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安深知杨鸣的情况,本打算代为保管这笔奖金。

但转念一想,杨鸣已经成年,自己出面管理别人的钱财总归有些不妥。

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将奖金全数交给杨鸣自己支配。

走廊上,余国安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这笔钱可不能乱花啊,知道吗?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

杨鸣连连点头:“明白!谢谢余哥!”

“行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要好好学习,听见没?”余国安叮嘱道。

“嗯,我会的。”

目送余国安离开,杨鸣转身看向宋向珊,发现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一时难以回神。

“那个.....宋老师,我想去趟银行,把奖金存起来。”杨鸣小心翼翼地说。

宋向珊这才回过神来:“好,我陪你一起去。”

杨鸣本想推辞,但见宋向珊态度坚决,只好把话咽回肚里。

两人一同走出校门,朝银行方向走去。

一路上,宋向珊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

杨鸣看在眼里,主动开口道:“宋老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宋向珊停下脚步,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略高于自己的少年,犹豫片刻,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你真的去抓捕通缉犯了?”

“嗯。”杨鸣坦然点头。

“也就是说,你和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宋向珊再次追问道,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嗯,千真万确。”

亲耳听到当事人的肯定,宋向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又回到了方才在校长办公室时的懵圈状态。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高中生,在面对歹徒用枪指着脑袋的生死一刻,竟能临危不乱,化险为夷,成功反杀。

这番场景,比电影情节还要离奇夸张。

“你当时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宋向珊忍不住问。

杨鸣苦笑一声:“说实话,怎么可能不怕?但那个时候,怕也没用啊。万一那家伙手一抖,我可就没命了......”

“宋老师,我以前听人说过,在某些关键时刻,人的身体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或许在那一刻,我体内的潜能也被逼出来了吧......”

“是这样吗......”宋向珊将信将疑,但眼下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办完存款手续,两人并肩走出银行,缓步返回学校。

一路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

杨鸣刚回到教室坐定,萧宇达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面包和牛奶。

“鸣哥!我听说刚才有警察来学校找你?出什么事了?”他一脸关切地问。

杨鸣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物,淡淡地问:“这是给我买的?”

“嗯。”萧宇达点点头,把东西递了过去。

杨鸣接过面包,拆开包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谢了。”

“不是……鸣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警察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询问我一点情况。”

“啥情况?”

“你问这么多干嘛?”

“你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我能犯什么事?”杨鸣没好气的道,“你要搞明白,我现在可是个好学生。”

对于抓通缉犯的事,他并不想和萧宇达说太多。

毕竟说多了,解释起来也烦。

再说了,之前这个事已经告诉过他了,他不信,自己有什么办法?

“对了……”萧宇达忽然想起什么,“昨天我们走了之后,安莹为了救你,被歹徒的刀给划伤了?”

杨鸣愣了一下:“这事儿你是从哪听来的?”

“刘颖告诉我的。”

“她怎么说?”

萧宇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聊天记录,递到杨鸣面前:“喏,你自己看吧。”

杨鸣接过手机,仔细浏览了一遍,这才了然于胸。

原来,安莹的妈妈发现女儿受伤,再三追问缘由。

安莹无奈之下,只好如实相告。

谁知安妈听后将信将疑,又特意打电话给刘颖求证。

于是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刘颖也就一清二楚了。

她第一时间找到萧宇达,兴师问罪。

看完聊天记录,杨鸣把手机还给萧宇达,喝了一口牛奶,慢悠悠地说:“嗯,大致就是那么回事。”

萧宇达神情古怪地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鸣哥,安莹为什么要为你挡刀?她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噗——咳咳咳......”杨鸣被牛奶呛得直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瞎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喜欢我!”

萧宇达不依不饶:“那是你喜欢人家了?”

杨鸣无语凝噎,简直哭笑不得:“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说实在的,杨鸣现在一点也不想跟安莹产生什么瓜葛。

人家可是局长千金,自己虽说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上辈子跟警察打交道的经历,让他对这个群体有种本能的忌惮。

见萧宇达一脸狐疑,杨鸣语重心长地说:“老萧,我跟你说,这事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讲。我跟安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不可能喜欢她,她更不可能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可能喜欢你?”萧宇达不服气地问。

“因为......”杨鸣眼珠子一转,“因为她说过,她只喜欢学习好的男生。”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学习变好了呢?”

杨鸣苦笑摇头:“等到那一天,咱们也都毕业了,各奔东西,谁还记得谁啊?”

萧宇达一脸担忧:“鸣哥,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放心,不会的。”

“为什么?”

杨鸣失笑,本想说因为你家有矿。

但转念一想,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因为我们是兄弟。”

“鸣哥!你竟然把我当兄弟!”萧宇达一听这话,一脸激动。

看着他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杨鸣暗自叹息。

上辈子混社会时,自己跟谁都能称兄道弟,把“兄弟”二字挂在嘴边,早就成了习惯。

现在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得很啊。

“行了,别肉麻了。”杨鸣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对了,一会儿放学,你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萧宇达一脸茫然:“什么地方啊?”

“罗成上次不是说他有个游戏厅要开张吗?刚才给我发信息了,让我过去吃饭。”

“啊?鸣哥你真的要去?”萧宇达吃了一惊。

杨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难道我之前说的你都当放屁啊?”

“不是,我以为你就是随口说说......”

杨鸣挑了挑眉毛:“怎么?你不敢去?要是怕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闻言,萧宇达浑身一激灵,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当然要去!有鸣哥你罩着,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