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远尘说过自己的疑惑,江远尘只轻描淡写的说是她喝太多酒断片了。

可婚前她没少去酒吧玩,是之前那些朋友里酒量最好的一个。

怎么喝家里的酒就两杯就倒,还会连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刚好今天江远尘回来,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验证她断片到底是不是和酒有关。

今天晚上她不打算喝酒。

必须全程保持清醒,也让江远尘见识见识她的真本事。

“我们早点吃饭,然后上楼……”

她挽上江远尘的手臂一脸娇羞的说。

下一秒江远尘就从她怀里抽出了手。

冷冰冰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在她错愕的说不出话时解释了句,说他是要去酒柜拿酒。

“可我今天不想喝酒,我们不喝酒好不好?”

江远尘的脸色沉了几分。

烦躁的扯开了领带,说他今天累了没什么兴致。

既然裴佳韵不想喝酒就等他后面工作没那么忙的时候再说。

“不喝酒你就不想……”

裴佳韵很想问清楚,但又担心会惹恼了江远尘,让两人好不容易缓解的关系再次陷入冰点。

只能妥协。

“那就少喝一点吧。”担心自己表现的过于主动,裴佳韵又紧接着补充了句,“你要打理公司,哪有不忙的时候,喝酒正好能放松放松。”

看着江远尘去酒柜拿酒她暗暗告诉自己今晚一定就只喝一杯。

决不能像是之前那样醉的不省人事。

一点过程都没体会到。

如果就只喝了一杯她就醉倒了就说明那酒有问题。

是有人故意让她醉倒的。

但她不相信江远尘会做这种事情。

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看到江远尘拿着酒回来她立刻笑着奔向他,再次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

和易景深回来这一路裴晨星都还没从裴父裴母那些无情的话语中回过神。

哪怕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对这一家人抱有期待。

真正看到他们巴不得自己过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最好沦落街头枉死了才解气的样子她还是会心痛。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顾及过去二十年的相处。

对她不如一个陌生人。

仿佛置身在冰窟中的她手脚都凉的出奇。

但她完全顾不上那些,始终怅然的看着窗外。

连车驶进了易家院内都毫无察觉。

直到她的手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牢牢包住。

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回温时,她才恍然清醒。

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目光定格在易景深如墨的黑眸。

鼻尖再次开始泛酸。

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

在情绪即将崩溃的下一秒她抽出被握住的手。

刚刚回温的指尖再次变冷。

但她顾不上这些,匆匆拉开身侧的车门下了车。

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开始无意识的依靠易景深。

易景深出现在裴家、坚定的站在她身后支持她的那刻,她的心在试图挣脱掌控。

她在一点点失去对这段只能算是交易关系的掌控权。

如果任由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她一定会对易景深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必须及时掐断所有可能。

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默默收拾好了自己所有行李。

等到彻底平静下来才走出房间。

“今天的事谢谢你。”

易景深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像是在等着她来开口。

“若是以后易总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算是偿还你今天的帮助。”

她不肯去看他的眼睛,尽可能把话说的客套。

“易总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查查裴佳韵账户里那七千万是怎么来的。”

裴佳韵解释过,说是那笔钱是江远尘的。

裴父裴母不知情相信了她的解释。

但裴晨星不信。

那笔钱不可能是江远尘的。

江家不会给江远尘钱。

上一世她和江远尘为了凑齐投资的第一桶金几乎卖了所有能卖的也远没有七千万。

两人虽没什么感情但在经济上对对方完全透明。

但凡江远尘有这些钱他们也不会过的那么拮据,困难到让圈子里其他人知道都会吓到的程度。

裴佳韵一定在隐瞒什么。

“我没什么能给你当作报答的,但以后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到,不管什么事。”

她表情认真,不掺杂一点假意。

开口时她还担心易景深会拒绝她,毕竟她的报答太空泛,几近于无。

他就是不答应她也不能怎么办。

但他答应了。

没什么‘我一定帮你查到’的保证,只一声‘好’,就比任何长篇大论都让人安心。

“吃饭吧。”

“嗯,谢谢。”

没什么胃口的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上楼前,她把她要搬出队里宿舍的决定告诉了易景深。

易景深眉心紧了紧,状似无意:“有空宿舍?”

“嗯,灿灿说一直都有,上次教练那么说应该时觉得我们刚结婚,不想我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队里才故意骗我的。

教练只知道我结婚了,不知道我们和其他人结婚不一样,才……”

易景深打断她:“我们哪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们……”

其他人结婚都是有足够的感情基础,他们是阴差阳错,他心里的人也不是她,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只是这些话她没说。

也没再想着回答这个问题。

“我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了。”

她又搬回了侧卧,没有和易景深商量一个人说做就做。

第二天一早更是赶在易景深起床前早早出门打车去了队里。

梁欣教练看到她的时候非常意外,特别是看到她一个人提着行李来。

“吵架了?”

“马上比赛了我想冲刺下,住在宿舍节省路上来回的时间。”

她没问梁欣为什么骗她没空宿舍,梁欣也没提,两人默契的略过了这件事。

伤还没好全的她只能一边康复一边从最基础的练习开始。

秦铭见她搬到宿舍还想要帮她按摩脚踝,但被她拒绝了。

不管秦铭为什么要和易景深针锋相对她都不想管了,只想努力冲刺上一世没能拿到的那块金牌。

搬到宿舍的第三天,易景深找来了训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