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听她这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谢以琼。

他脸色一凝,冷峻的五官更加深邃,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声说道,“流民之事,颇为复杂。我今日只是初步调查了一番,发现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谢以琼听这番言语,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看着赵瑾瑜那凝重的神情,轻声问道。

“世子爷可曾想过,这些流民为何会突然增多?又是否有人在其中捣鬼?”

赵瑾瑜微微颔首,他赞同说道,“我今日也察觉到了这些流民之中似乎有些不寻常之处。只是目前尚未查明真相,还需进一步调查。”

谢以琼见此,心中稍安,轻声道。“世子爷放心,只管去调查此事,王府上下有我把持着,定不叫世子爷忧心。”

赵瑾瑜听到这话,嘴角上扬,眉眼也柔和起来,轻声道。

“有你在我身边,我自然是放心的。”

赵瑾瑜微微颔首,再次转身欲走。

然而,谢以琼却又一次叫住了他,声音缓和如同潺潺流水。

“世子爷,你近日忙碌于流民之事,可要好生照顾自己身子,莫要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赵瑾瑜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窃喜。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谢以琼,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说道。

“你如此关心我,我自然是感动的。只是,我身为世子,自当为皇上分忧解难。”

谢以琼听见他这般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双柳眉柔情似水,轻声道。

“世子爷如此说,妾身自然是理解的。只是,你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赵瑾瑜随即颔首应下,一挥衣袖,“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谢以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第二日清晨,晨光初破晓。

谢以琼身着淡雅的水蓝衣裙,轻移莲步,穿过曲折的回廊,向宁王妃的凌霄苑行去,心中暗自思量着如何安抚昨日之事在母妃心中可能留下的波澜。

“世子妃早。”

沿途遇到的仆从纷纷行礼问候,谢以琼一一微笑回应,温婉之中不失威严。

至宁王妃居所前,她轻轻叩响门扉,待里面传来“进来”的温和之声后,方缓缓步入。

屋内熏香袅袅,宁王妃正坐于窗边,手执一卷书,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面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

“母妃安好。”

谢以琼轻声行礼,语态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亲近。

宁王妃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迎了上来。

“以琼啊,快来让母妃瞧瞧。”

言罢,便拉着谢以琼的手,细细打量起来,眼中满是疼爱与关怀。

“听闻昨日你在外头遇到了那卫蘅的刁难,可有受委屈?”

宁王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显然是对那卫蘅的行为颇为不满。

谢以琼见她这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有些哭笑不得,“母妃莫要担心,儿媳无事。那卫蘅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儿媳自有分寸应对。”

“哎,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懂事。”

宁王妃轻拍着谢以琼的手背,眼中满是欣慰与心疼。

“母妃知你聪慧沉稳,但也不能总这般忍让。若是那卫蘅再敢胡来,你尽管告诉母妃,母妃自会为你做主。”

谢以琼微微一笑,眉眼淡然,轻声回道,“儿媳明白,谢母妃爱护。”

一番温情过后,二人坐于桌旁,品茶寒暄。

“母妃,儿媳有一事不解,不知母妃可否为儿媳解惑?”

谢以琼轻抿了一口茶,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哦?何事?”宁王妃转头看向她,眉宇间多了几分兴致。

“儿媳近日发现,京城中突然多了许多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露菜色,看着甚是可怜。不知其中有何缘由?”

谢以琼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显然是对这些流民的境遇心生同情。

宁王妃听到这番话语,神色微敛,叹了口气道。

“此事说来话长。豫州之地,连年大旱,田地荒芜,百姓生活困苦。许多人实在无法忍受饥饿与贫困,便拖家带口,一路北上,来到京城,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线生机。”

“原来如此。”

谢以琼听完宁王妃的解释后,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沉重,“那朝廷可有采取措施,以解百姓之困?”

“朝廷自然是有所行动的,只是这灾情严重,非一日之功可解。”

宁王妃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不过,咱们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也能尽一份绵薄之力。我明日打算去法华寺,为这些流民烧香祈福,愿佛祖保佑他们早日渡过难关。”

说到这里,宁王妃的目光转向了谢以琼,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以琼,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谢以琼心中一动,随即点头应允,眉眼柔和,“儿媳自然愿意。能为这些流民尽一份心意,也是儿媳的福分。”

宁王妃见她这般心善懂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好。那咱们明日便一同前往法华寺,为天下苍生祈福。”

第二日,晨光破晓,谢以琼便穿戴齐整,前去了凌霄苑。

“母妃早安。”谢以琼步入屋内,见宁王妃已是一身素衣,准备妥当,正对着铜镜整理发髻,眉宇间透出的威严,让人心生敬意。

“以琼,你来了。”

宁王妃转身,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今日咱们去法华寺,为那些可怜的流民祈福,你可准备齐全了?”

“回母妃,一切已备妥。”

谢以琼轻声答道,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只是,儿媳心中有一事想问。”

“哦?何事?”宁王妃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过身来,目光中满是关切。

“儿媳听闻豫州大旱,流民四起,京城亦受影响,母妃慈悲心肠,欲亲自前往法华寺祈福并施粥,儿媳感激之余,也想问,除了咱们宁王府,可还有其他王公贵族参与此事?”

谢以琼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几分忧虑,不像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