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你敢再说一句,我把你的嘴里的牙全部打掉。”

耳听林凯峰用犯罪分子称呼杜向阳,杜金涛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林凯峰。

“持械行凶,试图杀人,不是犯罪分子是什么?”

“难道还是功臣?”

“杜科长,你今年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受组织教育多年,连最基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一把年纪是不是活到狗身上了?”

“今天一大早,你儿子带着孙厂长,杀气腾腾地冲进我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对我破口大骂。”

“我不过是回了几句,你儿子又气急败坏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枪,竟然要杀我。”

林凯峰气愤道。

“好在我命大,手枪因为故障炸膛,让你儿子自食苦果。”

“身为杜向阳的父母,你和你爱人,有难辞其咎的教育责任,不思闭门思过,向上级做检讨,反而跑到我这里继续喊打喊杀。”

“多受到的教育,是不是都被你就饭吃了?”

牙尖嘴利的林凯峰,喷的杜保国情绪一次次的失控。

见状,孙金涛不怀好意的说道:“林凯峰同志,你的话太难听了,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杜向阳同志确实抢了你的枪,但只是要和你开玩笑,根本没想杀你。”

“手枪是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支枪有故障?”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要体谅一下杜科长,他只有杜向阳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因你的缘故成了独臂,换成你是父母,难道会不伤心,不难过了?”

“听我一句劝,给杜科长道个歉,我帮你说几句好话,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孙金涛的头脑始终保持清醒。

林凯峰绝对对枪支动了手脚。

不然,不可能毫无惧色。

想象和分析不能充当证据。

要让林凯峰俯首认罪,想要让他承认有错。

当着四周围观工人的面,林凯峰哪怕说一句对不起。

泼天的脏水就会从头浇到脚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

以杜保国和陈领导的关系,林凯峰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林凯峰哈哈笑道:“孙厂长,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不是老年痴呆,而是犯罪分子的同伙,故意包庇杜向阳。”

“你胡说!!!”

孙金涛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林凯峰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不是犯罪分子的同伙,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若是没有,你为什么一直替犯罪分子说话?”

林凯峰走到二人面前,冷冷道:“今天上午的事,现场目击者不下二十人。”

“你能说出我一点不对,别说是道歉,就算进去蹲几年,我都愿意。”

“养不教父之过,杜向阳变成现在这幅德性,既是他咎由自取,更是父母教育的问题。”

“杜科长,你应该向我道歉。”

林凯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手枪没有出现故障,现在躺在医院的不是你儿子,而是我。”

“好家伙,看到你儿子抢枪指着我,我还以为回到了旧社会,把儿子培养成土豪恶霸,你这个当爹的,真是太有本事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被杜金涛狠狠甩在林凯峰的脸上。

望着倒在地上的林凯峰,杜保国恶狠狠地叫嚣道:“姓林的,任你伶牙俐齿,今天都别想安然过关。”

“我儿子是什么样子,轮不到你教训。”

“你特么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扒了你的皮,让你也变成残废!!!”

“不弄死你,我就和你一个姓。”

林凯峰从地上站起来,不卑不亢道:“你想弄死谁?”

“我想特么弄死你了!”

气急攻心的杜保国,丝毫不顾周围众人的仇视目光,指着林凯峰的鼻子呵斥道:“除非我儿子胳膊能再长出来,不然,你一定要陪葬。”

“呵呵呵。”

伴随着林凯峰的笑声,杜保国表情发生剧烈变化。

五官抽搐,眼中落下眼泪。

佝偻着身体缓缓瘫倒在地面

围观的厂里工人目瞪口呆。

上蹿下跳的孙金涛,仿佛被人点了定身穴。

上一秒。

孙金涛亲眼看到,林凯峰膝盖抬起,狠狠撞在杜保国裆下。

“林凯峰,你……你是不是疯了?!”

几秒钟以后,回过神的孙金涛又惊又愕。

林凯峰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

恶意设局毁了杜向阳的一条胳膊。

杜卫国找林凯峰理论,又被林凯峰踢到那个地方……

林凯峰冷漠道:“疯的不是我,而是倒在地上的杜保国。”

“纵子行凶,事后又对我发出死亡威胁,我替他,完全是正当反击。”

“同志们,你们可要给我证明。”

林凯峰大声嚷嚷,表情变得委屈。

两旁工人们纷纷开口,保证替林凯峰证明。

杜保国想要凶手,林凯峰迫不得已出手自卫。

从一开始,众人就想上来帮忙,却是被林凯峰眼神制止。

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林凯峰的意思。

后发制人。

将杜保国逼到丧失理智,说出一大堆威胁之语。

“孙厂长,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凑到孙金涛耳旁,林凯峰低声说一句。

孙金涛脸色大变,下意识用手捂在下面。

此刻,孙金涛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姓林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苦主上门兴师问罪,林凯峰就算不道歉,也该表达一些安慰和同情吧?

好嘛。

一记电炮,踢到那个地方。

这特么是真的想让杜家绝后啊。

杜保国媳妇身体有问题,无法怀上二胎。

一旦杜保国被林凯峰踢废了……

孙金涛浑身发寒。

早知道林凯峰还有不为人知的狠辣一面。

他说什么都不过来趟这趟浑水。

林凯峰嘴角上翘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这样,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话音刚落,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开进公司大院。

汽车尚未停稳,后面车门已经被人。

身穿干部服方博年从车上跳下来。

看着倒在地上打滚的杜保国,脸色苍白好似魂不附体的孙惊涛。

方博年懵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把杜保国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