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年不会傻到以为这封信是寄给自己的。
“她是有什么事?”
“你自己看。”王师长把信件递给顾永年,顾永年拿出信,一共是两页,一页是一个图纸,一页是简短的几行话。
第一页是周慕雪寄来的烧烤架图纸。
第二页的几行话,前面几行是讲烧烤架如何使用,然后是调制料汁的方子。
最后面是……
周慕雪希望部队,看在她不断提供改善伙食的方子上,减轻对顾永年的处罚(结婚申请)。
“你找了个好未婚妻。”
在得知周慕雪身份背景时,王师长对周慕雪是起了些疑心的,认为她对顾永年不是真心,但当看到这封信时,那些疑心尽是打消。
“她……”
顾永年心头涌上异样情愫,胸膛涨涨的,看着信上的字,心中又欢喜又酸涩,离别这些天,他恨不得立马到岛上,安抚写这封信时的周慕雪。
“这封信你拿走吧,图纸留下,和图纸有关的内容,你誊抄一下,晚点给食堂师傅。”
“好。”
“你的结婚申请,我会帮你。”
顾永年结婚申请被退回了。
“谢谢师长。”
“客气什么,等有空我还要去岛上,再尝尝小周做的饭。”王师长打趣,“你还不准备回岛上吗?眼下台风停了,余下的工作,老赵他们也能解决。”
顾永年摇头,“结婚的事,总不能只她一人努力。”
王师长笑。
回到自己办公室,顾永年拿出纸笔,他没上过几年学,但从没停下学习,把王师长交给他的任务做完,顾永年着手给周慕雪写信。
……
这封信到周慕雪手里,是两天后了。
“嫂子,团长给你写的信。”
小黄跑来,把信交到周慕雪手里,他们团长总算是开窍了!
“顾永年,写给我的信?”周慕雪一字一顿,……她怎么有些不敢相信?两人分别时,男人还是一本正经。
无论是抱和亲,都要到结婚以后。
这么老古板一人,会给她写信?
“你先进来。”周慕雪收下信,没急着拆,她喊小黄进院,许梅芳、张白余两人去上班了,两个崽崽则是跟着她们去学校上课。
如今家里,只剩下周慕雪和两个崽崽。
小黄进院,顾清翡欣喜,“小黄哥哥,是爸爸要回来了吗?”
“顾团长再过几天就回来,我这次来,是来送信。”
“信?”顾清翡睁大眼睛。
“嗯,团长写给嫂子的信。”
“小黄哥哥口中的嫂子不就是……”小家伙看向周慕雪,“姐姐,爸爸给你写的信吗?我和哥哥可以看吗?”
周慕雪还未开口,顾清荣先是拉住顾清翡。
“大人的事,我们不要插手。”
“噢。”顾清翡听顾清荣的话,老老实实坐会板凳。
周慕雪原本打算去书房看,看眼下的情况,是没办法了,放弃这会儿看信的心思,周慕雪道:“小黄今天留下吃饭吧,我做了鸡肉。”
“鸡肉?”
“小黄哥哥,鸡是我们自己抓的哦。”顾清翡开始和小黄炫耀,“我们那天还吃了烧烤,小黄哥哥没吃过烧烤吧?可好吃可好吃了,扇贝好好吃、生蚝也好好吃。”
说着说着,顾清翡开始流口水。
“姐姐,我们再吃一次烧烤可以吗?”
“好。”周慕雪应下。
“邀请小黄哥哥一起好吗?”
“好。”周慕雪继续应,同时翻炒锅里的菜。
待火候差不多,她尝了一口土豆,软烂绵延,周慕雪没再继续翻炒,盖上锅盖,灭火。
她还蒸着米饭。
这些米是周慕雪用白面和别人家换的。
将近一个月不吃米饭,她有些馋了。周慕雪是北方人不错,但前世改革开放后,她便跟着南下,吃了十数年米饭,也是吃习惯了。
除了米饭,她还蒸了白面馒头。
“好香——”小院的门忽地被人从外推开,“嫂子,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上班以后,张白余没再继续住在顾家。
但每天不论早晚,只要是饭点必定准时到。
她不白吃,除了交了那几块钱的饭费,家里的白面几乎都给了周慕雪。
“我把那只野鸡杀了。”
“梅芳姐快,今天有鸡肉吃。”张白余喜,她拽着许梅芳进家门,张宁安和陈庆月也迈着小短腿进院。
“瞧你那模样,这些天我短了你肉吃吗?”周慕雪打趣。
“不一样,那不一样。”张白余嘿嘿笑了两声。
“嫂子,我晚点给你送几只螃蟹。”
张白余帮衬着周慕雪端菜端碗。
许梅芳则是把外面收拾整齐,只等开饭。
“螃蟹?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些天台风不是过去了吗?三叔他们重新出海,我昨晚回家碰到他们,喊他们帮我带些。”张白余道:“以后嫂子想吃什么海货,随时和我说。”
张白余颇为豪爽,“我都包了!”
“好。”
周慕雪和张白余把土豆炖鸡肉,放在桌子最中,掀开盖子,霸道的香味儿瞬间霸占小院。
隔壁和隔隔壁都是能闻到这股味。
“顾团长这是娶回来一个什么人?天天大鱼大肉的,多少钱撑得起她这么作。”
“嘿,别说了,我听人讲了,那个……资本家的小姐。”有人附和嘲讽。
“资本家小姐?不会吧?!”
“顾团长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资本家的小姐?他不要自己的前途了?我娘家嫂嫂和我讲,她在的地方有个大官,就因为娶了资本家的小姐,一家人都被赶到乡下牛棚了。”
“还没结婚呢。”
“他们还没结婚??!”这句话又是掀起一波巨浪。
“可不是,顾团长和她可还没结婚呢,我看顾团长也是被这个女人骗了,不然,怎么会答应和一个资本家小姐结婚?”
“男人呐,都只看脸,顾团长也不例外。”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都不说了?眼皮子浅的,见不得别人家过好日子?”王嫂经过,听到这群乱嚼舌根的,掠起袖子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