了郭小路一眼,然后径直坐在了公孙赞身边。

郭小路拿了一块狼肉逗了逗大黑狗,却发现这黑狗对他不理不睬,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意见般。

郭小路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之色,他是天谴之躯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这四名边陲老卒又要将断枪门的传承交给他,他又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怎么,我断枪门的传承让你很为难吗,你左手无名指戴的应该是纳戒吧,看起来你师父对你很看重,相信他也不会介意的。”

罗铁匠余光一扫,落在了郭小路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幽黑的戒指,然后打趣道。

“话虽如此,但是师父他老人家有事暂时与我分开了,这事还得要经过他老人家的同意啊。”

郭小路只能将自己那便宜的师父搬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天谴未除他心里也没有底。

“公孙,我断枪门的枪法你给这小子耍一耍。我们三个都是残疾之躯,耍出不出来喽!”

罗铁匠向公孙赞建议道。

“好,今日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

公孙赞起身猛灌了一碗酒,然后转身便走进了屋内。

不一会儿,公孙赞手持一柄通体幽黑的长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见那长枪约一人之高,枪头寒芒四溢。

公孙赞双手握住枪杆,他身子一沉,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了。

那个老暮沉沉的兵油子形象陡然转变,变成了渊亭岳峙般的绝代宗师。

“西风烈,断魂枪,白骨照沙场。”

“叹霜雪,刺斜阳,星芒斩弦月。”

“……”

公孙赞一抚颔下的长须高声唱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