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当下就怂了,哭嚎着求饶:“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们都是被梵少喊过来的,说是要报复他之前结下的梁子,上次也是这样过来的,把这病**的叔叔拖下来在地上打了一顿,梵少打得最狠了,我们两个都是在旁边帮衬一下而已。”
“就是就是,我们真的是无辜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原来如此……
权筝缓缓侧过身去,转头看向权业城,冷笑一声,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权业城羞愤难当,紧咬着唇不再发声。
跪在地上的贺梵眼看着两个小弟已经把自己给卖了,也不敢再狡辩,直接对着权筝开始道歉求饶:“权小姐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来欺负伯父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用人头保证绝对不会再来这里,我,我可以给伯父一笔营养费让他养好身体,还愿意以后都听从权小姐的差遣!”
权筝冷傲地扫了一眼脚下的贺梵,嘲讽反问:“我要你这个残废有什么用?滚!”
“是是,马上滚!”
贺梵和两个小弟哪里还敢继续待在这里,难得权筝开口让他们滚,马上争先恐后屁滚尿流离开了病房。
病房再次重归平静,权筝的心却依旧波澜起伏,目光淡漠地看向权业城,问:“你那天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妈妈嫁给你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那我问你,我父亲是谁?”
没想到,一提起这件事情,权业城就又开始怒不可遏,生气地抬起头来,怒视着权筝,手指用力指着门口的方向,张大嘴巴“啊啊”叫着,那声调听起来就是在让她滚!
权筝也没兴趣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他那反应,相信他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最后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权业城的病房之后,权筝的思绪还是依旧萦绕着那几个问题,有些不知道怎么查起了。走
乘坐电梯走到医院大厅时,正好看到想商少卿行色匆匆地从旁边电梯走出来,看样子有急事。
“商少卿!”
权筝快步跑上前去追上他,看见他眼底的焦急和担忧,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叔叔的头疾犯了,情况不太好,我得赶紧回家去看看。”
一听这话,权筝就不明白了:“头疾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商少卿叹了口气,苦涩无奈地说:“我叔叔的头疾发病已经十几年了,每次发作的时候严重到自己用头去猛地撞墙,直到满头鲜血都停不下来。而每一次都是用镇静剂才能勉强帮他控制住病情。”
这样的回答让权筝更加疑惑了,客观来说商少卿本身已经算是这个时代的医学天才了,这些年来连霍司霆的病都能控制,难道还搞不定他叔叔的一个这么常见的头疾吗?
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难得权筝主动提出帮助,商少卿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声答应下来。两人一边谈论这件事情一边走出医院,刚走到医院门口,霍司霆的车也到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少给我塞狗粮,照顾一下我弱小心灵可以吗?”
霍司霆对于兄弟的回应只有一个一扫而过的眼神,其余的时间全部把注意力放在权筝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浓情蜜意:“我算着时间,你应该十分钟前就出来了。”
“刚刚在里面碰到贺梵,所以耽误了一下。”
贺梵?
霍司霆稍作思考便想起来这个名字对应的事情,顿时眼眸一紧,语气也硬朗严肃了几分:“他来这里找你麻烦?”
“没有,不过他去找权业城了……先不说他们,我现在要跟商少卿去商家一趟。”
霍司霆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有了决定:“我陪你一起去商家。”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来到商家的大宅外面,这还是权筝第一次来这里,虽然天色已经微暗,但是商家外面的道路两侧路灯早就已经悉数亮起,将门外的通道方圆几里路都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
恢宏的深色实木门框洒逸出庄严的气息,足有五米宽的大门两扇对开,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祥云瑞兽图案,门框转角处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商少卿的车子在前面开路,自动识别系统提前打开门口迎着两车进入,一路开到花园侧边的停车场入口。
也是在这一段几百米的路上,权筝无意间扫了一眼这商家花园的景致,也不由得连连啧赞。
简约精巧的园林设计,蜿蜒曲折萦绕成一圈圈的路径,将不同的园林设计和雕塑喷泉景观环抱。黑色大理石铺砌的假山池子是三层交错的结构建筑,在假山的山腰处还有一株精心培育的小型迎客松,清澈的泉水从顶端一路流淌,汇入池中,给游弋的鱼群送去源源不断的生机勃勃。
最让权筝震惊的是,在商家花园一侧栽种着成片的树林,似乎是与外面的景观连成一体,就在车子拐弯的时候,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从林子中飞出来翱翔上天空。
“商家的家族底蕴,看起来挺不简单啊。”权筝没说得太直白,霍家虽然也豪华得惊人,但是这设计和气质凸显出来这一块,感觉商家应该是发家时间更久更深远的。
“他们祖上出过三个状元,十几个文官。”霍司霆简单两句,就印证了权筝的猜测。
三人刚刚下了车,就听到从旁边的主宅里面传来一阵痛不欲生的惨叫哀嚎,权筝和商少卿对视一眼,立刻跑进了屋里,直接上了楼上偏厅。
只见一名穿着低调深蓝色高奢定制西服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气质出众高贵华丽,盘发身着长裙的优雅女士站在一起,正焦急地在旁边看着。而他们注视的方向,商敬炎和商柏羽正在吃力地按住一名正在发狂的男人。
而从那个男人的动作和方向来看,似乎是要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去。
中年男人看到商少卿回来后,马上冲着他大声喊道:“快,快给你二叔打针!”
听到这里,权筝也明白过来这对看起来高贵优雅的中年夫妇,就是商少卿的父母了。
商少卿也不敢迟疑,马上打开带回来的药箱,从里面翻出镇静剂和针管准备起来。
权筝看到这画面,也当机立断从包里拿出银针,冲上前去直接一针扎到了男子的头上,原本发狂得两个商家少爷都按不住的男子,突然不再动弹,直接晕倒过去。
抓着他的商柏羽见状,转头看向自家二哥:“二叔已经安静了,这镇静剂还打不打?”
权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镇静剂是好东西啊?长期使用的话副作用会很多,不但会让人产生药物依赖,而且还会损害人的肝肾功能,更严重的时候会影响人的记忆力和脑细胞活动。”
众人都在认真地听着权筝的解释,另一边,商少卿也将刚刚拿出来的针剂放回药箱收好。
嘱咐商敬炎和商柏羽把商祈年抬到一旁的沙发上平放,权筝走上前去,蹲在沙发旁边开始给商祈年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
给他把脉之后,又查看了他的皮肤和瞳孔还有其他各处的情况,脸色愈发的疑惑。
“我刚刚给他扎的那一针能够让他暂时陷入昏迷之中,不过经过我的仔细检查,他并没有中毒,也没有被奇怪的药物控制,怎么刚才看他发作的样子像是被人给操控一样,完全不受自身的控制。”
看到眼前这位陌生的年轻女子却对医术如此精通,商鹤峰知道她是跟二儿子回来的,直接转头问商少卿:“这位小姐是谁?”
不等商少卿回答,一直在旁沉默的霍司霆主动走上前去,站到了权筝的身旁,礼貌谦逊地对两位长辈介绍道:“伯父、伯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权筝。”
孟江菱抬头认真打量了权筝一下,温和地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权筝,经常听他们三人提起你,此前见到霍老夫人,她也有和我提过你,老太太直夸你是个能吃的小姑娘,我还以为会是个丰腴可爱的姑娘,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娇小漂亮,的确得多吃点才是。”
夸完权筝,孟江菱又转头对霍司霆说道:“司霆可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优秀讨人喜欢的未婚妻,可能好好疼着人家,别让姑娘在你这受了委屈。”
一旁的商敬炎忍不住开口打断自己母亲:“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对,先把你二叔送回房间。”
目送着佣人将商祈年抬着离开之后,商少卿才对权筝解释起来:“那是我二叔,二十年前大病了一场去国外治疗了几年,没想到回国之后就成了这样。
经常犯头疼,说是脑子里面有很多的虫子在啃咬他的骨肉,很疼很难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举动。
经常在疼得受不住的时候就会像刚刚那样发狂,自己用头去猛撞墙壁,一直撞到昏死过去才能停下。”
权筝认真地听着商少卿的描述,越往下听,眉头就蹙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