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老旧的小区公寓。

权薇一下车,看到一群老奶奶们正在小区生锈的运动器材上晨练,老旧的环境,嫌弃得捂住了嘴。

“怎么盛京还有这种脏乱臭的地方啊。”她左看看右看看,检查着自己落脚的地方,生怕这儿有什么脏东西弄脏了她的高跟鞋。

“哟!这是哪家闺女啊,长得好漂亮啊,穿着也好看,好像哪位千金小姐呢。”

晨练的老奶奶们很少见过这样的美人,朴实的夸了几句。

大概被贾世贤压抑了太久,突然听到别人夸奖,权薇顿时觉得这些没见识的老太太们十分可爱,顿时也不捂嘴了,改用手指低在鼻子处,挺高腰身,扬着头颅,跟着权禹走进一间在她眼里认为是很破旧的小公寓。

“嘭!”

还没踏进门,权薇就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

顺声望去,只见往日威风一世的权业城正坐在木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块手写板,上面写着“买得衣服一点衣品都没有,扔出去!都给我滚!”

地上,扔着几件劣质厚羽绒服,那样式,比以前权家看门保安穿的还差,怪不得发脾气。

旁边,皮肤黝黑的保姆似乎已经轻车熟路,见他写不要,还开心的笑起来:“不要拉倒,我拿回去给我公公穿。”

不想一转头就看到权禹带着另一个漂亮女人回来了。

保姆一愣,拿着衣服面色尴尬了好一会儿,很快又挺腰杆,指着权业城手上的小黑板:“是老先生不要,让我拿走。”

只要眼不瞎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权薇拉不下面子和保姆争一件破衣服,权禹是觉得无所谓:“行了,你先出去吧。”

保姆见他们不追究,这才大摇大摆离开。

权业城看到权薇来了,还一身名牌,以为她又攀上了什么富贵人家,老了好几岁的脸顿时放光,刚想拿小黑板写字,就被权禹阻止了。

“别写了,今天让姐姐来说。姐,我妈到底去哪儿了?事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自己从小到大都害怕敬重的父亲,如今到了连保姆都敢欺负的地步,权薇顿时觉得这么多年被权业城欺负的气全都撒出来,加上自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什么生死都看开了,干脆也不隐瞒,像倒豆子一样全撒出来。

“好啊,既然有人这么想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那我就全说出来!”权薇伸手指着权业城。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他,这个为了财钱可以卖女儿的畜生!他斗不过权筝,要想把权筝卖给一个组织做人体实验。”

“不想他装逼不成反被艹!权筝那个恶魔,不仅将权家弄破了产,在得知当年他卖权筝母亲到人体组织的事后,就对他下手,他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权薇故意说得极慢,而且专挑最气人的讲,听得权业城气得呜呜叫,但说不出话,情绪激动得不停摔东西。

家里保姆不称职,本就脏乱差,现在一摔,整个家就像狗窝一样,和之前权家那整齐的别墅简直天壤之别。

大概受贾世贤那变态影响,看到权业城气成这样,权薇一点也不觉得父亲父亲可怜,反常觉得有种莫名的开心,干脆把自己积压这么多年的不满爆发出来。

“权禹,现在你知道原因了,你看看现在他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和以前人人巴结的权总好好比一比,哈哈,以前有钱有势,现在连保姆都敢欺负他!真解气!”

“想最初他多厉害啊,逼着我去勾引杜竞航那个浪**子,还让我去委身厉汉华,厉汉华是谁?一个做我父亲都嫌老的臭男人,我是他亲生女儿,他竟然开得了口!让他亲生女儿张开大腿给那种人睡!”

“这种缺德的事他都干得出来,现在他落魄了,你还来问我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只想说,这畜生活该!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着她撸起袖子,露出里面的伤疤。

看到上面的伤,权禹直接呆了:“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弄的?”

“我还能怎样?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为了活着弄的呗。”权薇眼睛里的狠意顿时翻江倒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弄得一身伤,父亲被哑了,家没了,家人离的离,散的散,怎么会这样?”似乎这打击有点大,权禹有点接受不了,一直在喃喃自语。

权薇似乎彻底爆发了,不仅骂权业城,还将这些年对权禹的不满也一并说出来。

“你肯定不知道,你经常不在家,为了你那堆破车,天天不务正业,还有父亲宠着你,天天给你钱花,你不用为权家出一分力!”

“就因为你是权家唯一的儿子,你做什么都有你爸妈护着你,我呢!就因为我是女孩,勾引不到杜竞航,我的错,不能为权家带来利益,我的错,我按着家里的吩咐把事情做砸了,也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权薇眼泪不停往下落:“我他妈到底算什么!我就是工具!用得好,可以夸我一句好用,用不好就是我的错!现在家里倒了,就来问我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什么权家,什么父亲母亲情,呸!关老娘什么事!从你们利用完我又把我扔掉那一刻起,这个家就与我无关了!”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冲着权禹嘶吼。

“小薇,你别说这么说,咱们好歹是一家人……”

“呸!早当我是一家人,会逼我做那种事?会在我声名狼藉最需要家人的时候只知道踩我骂我?这样的家人,我不需要!”权薇几乎是抖着身子将这辈子想说的话全吐出来。

权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着。

权业城则呜呜呜狰狞着脸,似乎有什么话要分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权薇顿时见状越发的理直气壮,高高挺着头颅看着权禹:“行了,你要的答案我告诉你了,至于你问妈妈的下落,你去找权筝,我会变成这样全是她的错,妈妈也是霍司霆抓走的!”

“好了,我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你们了,你们要干嘛就干嘛,以后不必问我,也不要再来找我,打扰我的生活!早在权家散了的那天,你们的事就与我无关!”

说完,她不顾权业城急得跳脚的呜呜声和权禹的挽留,气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