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李逵还打算,从车皮底部爬将上去,将头探出火车皮向两边眺望景色呢。
可他本人带着这般念头刚刚爬到一半,整辆火车的速度竟猛然慢了下来。
虽然火车驾驶员的这番操作,对于置身在外的赵吉等人来说着实没啥影响。
可对于早已攀爬在车皮侧面的李逵而言,却是个天大的灾难。
那速度骤然变慢,便使得毫无准备的李逵,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下子就向着车皮前端飞了过去。
由于李逵本身也自重颇大的缘故,这也就使得那动能对比一般人来说,显得更大了。
仅仅只在眨眼的工夫,便自那节车厢当中传出一声巨响来。
紧接着,还伴随李逵哭爹喊娘的声音。
也幸好随着整辆列车的缓缓减速,其距离终点也不远了。
如若不然,还不知道李逵在此之后仍要受多少罪呢。
沈括害怕火车没停稳之时,众人便冲将上去会有危险。
故而硬是拦着身旁众人,待整辆火车完全停下来之后,方才带领众人向着李逵所在的那节车皮,冲将过去以便查看那厮伤势。
不过幸好李逵本人皮糙肉厚得紧,在经过了如此冲撞之后,也仅仅只是被撞的鼻青脸肿了而已。
倘若换作他人,怕是半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对于李逵的悲惨遭遇,周围众人满脸惋惜的同时,心中却也生出了一个又一个,无比纳闷儿的心思来。
毕竟在他们看来,但凡李逵那厮老老实实的坐在稻草堆上,那便根本不会出现这般意外。
而当赵吉等人,将心中疑问问出来的时候,那李逵方才满脸委屈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俺铁牛也是好奇嘛,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所以坐着坐着便想爬到车皮顶端,向外瞅一瞅周围的景致。”
“以便感受一下这种东西的速度。”
“可却没曾想,刚刚爬到一半,这车的速度居然慢了下来。”
“所以才会将俺,摔成这般模样。”
众人对于李逵鲁莽的行事风格,在心中早就有所预期了。
故而在听完这段事之后,也仅仅只是相互笑了一下,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更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同商议着这般伟大的发明,看看将来又能将之应用在哪些领域上。
虽然在场的人人数极多,足有上百。
可最终,却也仅仅只有几人所提出来的建议,颇得赵吉心意。
由于许久之前,那宿元景便担任起了辅政大臣的角色。
故而在思索那种火车的用途之时,当先就想到了民生方面。
却见那宿元景,在与身旁几位大臣商议了好一会儿之后,便大踏步的来到了赵吉跟前:
“官家,微臣在与诸位文臣们商议之后,便得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来。”
“那就是,若能将如此物事应用在民生领域的话,便必然可造福万民名垂青史。”
赵吉眉头一挑,心思沉吟之际,却也大致猜出了宿元景想说什么了。
可他还是想听一听,那宿元景又是否能给出,除他心中所想之外更好的应用方法来。
赵吉对着宿元景温和一笑:
“宿元景不必多礼,有什么想说的但讲无妨。”
“但凡所说之事利国利民,我便无有不准。”
当宿元景那里,听到如此这般的肯定答复之后,心中已经没有多少顾虑了。
故而在开口之时,那般思路也格外清晰顺畅:
“官家,曾几何时,微臣见到工布研发出来那种坦克战车之际,心中便已然有了这般念头。”
“可在那时候,咱们大宋朝廷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贼寇叛乱。”
“故而那般提议,即便微臣当众说出来,满朝文武当中却也未必能有几人赞同的。”
“而当下呢,那种坦克战车的数量,如果全然加在一起的话,也足有百辆之多了。”
“如此规模,除非我们大宋朝爆发全国性大战,如若不然的话,那是无论如何都够用了。”
“即是如此,那微臣这处便想建议一下,官家将蒸汽为动力的各式车辆,皆用于民生。”
“而立于官家面前的这辆火车,便可成为应用在民生领域的最佳开端。”
“请官家试想一下,如果工部能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将那铁轨铺遍京城周围的所有城市。”
“再把那车头后面的纯黑色车皮,换成带有各式座椅的车厢。”
“那么到时候,居住于京城周遭的百姓们,若想入得城来采买各式物品,其效率是不是就能高的多了。”
“而且咱们大宋朝廷,也完全可以以此来增加更多税收。”
“如此一来,却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如若将来,这种火车轨道能够遍布咱们大宋版图的话,那咱们大宋境内无论运送何种物事,都将变得无比快捷。”
“而咱们大宋朝的各项政令,也能借由此道飞速传递至各处。”
赵吉对于宿元景的如此提议,自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可若让他现在就把这么先进的东西,下放至民用的话,却还是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
正当赵吉心中纠结,不知当下的事儿,又是否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之时。
那种师道,竟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满脸欢快的来到了赵吉身旁。
在匆匆对赵吉行过礼之后,方才满脸兴奋的大手一挥,径直指向了立在自己身旁的年轻人:
“官家,你是否还记得如此少年?”
当赵吉转头看向那人之时,立马就让他看到了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
看那样子,虽生的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长得颇为魁梧。
眉宇之间英气勃发,身上更是着了一整套的银质铠甲。
瞧着瞧着,竟让赵吉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好生熟悉的感觉。
至于那名字嘛,却当真想不起来了。
于是赵吉这里,便颇为无奈地叹了句:
“如此少年,却当真令我好生熟悉。”
“可至于姓甚名谁,在哪里见过,却是全然忘记了。”
可赵吉话音刚落,立在对面的种师道却径直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