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也是黑五类家庭出身。”

林凯峰哭笑不得的说道:“不用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我对你同学没有任何的偏见,具体讲讲,你这位同学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白茹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头讲起。

白茹的口中的同学名叫王磊。

两人既是初中同学,又是住在一块的邻居。

王磊有一个大伯,战争年代参加了匪军。

战败后,跟着匪军一块撤退到海外。

由于有这层关系,王磊一家没少吃苦头。

王磊十岁的时候,父亲出意外去世。

没过两年,母亲因为积劳成疾也跟着撒手人寰。

初二那年,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找到王磊。

没几天,王磊离奇消失。

从那以后,白茹再也没有见过王磊。

谁也不知道,王磊为什么会消失。

今天上午,白茹在广交会现场看到的一名年轻男子。

对方面部轮廓很像老同学王磊。

白茹试着上去与对方交谈,没承想对方先一步认出了白茹。

这个人确实是王磊。

王磊不是消失,而是被他的大伯托人接走了。

王磊大伯逃离内地辗转去了米国,最后成为了米国公民。

72年米国大统领访问龙国,两国的民间交往开始变得频繁。

王磊的大伯次年回国探亲,得知弟弟和弟妹已经去世。

只留下王磊一个孩子。

托了一层层的关系,王磊大伯将王磊接到了国外。

到达米国后,王磊在大伯的安排下进入了当地的高中学习。

随后顺利地考上大学。

大学毕业的一年,王磊的大伯王天赐决定前往刚才投资建厂。

带着王磊搬家到港城发展。

当时,港城的整体经济发展空前繁荣。

除了电子产品,服装制造业俨然成了港城经济的重要命脉之一。

王天赐在米国做的正好也是服装生意。

瞅准机会收购了港城一家中等规模的服装厂。

投入大笔资金扩建产线,将服装厂从中等规模变成大型工厂。

最开始的三年,服装厂生意顺风顺水,每年都能获得大量利润。

手里财富越来越多,王天赐的野心也跟着暴涨。

已经不满足于按部就班地发展实业,开始和港城本土富豪一样,将视野放在股票和期货市场。

听到股票期货几个字,林凯峰玩味道:“我没猜错的话,王天赐投资的一定是石油。”

“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茹大吃一惊。

林凯峰淡笑道:“我不但知道王天赐投资的是石油期货,我还猜到他在期货交易中赔的血本无归。王天赐

“总经理,你也太神了,这都能猜到。”

白茹震惊的频频点头,用崇拜目光看向林凯峰。

林凯峰莫不是学过算命。

怎么什么都知道。

“您说的没错,王磊的大伯确实赔的很惨。”

“之前通过服装厂获得利润,已经家里的存款,几乎全部赔了进去。”

白茹继续往下讲。

惨遭打击的王天赐因此一病。

大学毕业没几年的王磊,硬着头皮扛起管理服装厂重任。

成为了工厂的总经理。

王磊参加秋季广交会,是想要采购一些便宜的生产原料。

尽可能的节约生产成本。

好巧不巧,王磊遇到多年不见的初中同学白茹。

通过和白茹的交谈,王磊意外得知林凯峰认识英伦贵族商人安德鲁。

“总经理,你看这件事情……”

此时此刻,白茹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小时候,白茹比男孩子还要贪玩,有一次和小伙伴们去河边玩水,不小心跌进了河里。

如果不是王磊搭救,白茹恐怕已经死了。

从那以后,白茹和王磊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纵然多年不见,王磊依旧将白茹当成知心好友。

王磊想要见林凯峰,是希望得到林凯峰的人脉帮助。

通过林凯峰的关系,联络安德鲁。

由安德鲁出面帮王家拆借一笔周转资金。

“我进去交代几句,一会你带我去见王磊。”

“总经理,你愿意帮忙?”

白茹激动道。

“帮不帮忙到了再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王磊。”

林凯峰将白茹留在外边,迈步返回招待所。

之所以猜到王天赐投资的是石油期货,与当今的国际环境有直接关系。

港城是全球最大的贸易都市,股票与期货交易空前繁荣。

大多数港城富豪,都有投资股票与期货的爱好。

今年之前,投资石油期货俨然成了有赚无赔的红利生意。

谁又能想到,仅仅一年时间,石油市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年二月,全球最大的石油主产国之一波斯,出现了影响深远的权力交替。

极度亲西方的老国王被赶下了台。

新的执政者对米国和西方有着极度仇恨。

上台之初,波斯对米国展开了一系列的打击和挑衅。

除了连续打脸米国,波斯又对邻国露出凶相。

一系列举动,导致全球油价跟着受到影响。

全球油价开始连续飙升。

这也是为什么,春季广交会的机械类产品交易,出现了有史以来的低迷局面。

林凯峰依稀记得。

今年年初,一桶石油的售价是十几美刀。

而到明年中旬,油价整整翻了三倍。

石油危机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大量投资者破产,无数生产企业陷入瘫痪。

能够让大富大贵之家赔的惨不忍睹的期货交易,不是石油还能是什么?

晚上七点,林凯峰和白茹来到当地一间涉外宾馆。

五楼一间套房内,林凯峰看到了王磊。

王磊和白茹年纪相仿,穿着一身整洁的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标准的商务着装。

可惜。

不管多名贵的西服,也掩盖不住王磊身上的青涩和稚嫩。

“林先生,不不不,林同志,我……”

“你不用这么拘谨,还是叫我林先生吧,你为什么要见我,白茹已经跟我讲了一个大概,我冒昧问一句,你大伯在石油期货投资中,一共赔了多少钱?”

此话一出,王磊嘴中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举起四根手指。

“四亿港币。”

“我的天!竟然这么多……”

白茹一脸惊诧的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