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瑟瑟发抖的坐在**,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害怕地挪动身子。
他如果再不出去,外面的人极有可能直接把门拆了进来。
他们都是一些莽夫,穷凶极恶的人。
说来屋外的人还是他在去找人贩子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他跑到人贩子的暂居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他刚打算要走,就听到原本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问他。
“那你们卖女人吗?”
陆耀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胡子和一身的蛮肉,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想要什么女人?”
“能生孩子的女人,你卖我就买,我给你钱。”说着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十块钱,他直接塞到了陆耀手里。
“这只是定金,等你把人交给我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钱给你。”
陆耀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闻倩的脸。
他看着手里的钱,手心微微握紧,指尖划过纸币的边缘。
他看向男人,“你们要把人带到哪,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男人冷笑了一声,“这个你放心,深山里就算她有胆子也逃不走。”
陆耀听着男人语调粗重,带着浓浓的口音,像是附近深山里的人,看他的样子应该能确定。
他心里有些担心远在外地军营的陆正,如果被他知道了,后果……
可是,他又想到了陆辰,如果把陆辰卖了,就必须把闻倩也解决掉,不然,等到她联系上陆正,那就真的完了。
“行,那你等我给你消息,我卖。”
“你确定能生孩子吗?”
“确定,能生,就是有点瘦。”陆耀说着有点犹豫地看着男人。
男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能生就行,瘦我不在乎。”
人贩子成功绑孩子后,他领了钱便连忙去通知了男人,给了他一个确定的时间。
今天晚上,就是通知的时间。
可是,现在闻倩这个贱人不能卖了。
他计算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半路竟然出了岔子,让他满盘皆输。
陆耀哆嗦着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男人看到陆耀,一把推开他,不耐烦地开口,“磨磨唧唧到底干什么呢!人呢,赶紧带出来我带走。”
屋内的闻倩听到男人的声音,手里的杯子险些抓不住,掉在地上,被陆正稳稳接住,担心地看着她。
闻倩身子颤抖到底越发的厉害,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上辈子发生的场景,她不自觉地就想往墙角钻。
陆耀连忙关上门,走到男人身旁弯着腰颤着嗓子道:“刘哥,人卖不了了,我,我把定金还给你。”
他连忙就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恭恭敬敬地递给男人。
刘哥瞪着眼看他,一把揪起了他的领子,陆耀一下子身子悬空,脚尖着地,恐惧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现在跟我说人卖不了了,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
“刘,刘哥,真的卖不了了,人,人不见了。”
陆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茅草屋,心里既怨恨陆正为什么不能出来救救他,为什要见死不救。
可是又隐隐的期盼他们两个人出来,刘哥带着这么多人肯定能打过陆正,到时候,他说不定能逆风翻盘。
就算不能,也能把这群恶棍赶走,他也能得救。
“人呢?给老子说清楚!”
刘哥手一抬直接把陆耀扔在了地上,抬脚踩在了他的大腿上,脚尖使力,陆耀疼得在地上哀嚎,握着男人的腿往上抬。
“啊,刘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松开,我慢慢跟你说。”
刘哥挪开脚,蹲下身拍了拍陆耀的脸,讥讽地看着他,“小子,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刘哥,我不敢骗你啊!是真的不能卖了,她,她就在那个屋里。”
陆耀眼睛一闭,抬手指向了茅草屋。
刘哥几个人不是傻子,看着陆耀害怕的样子,就知道屋子里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肯定还有其他人。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着已经被拆掉了的主屋,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如果没点脑子,能在城里混,能走出深山。
他直接揪住陆耀的头发往后拉,两人面对面,“你小子给老子说清楚,屋子里有谁。”
“刘哥,我不敢骗你,她就在那个屋里。”
刘哥直接抓住陆耀的手,手臂使力,手腕转动。
只听见空气中一道咔嚓的声音传来。
“啊……!”
陆耀的凄惨声传来,屋内的丁翠花再也坐不住了,不顾陆耀的嘱咐就要打开门往外冲。
可是,门刚被打开,她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她害怕地又赶忙把门关上了。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她靠在门上,大喘着气。
院子里的人注意到她的动静,刘哥给身侧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身侧的人立即就走了过去。
陆耀祈求地看着男人,“刘哥,屋里的是我老娘和我爹,我娘和我爹都老了,没有那个屋里的女人年轻。”
茅草屋内,闻倩在听到陆耀的惊呼声时,身子猛地一颤,感受着肩膀被身后的人抓住,她死死咬着嘴边的手,强忍着惊呼声。
她转身害怕地看着陆正,眼眶含泪,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忍不住落泪。
她真的害怕,上辈子她在地窖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死,可是她死不了,死不了……
陆正感受着腹部传来湿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不一会,那个男人强硬地直接踹开了紧闭的房门,丁翠花被踹翻在地。
男人进屋查看了一番,又拉着丁翠花的脸看了看,随即嫌弃地松开手。
他回来冲着刘哥摇了摇头,“就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快死了的老头。”
刘哥的眼神看向茅草屋,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说,屋子里还有谁?”
陆耀感受着头发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头皮已经传来了撕裂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