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
晨星,我来参加你和易景深的婚礼了。
很盛大。
比之前我给你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真好,这样的婚礼才能配得上你。
婚纱也好看,你更好看。
看的我不禁恍惚,像是我们一同站在聚光灯下那天。
只是这次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了。
抱歉晨星,没有等到婚礼结束就离开了,我可以说服自己接受你另嫁他人的事实,但没有办法听完你和其他男人的宣誓。
8.29.
我来看了你的比赛。
你是冠军,世界冠军。
明明我们没有关系了,我还是很为你感到骄傲。
为你终于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梦想而激动。
你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一看到到有关击剑的新闻就回避、不用再假装不在意。
领奖台上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那样耀眼,笑的那样开心。
原谅我还是去找了你。
哪怕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可还是控制不住。
心里总有一把火在烧着,只有靠近你才能平息。
我忍不住问了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哪怕我知道答案。
听到你亲口说‘喜欢’的那刻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明明我该开心的,因为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过的好。
却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因为你的喜悦和我无关。’
合上笔记本的裴晨星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医院。
感觉到有什么滴在自己身上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脸上,又滴在地上,让人分不清哪滴是泪哪滴是雨。
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她的视线,顺着握住雨伞的手掌看上去,入目的就是易景深满是担忧的眼。
他特意把伞侧向了她,哪怕自己的半个肩膀都暴露在伞外被雨水打湿。
“易景深……”
她话没说完,整个身体就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易景深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看眼下的青色显然是一夜未眠。
她试着发声,发现嗓音嘶哑的厉害。
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易景深还是注意到了,第一时间帮她找了医生又亲手喂她喝了水。
听到医生说裴晨星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易景深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饿不饿?”
裴晨星没有回答,而是不顾还晕眩的大脑强行起身要去看江远尘。
她有很多话要和江远尘说清楚。
“他还没醒。”
哪怕她什么都没有说,易景深还是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等他醒了再去见也不晚。”
“为什么还没醒,是不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害怕自己脑中不好的念头会成为现实。
将她所有反应都捕捉到易景深皱了下眉,但只那一瞬,很快他就隐藏起了所有情绪。
把可以看到监护病房实时情况的平板递给她。
亲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抬手去触碰江远尘的脸。
许是被平板屏幕冰到又迅速收回了手。
合上了平板。
刚准备重新躺会**的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视线快速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笔记本呢,我一直拿着的那个笔记本你看到了吗?”
她急着下床去找,紧张的样子好像弄丢了稀世珍宝。
看到易景深从沙发边把笔记本拿出来忙不迭的去接过。
发现笔记本被雨水打湿了边角时眼中满是心疼。
藏都藏不住。
“它对你这么重要?”
裴晨星抱着笔记本迟迟没有回答易景深,因为她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江远尘还是怀里这个在外人看来平平无奇的本子。
屋内安静了许久。
裴晨星终于出声。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
“没有。”
易景深知道翻开这个本他所有疑惑都会得到解释。
但他还是更想听裴晨星亲口解释这一切。
“你先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易景深起身帮她盖好被子,看到她还把那个本子尤如珍宝一样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准备出去冷静冷静时,手臂忽然被拉住。
裴晨星主动拉住了他。
“对不起。”
说完她就放开了手,转过身背对着易景深所在的方向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睡着了裴晨星做了一个噩梦。
她又梦见裴佳韵拿刀刺她时的场景。
鲜血随着用力拔出的刀一起喷溅出来,好疼。
眼看那把刀又一次要刺下来,江远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杀红眼的裴佳韵。
气力随着鲜血一道从身体里流失了的她无助的躺在地上,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一次又一次的刺进江远尘的身体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杀他不要!”
猛然从梦中惊醒的她迟迟平静不下来。
额头上满是因为受到惊吓渗出的汗珠。
抓住易景深轻抚她后背的手满眼急切:“江远尘他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那个梦过于真实,让她没有办法彻底分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
从特护病房的监控里看到身体数据都趋于平稳了江远尘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没有了睡意的裴晨星在**坐了多久易景深就陪了她多久。
哪怕满腔的疑问也没有立刻追究。
只是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帮她理好额边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裴晨星轻轻摇头。
她不想再睡了,因为只要一闭上眼那副血腥的场景就会再次浮现在眼前。
坐了不知道多久,无意间看到了易景深下巴上冒出的一点青色胡茬时,心底生出的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因她受伤的江远尘身上。
因为不想亏欠他,所以绞尽脑汁的去想该怎么弥补他。
却连累的易景深连着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明明很想弄清楚一切,却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什么都没问。
“对不起。”
“这是你说的第二遍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想听对不起。”裴晨星拿着笔记本的手紧了紧,默默做着心理建设,许久才仰头看他,“你应该都猜到了吧,我和江远尘曾经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