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若脸上闪过慌乱,但很快被讥讽的冷笑取代。

“如果我不想你们去做亲子鉴定也不会让你们拿走宝宝的头发了,宝宝哭了一路刚刚睡着,你们这么做很有可能把宝宝惊醒,再哭闹起来你们负责吗?”

看着她怀里睡熟的宝宝助理只能作罢。

刚准备带着刚刚拿到的头发样本离开医院方婉若就出声叫住了他。

“景深在公司吗?”

担心助理会用之前不能随意透露易景深行程的借口敷衍自己,方婉若又紧接着补充一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如果他不在公司我就不过去了。”

“不在。”

助理直接的回答让方婉若有些许的不满。

考虑到之后还有求于助理不好发作,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一整天都不在公司?难不成是出差去了?”

“方小姐别为难我。”

看着助理那副分明都知道却不肯告诉自己的样子,方婉若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景深该不会是出国了吧?”

她不过随口一问,根本没觉得易景深真的会出国。

可看易景深助理的反应分明是被她猜对了。

“景深真的出国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去了伦国?陪着裴晨星一起?”

……

伦国。

还在适应当地作息的裴晨星没有急着训练。

而是被作为替补选手一起飞过来的姜灿灿拉去了当地的买手店。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手上的购物袋都要装不下了姜灿灿还没买全。

趁着姜灿灿核对备忘录检查有没有忘记买的东西时,裴晨星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晨星晨星你快看。”

距离裴晨星两步远的姜灿灿咋呼着朝她奔来。

指着停在路对面的车一脸兴奋。

“我看到易景深了,就坐在那辆车里,我亲眼看到他上了那辆车!”

裴晨星顺着姜灿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等她看清,一辆加长商务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加长商务驶离,姜灿灿手指的那辆车也跟着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姜灿灿快步走到街边,还想找到易景深上的那辆车。

但因为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车的车牌号,哪还找得到那辆车。

“好了灿灿,应该是和易景深身形比较相像的人。”

不相信易景深会赶来伦国的裴晨星拉着姜灿灿到长椅上坐下。

问她还有没有其他要买的。

姜灿灿却没了继续买东西的兴致。

“我不会看错的晨星,那个人肯定是易景深,他也来伦国了。”

看裴晨星还是不相信,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姜灿灿就拿出手机让她打给易景深。

“我们现在就打过去问问,我……”

不等裴晨星出声阻拦,姜灿灿就蓦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变了主意。

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这边的人都长的很高大,应该只是身形相似。”

裴晨星本就不相信易景深会特意飞过来。

听到姜灿灿这么说更觉得只是巧合。

裴晨星回到宿舍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哪怕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她是在等易景深的消息。

她把消息界面从上滑到最下面。

一条和易景深有关的消息都没有。

两天前她打给易景深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到现在都没得到任何回复。

说不失落是假的。

特别是想到易景深现在很有可能正和方婉若的那个孩子呆在一起。

享受迟到两三年的团聚时光,看到她打过去的电话说不定还会觉得被打扰到。

她不想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但大脑偏要和她对着干。

想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都没法如愿。

心里空落落的那块让她根本没心情去做其他事。

只能睡觉。

赛前的最后一天。

裴晨星练到了晚上九点钟。

梁欣劝了她好几次让她休息都被她拒绝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紧张的。

可在距离比赛只剩一个晚上的时候,她的心率照比之前训练时明显升高了不少。

特别是想到自己马上要站在上一世无缘的比赛现场,亢奋的根本没有睡意。

恨不得在训练场等到天亮。

姜灿灿催了她好几遍让她早点回去,还信誓旦旦的说她今晚一定能好好睡一觉。

等她问姜灿灿为什么这么说姜灿灿又缄口不言了,只说她回去就知道了。

其实这两天裴晨星休息的并不好,心里装着烦心事不说,主要是这里的床睡着不舒服。

这次比赛的主办方给参赛运动员准备的都是统一的硬板床。

对习惯睡软床的裴晨星来说有些偏硬。

她还和姜灿灿随口说起过一次。

姜灿灿突然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今晚一定能睡好,像是瞒着她什么大事的样子倒让她来了兴致。

“你怎么了灿灿?”

“我没怎么啊。”姜灿灿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耸肩,表情却极其不自然。

连别人都骗不过,更别说裴晨星了。

“真的没什么?”

“真的!我就是奉梁教练的命令看着你早点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那好吧。”

裴晨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姜灿灿躺在她的**。

格外享受的表情。

“灿灿你真的没事吗?”

姜灿灿一个激灵从**坐起来,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真的没事,既然洗完澡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就比赛了今晚必须要休息好。”

“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姜灿灿走后裴晨星才上了床。

刚躺下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往日硌的她后背格外不舒服的床垫竟然变得软乎乎的。

还会根据受力程度调整成最让她舒服的弧度。

和易景深家里那个让她一直惦记着的床垫一样的感觉。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易景深来过了。

拿出手机就要打给易景深确认。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又打消了拨给易景深的念头,默默收起了手机。

从一块床垫就确定是易景深来了过于草率。

如果易景深真的过来了未必会瞒着她,她也不会象是现在这样一点有关他的消息都没有。

况且她上次打给易景深的电话都没接通,他也没有回过她,明显是不愿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