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想做寡妇,真到了那一天,你不用有顾虑,碰上合适的,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以他的身份,执行高危任务是常事,指不定哪一次出门,就跟她天人永隔了。

他人都死了,还让她守寡,除了让她得到一个被人称赞的贞节牌坊,还有啥用?

白白耽误她罢了。

程锐不想这样。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用爱来绑架她,而是该放手的时候,放她自由。

文殊兰脸绿了,“我说我不做寡妇,不是咒你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跑去找别的男人,而是让你别死,别让我做寡妇,你听不出来我那时是在开玩笑吗?”

“我知道,但我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程锐定定看着她,说:“若真有这么一天,你我之间的婚姻关系就自然消亡,你不必为我披麻戴孝,如果遇到合适的,再婚时也不用有顾虑,我不会反对。”

文殊兰:“……”

他需要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吗?

“这没什么恐怖的,我是军人,上过战场,见过太多为国捐躯的战士,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那个时候,冲锋陷阵,战斗在第一线,是无所畏惧并且理所当然的事。

“但如果我回不来,程锐妻子这个身份就不存在了,你也重回自由身,重新选择一个男人来爱你,照顾你,是你的自由。”

文殊兰:“……”

这托孤的语气,是咋回事?

“你认真的?”

“嗯。”

程锐郑重点头,“我会把遗嘱写好,我的一切将由你继承,并且不会让任何人,寻找第二春。”

文殊兰:“……”

她明天就要出差了,这一去估计就是十天半个月,他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说这个?

搞得好像她这一去,回来他人就没了一样。

第二春又是什么鬼?!

文殊兰自认为是很理性的人,做任何事之前,都会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但这次,她不想做这个准备。

光是想到他会在某次任务中牺牲这个可能,心里就跟砸下来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上气。

“殊兰?”

见她半天不说话,程锐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

文殊兰已经换了睡衣,侧躺在**,直勾勾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锐被她盯得浑身发毛,还发烫,声音也变得嘶哑,“殊兰,别这么看我。”

之前不知道同床共枕多少次了,但多数情况下,文殊兰都是贴着墙睡,并且背对着他,这就让他很挫败。

被战友嘲笑童子鸡,也只能憋着。

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她离他这么近,还直勾勾盯着他,这不是故意挑衅他的自制力吗?

哪知道文殊兰不退反进,在被窝里挪了挪,几乎贴在他身边,伴随着一股淡雅的芳香。

是淡淡的香皂味,跟他身上的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带着一缕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清冽又迷人,让人心跳加速。

程锐僵硬的身体,一阵燥热。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文殊兰不知道咋想的,还在朝他凑过来,柔软又香喷喷的身体,已经近到贴着他的手臂。

那个触感,实在太特别了,程锐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程锐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理智,什么自制力,全都滚一边去吧!

程锐一个猛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眼睛里的火几乎能把人灼伤,“殊兰,我是正常男人,别太相信我的自制力!”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身边的女人这么蹭,尤其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勾人的脸,身材还前凸后翘。

他还有理智,警告她别乱动,这意志力,已经超越常人了。

“不想像白天在树下一样,被我按着亲,就老老实实睡觉。”

白天那会儿,还在外头,他就差点失控了,现在在家里,还在他们同床共枕的地方,再没有什么外力,能让他中途停止。

程锐目光灼灼,嘶哑的声音带着警告,“你再瞎点火,一旦点燃,想再停下就没有白天那么简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不想吗?”

“什么?”

程锐有点没反应过来。

屋里早就关灯了,只有窗外的月光,从窗口斜射下来,让屋里泛起清冷昏暗的光。

就在这样的光线下,文殊兰的表情,看得不太清晰。

程锐不确定,她到底是咋想的,也不确定,她是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不是,他不想自作多情,更不想强迫她。

然而下一秒,听到文殊兰说:“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男人?”

程锐:“……???”

文殊兰更不爽了。

不是说男人在那方面,需求很旺盛,一点暗示就如狼似虎吗?

她都主动到这份上了,他咋还婆婆妈妈的?

“你是不是不行啊?”

好家伙!

男人说他啥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不行,这是尊严问题!

程锐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唔……”

文殊兰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嘴唇被狠狠吻住,攻势又凶又狠。

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势如破竹,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呼吸是乱的,体温在急速飙升,分不清谁比谁更热。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被扯开了,带着薄茧的大手,贴上她的腰侧,激起一阵轻颤。

文殊兰浑身一僵。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她需要时间适应。

程锐紧贴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的停顿,动作也停了下来。

“殊兰,还好吗?”

文殊兰满脸滚烫,呼吸也是乱的,没说话。

程锐强压着一身火,鼻间点着她的鼻尖,轻轻蹭了一下,哑声又问:“殊兰,可以吗?”

啥叫可以吗?

难道她说不可以,他能中途下吗?

紧贴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已经箭在弦上了,这时候喊停,不是故意耍着他玩,故意折磨他吗?

文殊兰没有这种恶趣味。

她原本打算,等这次出差回来,忙过了这一阵,好好休息一下,也趁着这个机会,跟跟他来个蜜月旅行。

到那时,有钱有闲,感情也稳定了,圆房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像现在,在出差的前夜,要准备没准备,要气氛没气氛,横看竖看,都不是个好时机。

但文殊兰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