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容起得急,有些踉跄,但她妈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委屈地跟着母亲往外走。
时娴看着相机里周霁之拍下的照片,把梁宋芬的失望,时婉容的算计委屈模样都好好记录了下来。
反观相机里的自己,全是面无表情。
相机盒子里还有很多张照片,她拿出照片翻看着,发现照片里竟然全都是自己。
全都是给她母亲上坟那天,距离很远的抓拍。
每一年都有,就像是一场回忆的盛宴,照片里的时娴越来越小,最后停留在了五岁那张的瓷娃娃上,还有很多张他放大拍的她的眼睛。
她笑了笑。
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看了她很多很多年。
周霁之在一旁和她一起看着,不住地夸着她,“看吧,你看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可爱,像个瓷娃娃。”
时娴捏捏他的脸,“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就不可爱了?”
周霁之挠了挠头,非常认真地说道,“可爱,但是小时候最可爱,现在更漂亮。”
这话实诚得时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就是钢铁直男。
她拿过相机,朝家里走去。
至于那些邻居,早就三五成群地结团往家里走去了。
没有热闹看了,就散得快。
不过她们今天都明白了几个道理,不能凭别人几句话,就被拱火得往前冲。
还有,时娴这丫头,不好惹。
周霁之是真疼她媳妇。
时娴疑惑地问后进来的周霁之,“相机之前在哪的?”
周霁之随手指了指茶几的玻璃下面,“就那啊,挺明显的吧。”
时娴眼角抽了抽,在这个年代,这么贵重的相机,他就随手扔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周霁之又补充了句,“放这最方便我看你的照片。”
他以前吃饭都会看看时娴的照片,看着看着就成了自己的媳妇。
真好。
时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肌,自顾把相机放进了卧室的柜子里。
周霁之紧跟着进了卧室。
“媳妇,要不咱俩的夜间活动就在这先进行?等会再回爷爷那?”
时娴疑惑,“什么夜间活动?”
周霁之直接单手脱掉了自己的衬衫。
另一只手迅速脱掉了裤子。
时娴刚反应过来夜间活动是什么意思,就被周霁之抱在了怀里。
“媳妇,院门我扣了,你可以出声了。”
时娴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怪不得这个男人会在她身后进门。
早就在计划了。
怎么跟个泰迪一样。
周霁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媳妇,你不专心。”
不等时娴说什么,他垂头亲了下来。
他的吻一惯又急又有力。
却总是能准确地照顾到她所有的敏感点。
她搭在他腰间的粉嫩脚趾不自觉地崩成直线。
周霁之眼神翼翼地看着她,抱着她走到客厅。
一个用力,任她失重地倒在沙发上。
他顺手摁亮了头顶的灯。
时娴有些羞耻地瑟缩一下,侧过头去,看着他撑在她面前的小臂,上面肌肉一鼓一收,是他的节奏,力量感十足。
时娴失神地盯着他胸前的一滴汗,缓缓下落。
她像个提线木偶,被摆过来摆过去。
“媳妇,你好漂亮。”
“真好看。”
一句一句的夸奖戳得她脸滚烫滚烫的。
结束时,她浑身无力。
浑身都累,明明出力的不是她。
但出力的另一个,看起来浑身都是精力。
她用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足足过去了四个小时,不过才两次。
真是让她无比好奇他将来不举的模样。
周霁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我抱你回去,爷爷应该已经睡了。”
时娴慵懒的眸看他一眼,轻轻动了动手指,示意同意。
这个点,家属院也碰不到别人,她是真不想走。
周霁之为她一一穿好衣服,又裹上大衣,单手抱着她,又一手锁上了院门。
时娴看着漫天的星辰。
这个年代的星空真美啊。
即使是在城市,天上的星星多得数不过来,像是一条银河。
周霁之的怀抱很暖,他抱着她走路很稳。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明天就又要各奔东西,她有些舍不得他。
习惯的力量真是强大,这才多久,她就有些失控地依赖他。
周霁之垂眸珍视地看着她,说道,“媳妇,明天又要见不到了,你明早起来我可能已经走了,你要好好吃饭,学习别太累着。”
他说话时胸腔震动,闷闷地带动着时娴的头。
她抬手抓紧了他的扣子,“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她不想失去他。
两人走到爷爷的院子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时娴拍拍他,示意他把她放下来。
她腿软得有些站不住,抓紧了周霁之的胳膊才站好。
“都怪你!”她瞪大水眸,怒视着周霁之。
“好好,都怪我,没事,我抱你进去吧?”
时娴摇了摇头,“成何体统!”
她朝门里走去,走得很难。
却看到客厅并没有爷爷,只是留了灯给他们。
她心里暖暖的。
又朝周霁之眨巴眨巴眼睛,周霁之揽过她的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看吧,爷爷肯定睡了,何苦吃这个苦。”
时娴捏着他的脸,恼羞成怒地说道,“我这叫要脸,你就不能温柔点!”
周霁之摇摇头,“不行,那种时候控制不住。”
时娴被他放到**,翻了个白眼。
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天天晚上这样她这副小身板可吃不消。
周霁之从她身后贴了上来。
他是一定要抱着媳妇睡的。
时娴自然地一支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她和他一起睡总是能更快地入睡。
天际微亮,早上五点。
周霁之睁开了眼。
他眷恋地看着怀里媳妇熟睡的面庞。
恬静美好,像个天使。
他垂下头,在她头顶印下一个吻。
她嫁给他,这辈子直到他退休,都会是一周只有两天能见。
他迅速穿好衣服,又调好闹钟,走出了房间。
在爷爷这,他不用做饭。
他又在爷爷门前顿了一会,听到爷爷震天响的呼噜,抬脚走出了家门。
门外早已有车等着。
“连长!”司机向他敬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