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闻倩看着陆耀摇头,真是愚不可昧,有时候真的不能怪他们有机会下手,要怪就怪他自己,机会是他自己亲手奉上来的,她们不接住有点说不过去吧!

陆耀晃晃悠悠的走着,怀里酒瓶中不断传来的酒香味,他鼻子耸了耸,闭上眼睛陶醉地闻了起来。

真香啊!

他忍不住了,陆耀将瓶子上面的盖子打开,微微抿了一小口,立即沉醉地摇头。

真好喝,太香了,就是这个味道,真正宗。

他又忍不住低头尝了尝,不一会一瓶酒就被喝了一半了。

陆耀的脑子也有些迷迷糊糊的,脚步略显虚浮,脸颊上显出两抹红晕,还依旧死死的捂着怀里的酒瓶子。

嘿嘿嘿,真好喝,他又举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砸吧砸吧了嘴,伸出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不能浪费啊!

渐渐地,一瓶酒就下了肚,陆耀走路摇摇晃晃的,他猛地站住身子,仰头将酒瓶立在嘴边,直到一滴酒都倒不下来了,这下恼怒地将酒瓶扔在了一边。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少,我还没喝够瘾呢!”

突然,陆耀身子朝着前面扑了过去,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他坐起来在地上摔摔打打,不开心地噘嘴皱眉骂。

“哎呦,谁敢绊你大爷,给你爷爷我道歉。”

“咦,你还敢瞪我,看老子我不打死你。”

“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就连你也看嘲笑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

他朝着地上打去也只是落得个自己手疼的下场。

猛然间,他又开始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至极的。

“陆正你个杂种凭什么比我过得好,爹说了,你就应该一辈子被我压在身下,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还有闻倩那个小贱人也敢打我,凭什么,你们一家人都应该是我家的下人,就应该养着我们。”

他哭得更委屈了,稀里哗啦地抱怨着各种不满,“为什么是我儿子被拐卖了,就应该是陆辰那个小杂种被卖了。”

“我的钱啊!闻倩那个小贱人,臭婊子,她为什么没被卖了,陆正为什么要回来破坏他的计划,都是贱人,都该死,都应该去死。”

“为什么是我家破人亡,就应该是陆正一家子贱人婊子都去死。”

他旁若无人地发疯,闻倩和陆正三个人就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发疯。

陆正的脸色越来越沉,额间的青筋暴起,薄唇紧抿,握着自行车的手忍不住慢慢地收紧。

他在部队向来是面不改色的,就算再艰难的任务他也从来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

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忍不住了。

闻倩抬手拍了拍他蠢蠢欲动的手,扭头给了他一个冷静至极的眼神。

也庆幸现在路上没人,今天既不是休息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而且现在的时间大家不是在上工就是在上班,或者在家里待着,毕竟天气太热了。

陆耀哭喊了一会也累了,抬手摸到一旁的树,连忙手脚并用地抱住树,又咕哝了几声便陷入沉睡之中。

闻倩和陆正慢慢的推着自行车走到了他身旁,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钱,很明显是因为他刚才挣扎掉出来了。

陆正蹲下身将钱捡起来递给了闻倩,随后三个人骑上自行车便走了。

地上的陆耀还在砸吧嘴睡觉,丝毫不知道刚丢而复得的钱又丢了。

闻倩看着手里的钱,她拍了拍陆正的后背开口问,“这笔钱我们捐给部队吧,用来帮助烈士的孩子。”

这笔钱她不打算要,她和陆正都是有手有脚有存款的人,没必要贪图这笔钱。

更何况,她嫌脏,所以她不想要。

但是,还是有更加艰难的孩子需要这笔钱的帮助,她可以帮这笔钱洗白,让它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陆正的身子一僵,连声应道“好。”

突然,他再次开口,话音中透露着一丝心虚和抱歉。

“我之前每个月都会拿出一部分钱用来给困难的烈士家属,这件事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没事,这是你应该做的,我不介意的。”

闻倩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路正,比现在的陆辰还要矮小,身子骨还要弱,每天都被丁翠花和陆父打着去上工。

她有时候都看到陆正在地里吃杂草,她看着都不忍心,还悄悄地从家里拿出来窝窝头让他吃。

渐渐的长大了些,陆正背着陆家人跟村里山脚下的老猎户学习打猎,自己也算是有了能够填饱肚子的能力。

他还给她送过一只兔子呢!应该是作为谢礼。

他们的交集并不算多,尤其是长大后更少了,从陆正悄悄地去当了兵,他们更是没再说过话,也很少见面。

很难想象,将现在高大俊美的男人跟小时候的小麦芽菜联系到一起。

他自己经历过苦难所以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其他人,这些她都懂得。

“谢谢你!”

闻倩听到陆正的声音,扬起嘴角笑了笑,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小辰,抬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陆正突然很想抱抱她,指尖摩擦,紧张地抿唇,但还是没行动。

再等等吧!

就算是当做给小辰积德了,她所愿也只不过是和其他家长一样,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

陆父肯定陆耀把钱都取出来,心里面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

现在,陆耀取的钱都没了,陆父的算盘应该也该落空了,就是不知道陆父到底有什么鬼计划,心里面打算着什么坏主意。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

闻倩跟陆正走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了快要走过来的一个男人,他是隔壁村有名的疯子。

他不喜欢调戏女人,尤为的喜欢调戏男人,尤其是像陆耀这种皮白肉嫩的男人。

她看着地上抱着树呼呼大睡的陆耀,嘴角难得地挂上了一抹笑意。

走得远了些,她就看到疯了的男人像是看到宝了一般快步朝着陆耀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