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筝是你的女儿?”

霍海岚一脸吃惊,但很快就否认了他这个说法,提醒道:“权筝是权业城的女儿绝对不会有假,你可别被那丫头几句甜言蜜语给骗了。”

就连霍老爷子也止不住开口道:“当初我让程修特意调查过这丫头,可没发现她与商家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是你的女儿?”
 老爷子纵横商界数十年,观人入微,更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从那次和权筝一起下棋谈话,他就心知权筝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丫头,过去的荒唐事也许只是她伪装自己的假象,现如今他们见到的权筝才是真正的她。

可尽管如此,这与商家又有何关系呢?

“霍老,小筝确实是我的女儿,我今天来就是想把这其中的缘由告诉您,但刚才听到龙夫人那些话,也许我们家小筝并不适合嫁入霍家。” 作为女儿的父亲,听到那些话后他无法做到心平气和,更无法让女儿嫁入这样的家庭受委屈。

哪怕权筝现在还不认他,但他必须做到父亲应有的责任。

他这番话倒是让霍老夫人着急了,“祈年你可别听海岚的胡话,她早就嫁给了龙萧,是龙家的人了,我们霍家要娶孙媳妇她哪能干涉。我可是最喜欢小筝的,为了撮合她和小四,我可是没少费心,小筝这个孙媳妇我是要定了。”

“妈,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这个外嫁的女儿就不算是霍家的人吗?” 她也急了,母亲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下她的脸面。

霍老夫人和蔼慈祥的脸庞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恼怒,瞪了女儿一眼:“你既然知道你是外嫁的女儿,那就管好你自己的小家,教导好自己的儿子,娘家的事用不着你回来操心。”

这话略带一丝嘲讽,联想到最近龙承泽的丑闻,便知晓老夫人这是故意在训女儿。

商祈年虽然不管商家生意上的事,但对于盛京这些五花八门的新闻,还是略有所闻的, 寒眸充斥着嘲讽,忍不住笑道:“龙夫人与其有这闲心操心别人的家事,确定应该多抽些时间教导好自己的儿子,免得让他在某些选择上,越陷越深……”

这话伤害性不强,但侮辱性极强,气得霍海岚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她看向父亲求助,但霍老爷子回避她的视线,压根没打算理会,毕竟……这确定是事实!

“商祈年你说话别太过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跟龙氏作对,这对你们商家而言可没什么好处!”

商祈年不以为然道:“我若是没记错,龙萧之所以有今天,全靠霍丰的扶持。但如今霍老已经退居幕后,小四现在才是霍丰的掌权人,就小四对小筝的爱护程度,你觉得他会放任你欺负小筝吗?”

这些话就算他不说,霍海岚心中也有数,龙承泽这次在游轮上出事也绝对跟霍司霆脱不了关系,那死丫头若是没有霍司霆撑腰哪里敢下手,只是在父亲面前,她不敢言明而已。

餐厅内因为他们的争论陷入一片僵局,霍老爷子沉声叹息后,对女儿厉色说道:“海岚,以后小四的事你不要多嘴,不是说要去处理承泽的事,既然吃饱了你就走吧。”

“爸,为什么连你也……”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老爷子怒目责怪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本是好心情的回来霍海岚,现在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仿佛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竟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留下,黑着脸拿起手提包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后,餐厅内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下来,老夫人马上招呼他坐下,送上点心水果热茶。

与此同时,在研究中心门口,权筝开着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刚出现,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法拉利立刻打开车门,一个黑色人影跑出来,拦在玛莎拉蒂车前,紧张的看着车内的权筝,就怕她没及时刹车,把他撞个正着。

权筝的车技驾轻就熟,稳稳踩住刹车熄火,看着拦在车前的杜竞航,一脸的嫌弃的降下车窗。

杜竞航拿着一个文件袋,马上跑上前,一脸恭维的说:“姑奶奶,我可算找到你了,上次你让我去调查的事,有了些眉目。”

权筝一听,打开车门锁让他上车,然后把车开到路边,两人在车里密谈,大约十分钟后,杜竞航才下车离开。

但他手里的文件袋不见了,却多了一瓶白色药瓶。

权筝独自坐在车内,看着文件袋里的调查结果,眸色沉了沉,打了通电话告诉商少卿她今天有事不去实验室,然后独自驾车往老城区方向驶去。

红色玛拉莎蒂在老城区很扎眼,权筝下车时,小区周围在晨练的老太太们都齐刷刷的朝她这边看来,想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在外面混出了模样。

不过当她们看清权筝的长相后,又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个花园小区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显露出了破旧的迹象,权筝不得不佩服权业城,像他那样骄傲的人,现在竟能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对此毫不知情的权业城正在冲着保姆发脾气,嫌弃她做的早餐难吃。

虽然他现在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也无法站立走路,但经过治疗后,他的手勉强能拿起勺子吃饭,还能用手写板写字。

保姆大约三十多岁,长得壮实黝黑,是权禹雇来照顾权业城的,就算现在权氏被霍丰收购,权家已经落败到这样的境地,他也依旧没有放弃赛车,经常不回家的他无法照顾权业城,只能找保姆来照顾。

保姆看着被他故意弄撒在地的皮蛋瘦肉粥,什么也没说,去厨房拿来扫帚和拖把清理干净,然后又给他盛了一碗出来,表情淡漠的对他说:“老先生,早餐就吃这个,您要是再打翻可就没得吃了,饿着肚子可怨不得我。”

权业城黑着脸盯着她,提起颤抖的手在手写板上写了几个字,“不吃,滚……”

保姆看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我现在就给权先生打电话,好让他知道是您老自己不吃的,可不能赖在我头上,说我虐待您。”

话落,保姆还真拨通了权禹的微信视频,看到她这一做法,权业城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现在不仅连儿子女儿都能压在他头上,就连一个保姆都能欺压他,这怎能让他不气愤。

但权禹也许是在忙,视频一直没有人接听,保姆刚挂了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出去开门前,保姆还对权业城说了句:“这已经是最后一碗了,您要是再故意掀翻,我可不会再给您做了。”

门外,权筝等了一会才听到开门声,保姆看着门外穿着时髦靓丽的女人,下意识的问:“你是谁?”

权筝看了对方一眼,便知晓她的身份,没有回答问题径直往里走去。

保姆见她堂而皇之的进来想拦住她,却在对上她那双暗藏锋芒的眼神后,被吓得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