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满脸诚恐地对着赵吉,深施一礼:

“启,启禀官家。”

“微臣,微臣姓赵,单名一个亮字。”

“不知官家,轻唤微臣所为何事?”

“但凡官家所需,微臣必定无有不从。”

赵吉点头微笑:

“赵爱卿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想请教赵爱卿一件事而已。”

赵吉的话音刚落,那赵亮便诚惶诚恐地再次对着赵吉行礼道:

“官家欲让微臣怎样,直言便是。”

“只是那请教一词,官家却万万不能再对微臣说了。”

“若是不然的话,微臣,微臣可当真惶恐死了。”

赵吉伸出手来,轻轻在赵亮的肩膀上拍了拍:

“事情嘛,是这样的……”

赵吉在与那名赵太医沟通的时候,原本就没想避讳他人。

于是他们二人的那番对话,便被太医院内的众人,全然听了去。

也不知道是赵吉,对那个赵亮所说之言语太过荒唐了,还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些。

直至那帮太医们,听完了那二人的对话之后,心中不由得连连发颤。

在望向赵吉之时,面容之上,不免也多了许多的古怪之色。

可赵吉对此,却根本不在乎。

只是依旧面容和善地问着赵亮:

“赵爱卿呀,也不知我刚刚所说的那些,赵爱卿能否办得到呢?”

赵亮提起了自己的右手,在脑后轻轻挠了挠。

面容之上的神色,稍显纠结:

“回禀官家,那般药微臣也不是做不出。”

“只是没办法做出来粉状,亦或者是丸状的。”

“仅仅只能制作出一些汁水来。”

“却不知,能否满足官家的需求。”

可让赵亮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那赵吉便对着他连连点头。

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兴奋一片:

“满足,当然满足了。”

“就照你说的去做,却不知何时才能做得出来?”

赵亮的眉头微皱,低着头沉吟了半晌:

“微臣这里,需要一到一个半时辰,方才可以。”

“不知官家能否等得?”

赵吉满意一笑:

“当然可以。”

“只要你能在晚膳之前,将我所需之物送到尚书房内即可。”

赵吉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太医院。

留下了一众太医,面面相觑,内心之中无比复杂。

临近晚膳之前,那赵亮还当真不负赵吉所托,将制作好的药水,送到了赵吉的手中。

为此,那赵吉自然也是欢心无限的。

手腕一转,便从宽袍大袖当中,拿出了百两银票,放到了赵亮的手中:

“赵爱卿呀,这次的事儿你办得不错,我很满意。”

“这银票,便算是赏赐赵爱卿的。”

那赵亮,见赵吉递过来的百两银票之后,面容之上的神色先是一愣。

随即,便接过银票,对着赵吉深深地拜了下去:

“多谢官,多谢官家赏赐。”

“日后,但凡官家有所需求,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必然不会让官家失望的。”

赵吉对着赵亮,摆了摆手之后,便让其离开了。

这会儿,仅仅只将那个比大拇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瓶,放在掌心之中,反复把玩起来。

自从向青楼、妓馆、勾栏多征税赋这条法令颁布之后。

大宋朝的国库之内,便好似弄到了一个聚宝盆一般。

每日里的财富,当真是肉眼可见似的增多。

在将那条政令,推行了足足一个月之后。

赵吉便决定,将这条政令推广至全国。

当然,派兵进驻青楼、妓馆、勾栏的这条举措,也随着那条政令的全国化推广,一并实施了下去。

毕竟,对于某些商人而言。

只要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他们是不惧践踏这世间的任何法律的。

而赵吉,派兵进驻青楼、妓馆、勾栏这件事,便是为了在那些商人的脖子上,再套牢一层枷锁。

如果你敢少缴税赋,那么就轻则罚得你倾家**产,重则直接就要了你的那条狗命。

在此威压之下,全国上下的那些青楼、妓馆、勾栏当中,便几乎再也没有哪个东家,胆敢恶意偷税漏税了。

在此条件加持之下,国库的日渐充盈,也就变成了一种必然结果。

若非如此的话,今时今日的赵吉,在赏赐文武百官的时候,又怎会如此大方?

话说这赵吉,他前一世的时候,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打工仔。

每日里,也总能被老板所画下的大饼,吃到撑吃到吐。

正因如此,方才让赵吉明白过来,与其画下那些大饼诓骗手下之人,莫不如直接就采用真金白银似的奖赏,用以调动下属们的积极性。

如此一来,才会收到下属最为积极的反馈。

所以,赵吉在这一世的时候,但凡腰包之中充裕,他总是不吝啬四处送银子的。

这也就使得,无论是刚刚的赵亮,还是工部当中的沈括。

在给赵吉做东西的时候,都无比地废寝忘食,竭尽所能。

赵吉用过晚膳之后,就将摆放在案头之上的所有奏折,统统批阅完毕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渐暗。

于是赵吉,便来到龙椅后面,打开了那条地道的入口,随即钻了进去。

这一次,赵吉刚刚出现在那间小木屋里,早就守在门外的龟奴、丫环们,便把赵吉前来的消息,传达到了赵元奴那处。

而当赵元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是既惊喜又期待。

可是马上的,她的面容之上,便流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呆呆沉吟一会儿,便快步找到了她的师兄。

准备劝他先行离开此处,上别处转转。

待那赵吉走后,再行回来。

而赵元奴的如此做法,其用意也简单至极。

因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赵元奴早就知晓了她那个大师兄的脾气秉性了。

那可当真就是,心眼小的,比那针眼还要细上几分呢。

倘若这次,再让她的大师兄留在此处的话。

那么,一旦让他见到了自己与那赵吉,做一些亲密事儿之时。

谁又能保证那个大师兄,不会心生醋意进而出来肆意捣乱呢?

倘若到了那会儿,当真如此的话,赵元奴再去后悔,却也什么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