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说咱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不能撼动康乐馆什么？”
“一直以来，吉祥堂处处忍让，康乐馆却步步紧逼，这几年，康乐馆就差骑在吉祥堂的头上了！师父让我们步步忍让，忍到现在，我没看出忍的好处，倒是康乐馆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了！”
“康乐馆甚至在吉祥堂挖人，我们这就有好几个医师被挖到康乐馆，薪资涨了几倍，这样下去，显然是不行的。”
季星辰垂下了眼睑，师兄们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她对师父有着同样的困惑。
“小师妹，你主意多，你说我们就这样干耗着，成吗？”
少女端起空水壶和杯子，背脊挺得笔直。
“我相信会有出路的。”
“什么出路？”
“患者就是我们的出路。”
“患者？”
“这些年，无论康乐馆怎么闹，怎么打压吉祥堂，医馆的接诊大厅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到了时间就开馆迎接四面八方来的患者。我相信，患者的眼睛是雪亮的，选择权在患者手上，而不是掌握在医馆手里。正道从来都是最终的胜者，只不过分早晚。”
大家被她这段话说的有些懵，等缓过神来，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看来这次你回吉祥堂，是冲着康乐馆去的。”尽头处，诸今墨似乎在这等着她。
季星辰沉默了几秒，“如果我说不是，大概师兄也不会信吧。”
“既然你昨天已经找出了康乐馆抓药的把柄，为什么不当场揭穿？那本是让你重击康乐馆的大好机会，也能趁机真正重回吉祥堂。你选择不说，真的只是不想学康乐馆的肮脏手段？”
少女抬起倔强的脸蛋，漆黑的美目直直地看向诸今墨。
“我也想过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但我转念一想，我能掂量出来的问题，师父怎么可能没发现？”
“什么意思？”
“康乐馆如今的势力已经和五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了。面对刁难，当着媒体的面，不能不解释，但也不能做的太过。否则，一旦打草惊蛇了，就会引来他们的疯狂反扑。如今的吉祥堂本来就面临各种危机，到时候真的能轻松应对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醒李仁义？你提醒了，康乐馆就会及时作出调整，这个好不容易发现的把柄，也就没用了。”
“没用了就没用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妄图靠这个来击垮康乐馆，到时候他们把罪责归于某个贪图利益的抓药医师，过一阵子，事情就会平息。我告诉李仁义，是为了敲山震虎。他们在抓药上做文章，最终却是患者买单，长此以往下去，会影响到多少人的身体健康，又有多少个家庭会分崩离析？”
少女蹙着眉头，眼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忧心。
诸今墨不禁脸上一红，短短五年，小师妹的思维和分析能力，已经让他有点望尘莫及了。
“师兄，现在就诊大厅正是忙的时候呢，一起去帮忙吧。”
少女说着，心里却还在想师父说的那个问题。
他们的对手从来不是康乐馆，可康乐馆已经那么黑那么坏了，难道不该成为众矢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