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怕,当即就哭了出来:

“三郎呀,你,你可不能再做糊涂事了。”

“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想必咱们郓城县内的大多数百姓们,都已看了去。”

“如果这会儿,你再敢对我行凶的话,那你必然……”

阎婆惜这话刚刚说到一半,她便陡然感觉自己的脊背上忽地一轻。

心中惊喜之际,还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终于起作用了。

可是她刚将身子翻转过来,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呢。

宋江的另一脚,便直接踩在了阎婆惜的脖子上。

那力道之大,直将阎婆惜的整张脸,都踩的煞白一片。

配合着从脑门上缓缓流下来的大片血迹,整个场面,当真血腥至极。

宋江,笑了。

可那面目当中,却不带一丝感情。

嘴角用力的咧着,连带着他的整个腮帮子,都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随后,更是从那牙缝当中,极为勉强地挤出了这般话语:

“你这烂心脏肺的贼妮子,居然用那般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于我。”

“难道是那老天爷,给你的这般胆子不成?”

“你这早该被千刀万剐的烂婊子,莫非真当我宋江,没有那般暴脾气不成?”

“我今时今日,便让你看看,让你看看像我这么一个老实人,被逼入绝境之后,到底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宋江的话音刚落,那阎婆惜便忽地将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可是,还没等她大声呼救出声呢。

那宋江便忽地不知从何处,夺过来一把一米来长的叉子。

仅过了眨眼的工夫,便劈头盖脸般的向着阎婆惜的脑袋,猛戳了下去。

那力道之狠,频率之快。

只把周围的那些左邻右里们吓得,肝胆俱裂。

有几个胆子小些的,当看了这般无比血腥的场面之后,立时喊了一声,便自此晕厥过去。

待到宋江结束了这般疯狂之后,那阎婆惜的脑袋,早就红白混合一片,着实没法看了。

而宋江这般近乎疯癫的残忍举动,不仅镇住了周围的那些左邻右里们,更把那阎婆惜的老娘惊吓得,目瞪口呆。

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久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至双手溅满了鲜血的宋江,拖着那根正在不停滴血的叉子,缓缓逼近阎婆之时。

那阎婆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被惊的嗷嗷直叫:

“你,你,宋江,你,你竟然,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际,手持利刃,残害我女儿。”

“你……”

“老婆子我,跟你拼了!”

阎婆的呼喊之声刚落,便提起了他的那双遍布皱纹的手,向着宋江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可宋江这会儿,却没那个闲工夫跟这老阎婆子在此处,吵架拌嘴。

手腕一转,紧随而后的一巴掌,便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阎婆的那张老脸上。

只把那阎婆抽打的,头晕目眩,嘴角溢血。

一个站立不稳,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可当宋江见闻此情景之后,心中非但没有一点儿怜悯之意,反而更觉那老婆子讨厌至极:

“那封书信,被你藏到了哪里?”

“快快给我拿出来!”

“若是不然的话,我宋江,不介意再送你一程,让你去那阴曹地府之中,与女儿相见去。”

那老阎婆子,双目恨恨地瞪着立在面前,手持铁叉的宋江。

嘴中白牙,更是被她咬得吱嘎作响。

很显然,是已经恨极了这会儿的宋江。

可她却也知道,就仅凭自己这孤寡老婆子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手持利刃,且力量比她还大很多的宋江的对手。

念及于此,她便立刻在人群面前卖起了惨:

“诸位街坊们,诸位街坊们呀!”

“那,那宋江,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女儿残害致死。”

“而后,又想如此这般逼迫于我。”

“如果我不顺从他的话,怕是眨眼之间,便也会被此人残害致死的。”

“如若诸位街坊们,尚且念及往日之恩情,便立刻冲出这里,前往县衙当中去请那县令大老爷过来,为老身做主。”

“若能如此,老身必当感激不尽。”

当立在周围的那些左邻右里们,听见阎婆的这般话语之后,不禁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眼前那个杀人之人,换作郓城县内的任何一个。

没准他们这些人不用阎婆多说,便当先跑离了这里,前去官府之中报案了。

毕竟眼前这个人,刚刚那般行止如此凶残,如果不尽快报案的话,说不准他们这些人用不了多久,也会惨遭其毒手的。

可今时今日,刚刚那个行凶之人,却正是郓城县内一直以来都备受百姓们尊敬、感激的宋江宋押司。

既是如此,那帮左邻右邻们,不免就纷纷呆在了当场,不知这件事又该怎样处理了。

而趴跪在地上的阎婆,眼看着自己哭嚎了那么久,周围的那些邻里们竟没有一个人应声,更没有冲出此处跑去报官的。

顿时便气得,险些晕厥过去。

随即抬起手来,便无比凶狠的指着在旁围观的那些邻里们: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往日里都说与我们家交好,怎么今时今日,我家女儿就惨死在此处,你们一个个的却都袖手旁观了呢?”

“一群黑心烂肺的牛马,见死不救的牲口!”

“又怎配在世为人?”

这会儿,那个闫婆越骂越是生气,越骂越是心急。

可是,正当她骂的起兴之时,人群之中有几个胆子颇为大的街坊,却也在此刻憋不住了。

提起嗓门儿,便忽地怼了回去:

“你这老阎婆子,此时此刻,又怎配在此地如此辱骂我们?”

“虽然我们这些人,都不晓得刚才那宋押司,为什么要那般残杀你女儿。”

“但我们这些人的内心之中,可都明亮得很呢。”

“那宋押司,往日里帮人无数。”

“端的就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

“而今时今日,你女儿之所以会惨死此地,若要我们众人来想,必然就是你那女儿行为不端,举止**,又或者做了很多极其过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