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收回即将伸出的手,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谢以琼也愣了一下,她迅速整理好情绪,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闻辛,你怎么来了?”谢以琼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尴尬。
秦闻辛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赵瑾瑜也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连忙行礼道,“不曾想世子爷也在,闻辛失礼了。”
赵瑾瑜微微点头,示意无妨,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他反应及时,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谢以琼望着秦闻辛,温柔笑着说道,“闻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闻辛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我刚刚听到翠儿说你回来了,却去取了药箱,我以为你受伤了,特地来瞧瞧你。”
她说这话时,眼眸中尽是真诚,看不出半分有假。
谢以琼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中淌过阵阵暖意,笑着说道。
“我没事,只是帮世子爷处理了一下伤口。”
秦闻辛听到这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笑,了然一般说道。
“原来如此啊。那世子爷的伤口没事了吧?”
说完,她便狡黠地朝着谢以琼眨了眨眼睛,颇有几分打趣的意味,谢以琼微微对着她皱了皱鼻子,叫她莫要再闹了。
赵瑾瑜将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眉眼也柔和起来,轻声说道。
“已经没事了,闻辛,谢谢你关心。”
秦闻辛见状,心中暗自思量,她虽然未婚嫁,但心思却异常敏锐,她看出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氛围,心中不禁暗自揣测。
然而,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扬了扬唇,“既然世子爷没事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以琼,你好好休息吧。”
谢以琼见秦闻辛这丫头终于要走了,心中松了口气,“好,闻辛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闻辛向两人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赵瑾瑜和谢以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随后的几日,赵瑾瑜在谢以琼的精心照料下,伤势已日渐好转。
他的伤口逐渐愈合,虽然仍有些许疼痛,但已不似初时那般难以忍受。
谢以琼每日都会亲自为他换药,细致入微,他的心中对谢以琼的感情也慢慢加深,只是自己不知。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赵瑾瑜的床榻上,他缓缓睁开眼侧头望向窗外,只见院中竹影婆娑,微风拂过。
“寿眉?”赵瑾瑜自己撑着从床榻上起身,想叫寿眉进来伺候。
但此刻寿眉正在帮他在外头打听消息,凭他怎么叫,也是叫不来的。
谢以琼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听到赵瑾瑜的声音,款步走进屋内。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雅的青衫,走动间宛若青竹流动,推门进来后,双眸便转向**的赵瑾瑜。
“世子爷,你醒了?”
谢以琼关切地问道,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脸上。
赵瑾瑜见是谢以琼来了,心中莫名愉悦,嘴角也上扬起来,“嗯,多亏你的悉心照料,我的伤势已有所好转。”
谢以琼见他面色比从前红润不少,也放心下来,轻声道。“世子爷没事就好。不过,伤势虽好,但仍需多加休息,不可操劳过度。”
见她这般嘱咐,赵瑾瑜颔首轻声道,“我明白。只是这流民之事还未解决,我得赶紧去办了,不然日夜都思虑此事。”
这话倒是不错,京城的流民比前几日多了一倍,朝廷处理起来越发吃力,赵瑾瑜要是再不去治理,恐怕要生出大乱子。
谢以琼听他这话,眉头微蹙,她深知赵瑾瑜的性子,一旦投入便难以自拔。
她轻叹一声,缓声劝道,“世子爷,妾身知道你心系百姓,但你的身子还未休整好,这可如何使得?今日妾身准备亲自前往流民安置点,监督施粥之事,确保一切顺利。”
这原本便是她要去的,那施粥的地方是朱颜展的人手在安排,她也要过去瞧瞧是否妥当,只是赵瑾瑜受伤一事让她不得不提前去瞧。
赵瑾瑜听闻此言,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有几分不赞同说道,“你身子柔弱,怎可亲自涉险?那些个流民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
说到底,赵瑾瑜还是不放心谢以琼能独当一面。
谢以琼见他这般担忧自己,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劝道。
“世子爷尽管放心,妾身会带上闻辛一同前往,她沉稳大方,有她在,我定会安然无恙。”
赵瑾瑜见此,心中稍安,但仍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那你们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
他平日最是话少,但遇着谢以琼的事,总是忍不住多嘴几句,跟那操心的老妈子并无二致。
谢以琼颔首应下,转身吩咐芷柔准备马车,又叫了翠儿去叫秦闻辛一同前往。
不多时,她与秦闻辛已坐着宁王府的马车,朝着流民安置点行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马车稳稳停在京郊外,翠儿对着马车里头轻声道,“二位主子,已经到了。”
随后芷柔将帘子掀开,将二人扶了下来。
流民安置点位于京城郊外的一片空地上,四周用篱笆围起,里面搭建了许多简易的帐篷,供流民们栖身。
此时,正值清晨,流民们纷纷走出帐篷,排成长队等待领取粥食。
“咱们进去罢,瞧瞧里头是何等情形。”谢以琼见外头还算是规整,心中稍稍安心了一番,对着身旁的秦闻辛轻声说道。
“好。”秦闻辛颔首应下,快步走在谢以琼的前头,护着她,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
谢以琼与秦闻辛走进安置点,只见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派粥的人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将一碗碗热腾腾的粥食递给流民们,流民们接过粥食,连声叠谢,找了个地方狼吞虎咽。
这里负责派粥的伙计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注意到两个东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