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赵佶正在梦中,与十数名面容娇美身材火辣的女子温柔互动之际,耳边,就传来了阵阵异常轻柔的呼唤声:

“官家,臣妾恳请官家沐浴更衣。”

赵吉在龙榻之上,异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缓缓睁眼之际,一个从没见过的身影,便已然立在了龙榻之外。

这人,虽不似刘美人那般娇小可人,却也生得恬静靓丽。

虽不如皇后那般身材火辣,但却也有着颇为傲人的身形曲线。

微微愣神之际,便下意识地冲着外面来了一句:

“爱妃且进来,我有话要对爱妃说。”

立于龙榻之外的女子,在听闻这番话之后,脸上稍有异样。

但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用一双小手挑起了围帐,缓缓走了进去。

这会儿,立于赵佶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不及那柳美人清丽可爱,但那双柔媚而又多情的眸子,却也被赵佶勾的心神微**。

赵吉只一伸手,就把那宫装佳人拉到了龙榻之上。

随即的一个翻身,就使得这二人的距离,骤变为零。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呵气如兰,俏脸红润的艳丽佳人,赵佶的心中,也是酥痒难耐。

阵阵滑腻触感缓缓而来,更使得赵佶的喉咙之中,阵阵发紧。

赵吉的身下佳人,陡然遇此变故,一颗芳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愕然了许久之后,方才用着极度羞怯的声音,缓缓道了一句:

“官,官家,现在天色已然大亮,不,不可如此……”

“若官家当真喜欢臣妾的身子,待到傍晚之时,臣妾自当百般迎合……”

“现在,可……”

可赵吉也不待那佳人说完,将头一沉,就埋在了佳人的脖颈之间。

张口之时,语气也是温柔至极:

“昨天,我记得不是你为我宽衣的。”

“那柳美人呢,现在又在何处?”

那宫装佳人,神情复杂,语气微颤:

“那柳美人,现已降级为秀女。”

“这会儿,已然没资格主动来服侍官家了。”

“所以今日,臣妾才会来服侍官家沐浴更衣。”

当赵吉从那宫装佳人的口中,听闻这番言语之后,也是既无奈又失望的。

心中,不禁对于柳美人的愧疚之意更甚。

虽说身下这美人,无论从身材与样貌来说,都是上品。

倘若能与其春宵一度的话,也是当真销魂得很。

但由于来路不明等原因,赵吉也不敢与之发生太过深入性的关系。

倘若此女,是那蔡京,童贯,高俅等辈刻意安插过来的细作呢?

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我的。

那我再放任下去,岂不就等同于主动上钩了吗?

念及于此,赵吉心中的情欲之火,不免也散去了大半。

将那佳人从龙榻上扶起来之后,便任由围帐外的数名宫女,为自己沐浴更衣。

……

林冲自从昨晚回家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

无论家中的林娘子怎样相询,那林冲就是不言语。

待一晚过后,那林冲仍旧如此之时,林娘子也终于坐不住了。

身边的家务也不做了,就坐在林冲身边,静陪着自家夫君: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从昨晚回来之后,便一直是这番模样了?”

“你,你可莫要吓为妻呀。”

林娘子轻晃林冲的手臂许久之后,林冲方才从沉思当中回过神儿来。

面色疲惫一片,说话之时,更是略带沙哑:

“昨天,我提刀追杀那陆谦狗贼之时,却让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林娘子秀眉微蹙,嘴中喃喃自语:

“怪人?”

“如何怪了?”

林冲面色深沉地长叹了一声:

“那人,虽长得颇为年轻,但所说之言语,却总能说到我的心里去。”

“就好似,事先早已知晓我的心中所想一般。”

“那人不仅说出了,咱家近日以来所遇之困境,更对我说,今后若想避难,必然就要远离京城。”

“如若不然的话,如若不然的话……”

林冲越说,那对眉头皱得便越紧。

待到最后,两条粗重的眉毛,几乎就要搅到一起去了。

面上的神色,也亦是难看之极。

而这会儿的林娘子,正等着自家夫君把话往下说呢。

可这会儿,林冲却突然住嘴不言了。

这不禁就把林娘子给急坏了:

“官人,官人何故不言了?”

林娘子的话音刚落,那林冲便重重地叹了一句。

一双放在膝盖之上的大手,也因心中纠结无奈等原因,被捏得煞白一片:

“如若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我林冲必然会落得一个有家难回,有国难报,有妻难寻的境地!”

林娘子的美目圆瞪,檀口微张,面色急变。

内心之中,更是慌乱之极。

二人沉默良久之后,林娘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官人,那人除了上述那番话外,还说了些什么?”

“官人又是否能从那人的话语当中,挑出些许破绽来?”

林冲缓缓自床边站起,又在卧室内若有所思地踱了两圈:

“那人在临走之前,又给我留下了三十二个字。”

“遇董而霉,遇薛脚摧。”

“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遇山而止,勿忘来处。”

“至于破绽……”

“我连这三十二个字,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都猜测不出,又何谈去找破绽?”

林娘子从床边缓缓而起,便皱眉沉吟着,便缓慢而行。

最终,停在了林冲对面:

“那董、薛、柴、陆好似是姓氏。”

“不知官人以前,又可曾认得这几个姓氏之人?”

林冲咬牙冷笑了一阵:

“却只认得一个姓陆的陆谦!”

“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了。”

听完了自家官人的那番话后,林娘子刚刚还颇为明亮的眸子,于这刻也暗淡了下来:

“看来这三十二字,咱们却是猜不出了。”

“却不知那鲁大师,猜不猜得出来?”

“官人若有闲暇,不妨就去寻那鲁大师吧。”

“没准鲁大师佛学精深,能猜出来呢?”

由于此事,已经困扰林冲已久。

所以,在得了自家娘子的提示之后,林冲匆匆用过早饭之后,便直奔鲁智深所在的大相国寺。

那鲁智深也是个豪爽之人,这会儿见自家兄弟主动来寻,泼皮们的武艺也不授了,菜园子也不浇了。

只唤来一众泼皮,便想让他们去买酒肉,用来招待自己的好兄弟。

可鲁智深的这番举动,却被林冲给拦下了:

“兄弟莫要如此,我此次来寻兄弟,并不是想与兄弟吃酒的。”

“而是有些事儿,想找兄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