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我身体里检测到了迷药残留。”

眼睁睁看着报告单散落在地上的江远尘没有任何反应。

冷静的像是一个假人。

之前她以为的体贴温和根本不存在。

只让人觉得冷,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你给我的酒里有问题是不是?我之所以会失去前一晚的记忆就是因为你在酒里动了手脚对不对,你说啊,你解释啊!”

“没什么可解释的。”江远尘退后一步,躲开了最后落下的那张检查单才抬眸看向她。

“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回来的路上裴佳韵想过很多种可能。

想过江远尘会当即否认迷药和他有关,或者给她跪下来承认一切,说那是他的特殊癖好希望她原谅。

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平静的承认。

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在酒里动手脚?”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说服自己接受的答案。

哪怕是江远尘错了她也可以原谅他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江远尘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什么都不说,一个字一个词都不愿意和她说。

裴佳韵体力到了极限,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几乎站不稳。

只能坐到沙发上。

刚坐下她就在地毯的角落看到了一枚男士袖扣。

一枚她从未在江远尘的西装上看到过类似款式的袖扣。

联想到前不久在沙发夹层里找到的那条花里胡哨的男士领带,裴佳韵突然意识到这个家里很有可能不止住了她和江远尘。

还有……其他男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去和江远尘求证。

回头发现江远尘早就离开了客厅。

哪怕她脚步踉跄到几乎跌倒他也毫不关心。

裴佳韵捡起那枚袖扣快步走向书房。

大力推开书房的门后直接将那枚袖扣摔在了江远尘的书桌上。

“这是什么?”

没有回答。

“是别的男人留下的对不对,还有上次的领带……”

还抱有最后一点期待的裴佳韵看着他坦然的垂眸彻底失望。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空。

整个人不住的颤抖。

即便如此江远尘也没有伸手扶她一下的打算。

“你碰过我吗?”

“没有。”

两个字犹如重锤敲击在裴佳韵的心上。

终于她还是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是我的妻子啊,你怎么能任由其他男人……”她说不下去,哪怕她手上曾沾满鲜血也说不出这些对她残忍的如同凌迟般的话。

江远尘终于看向了她。

神情仍旧淡漠,犹如置身事外的看客。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什么叫我自己选的?”

“你不是很希望我得到江氏继承权。”

裴佳韵不明白,难道亲手把自己的妻子交出去就能让他得到继承权了?

江远尘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等她开口问就回答她。

“我需要资源和人脉,不然你觉得拿什么去从江泊淮手里抢到继承权。”

“所以你就把我……”

江远尘不再多说,把桌上那枚袖扣扔进垃圾桶就离开书房。

一分钟后外面传来关门声。

江远尘走了。

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提出要弥补她。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裴佳韵目光空洞的坐在客厅正中央,感觉身体像漂浮在空中,没有支点。

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以为的幸福美好成了另外一个深渊。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上一世的裴晨星也经历了这些吗?

为什么裴晨星从来没有说过。

但凡裴晨星和她提起过一次她都不会这么贸然坠入另一个深渊。

都是因为裴晨星!

是裴晨星故意的。

明知江远尘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嫁进江家。

好狠的心。

竟然一句提醒的话都不和她说。

裴佳韵想要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江家,离开江远尘这个内心阴郁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冷血男人。

可行李收拾了一半,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钱都拿出去给江远尘投资了。

就连裴家给她的陪嫁也被她变现成现金扔进了那个项目里。

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出来。

她以为把钱都用了就能躲过帮裴仲民偿还债务,结果却……

现在她手上只剩下城中的一套小公寓,离开这里就只能去过普通人节衣缩食的日子。

江远尘再怎么被江家排斥至少也有大平层和公司股份,生活也有佣人打理。

她不能走。

可不走就意味着要日夜和没有任何感情的江远尘生活在一起。

谁知道江远尘还会不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把她推出去,用她去为他换取利益。

左右都是死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

……

裴晨星回家时天都黑透了。

下午队里的领导特意开会安排了她接下来的行程,两三个小时的会听的她头晕脑胀。

本想坐在沙发上等易景深回来问问检查报告结果如何,和他认真谈谈有关这个孩子的去留。

等了没一会儿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连开门声响起都毫无察觉。

身上沾染着夜晚寒气的易景深沉默的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她。

看了许久,转身回房。

再出来时换上了家居服,身上的寒意也被完全驱散。

抱着她回房间的时候还不忘用毯子把她裹好,生怕她受凉。

路过主卧时易景深迟疑了片刻,还是抱着她去了隔壁的侧卧。

如果她觉得一个在侧卧更舒服,他不想为难她。

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把裴晨星放到**时,裴晨星醒了。

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

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正准备出去,手指却被拉住。

“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易景深垂眸看着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指喉结滚动,迟迟没有甩开她的手。

“明早再说。”

“不行,必须今天说。”

易景深见她如此坚持以为她是要问为什么没提去民政局的事。

“公司开了一天的会,没抽出时间。”

刚睡了一觉脑袋还迷糊着的裴晨星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以为他是隐晦的表达他累了。

“辛苦了。”

易景深诧异的抬眼看她,不明白她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验血报告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