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李氏没多看沈弋冉一眼便赶着过去了。

沈弋冉冷眼一瞥走出沈家。

回到侯府,沈弋冉并没声张,不过很快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容青青腿快一斤来到了无涯院。

“哎哟,我听说妹妹回娘家被父亲责罚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哎呀,真的下手这样重啊?”

沈弋冉什么都没说,消息却也走的这样快,应该是沈量吩咐散布的吧。

“多谢嫂嫂,我的脸已经上药了。”

容青青憋着笑假装心疼说道:“这天下父母心,有时候还真的狠心呢,妹妹花容月貌,都被摧残了,侯爷看到想必会很伤心吧?”

沈弋冉淡淡说道:“多谢嫂嫂关心。”

容青青觉得碰到了木头人一样,没什么意思,便撇着嘴走了。

徐氏这边又打发秋雯来探听虚实。

回去之后立刻就和徐氏说明了情况。

“半张脸都肿了?那怕是牙都打掉了吧?”

秋雯瞧着徐氏忍不住说道:“姑娘,你怎么这样高兴啊?”

徐氏瞪了秋雯一眼,眼中带着杀气:“我恨不得她死,这算什么?”

秋雯瞧着徐氏,有些害怕,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徐氏神色凶恶,一想到之前的几次都没能杀了沈弋冉,此番勾起来便发狠诅咒了几声。

秋雯不敢仄声,只能默默在旁边侍奉。

沈弋冉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平静对着白栀吩咐道:“将我的带着面纱的帽子准备好,可能要带一段时间了。”

白栀听得委屈哭着道:“老爷怎么能下这样重的手啊!当真不找大夫吗?”

“不找。”

若是找了大夫的话,传出去就更能说明沈量下了狠手了。

薄瑾年查了一夜,将所有的考生信息都翻来看了。

却也还是没有头绪。

这次参考的考生之中,不乏门庭氏族,将军门庭,也有寒门出生有些名气的少年,可是并没有谁特别突出。

次日薄瑾珏来到公门,薄瑾年已经收拾好了考生的资料,又见到兵部尚书齐凯也来了,便迎接出去。

三人一起在房中回禀事情,等到回禀完毕,薄瑾年故意将话题牵扯到考生身上。

“我简单看了一下考生的明目,这次倒是来了不少才俊,我还真看不出其中谁能够脱颖而出拔得头盔呢!”

齐凯摸着胡须笑着道:“是啊,每年都有人猜测,暗中还做赌博呢!”

薄瑾年立刻推动话题,笑着说道:“那不知道尚书大人看重谁?”

齐凯想了想道:“很俗套,我觉得还是洪将军的儿子吧,他的儿子一直都跟着在身边历练,不仅学了功夫还亲临战场,实践过的。”

薄瑾年便故意说道:“我觉得有名的催玉郎也不错,他是钟南山中修行下来的,游历全国,眼界角度应当不同。”

薄瑾珏冷笑一声道:“侯爷这个眼光便难说了,考试又不是单轮功夫,策论也是重点。”

薄瑾年便是在等着他发话,立刻便问道:“那二哥看好谁呢?”

说着拿出自己的钱袋子故意说道:“今日我也来兴哥赌彩,二哥参加吗?”

齐凯立刻和稀泥说道:“赌彩好哇,我也加入,我就赌洪将军的儿子洪业,你们呢?”

“催玉郎。”

薄瑾年说完看着薄瑾珏,薄瑾珏见到齐凯都参加了,没好气真的说道:“那我便赌名门之后琅琊氏族王淼。”

齐凯呵呵笑着道:“侯爷,你的钱袋子就先放放在这了,可不能动了啊。”

他一面说一面取下自己的钱袋子放在柜子中,薄瑾珏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薄瑾年将自己的钱袋子也放了进去。

“老夫看啊,这次你们两个都输定了,洪业乃是呼声最高的人了!”

薄瑾年毫不在意,三人散开继续办公。

薄瑾珏是个不肯输的人,齐凯都说了,大家都笃定洪业会高中,他却没有选,而是选了排名靠后好些,名气也不及催玉郎的王淼。

琅琊氏在当今朝堂已经败落,早已经被其他的世家取代,曾经的辉煌不过是清晨白露,说出来也没人会高看多少。

赌彩并没有规定不能重复。不过是赌谁能猜中,猜中的人便能够分钱。

薄瑾年思索一番之后还是不能确定,午后便直接告了假,回到府中。

将自己的发现和今日的事情都告诉了沈弋冉。

却不想见到沈弋冉的面容红肿。

“怎么回事?”

沈弋冉淡淡一笑:“侯爷还没听说吗?我想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吧?”

薄瑾年没注意,问了沈弋冉才知道原因。

“不过是你去看望了一下,就下这么重的手吗?”

沈弋冉看得出来薄瑾年很是为她不平和担忧,但是此刻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回到家中其实是因为你告诉我说,父亲不让我们回去看望,所以故意回去的。”

“想不到门口的守卫竟然拦我,若不是跟着沈李氏和沈纭焉我都无法进去。”

薄瑾年听得,冷静了下来,坐在对面,思索了一番道:“你是怀疑这件事和太傅有关系?”

他的口气听起来就不太相信的样子,沈弋冉心中冷笑。

沈量的功夫还是做的很好的,连打了她之后,薄瑾年也不觉得沈量在这件事中有参与。

“侯爷,那就先不说这个,你知道洪业现在在哪里吗?”

薄瑾年听得沈弋冉问道,想了想道:“应该是在自家府邸吧?”

“侯爷和洪爷关系好吗?”

“嗯······一般吧。”

“那侯爷去拜访一下洪业吧?若是可能的话,安排些人保护他。”

薄瑾年诧异不已,不过联想到了薄瑾珏的推荐,当即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幕后之人做这么多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淼当上武举?”

“是否太复杂了?”

沈弋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当年来龙去脉的事情,当年是宋齐召幕后操作,手段更加狠辣,直接让侯府满门抄斩。

可是这一世情况不同,事情没有按照上一世的来发展,就算是她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弋冉只能仔细选择措辞,引导薄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