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心中忽地一动,缓缓转过头时,便看到了赵元奴那张满含惊喜的娇颜。

心底,只感觉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忽地流过:

“元奴呀,我这是……”

“我这是睡了多久呀?”

赵元奴小嘴一噘,凑到床前,便腰肢一扭坐在了旁边:

“那日,那日我将你从后山拖抱着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人事不知了。”

“那一身的鲜血,把一整身的衣服都给染透了。”

“呼吸也是若有若无的。”

“幸好那时候,天色已是快亮了,我便急忙跑到附近村落,去请郎中。”

“待郎中看过你的伤势之后,也被吓的不轻,于是便连忙帮你上药止血。”

“而后,又给你连连灌了三碗汤药。”

“可那会儿的你,却仍旧不见任何起色。”

“那郎中临走之时,却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

“你虽身体康健,但却失血过多,脏腑也连遭重创,他日即便能够醒过来,却也仍须在床静养月余才可下地。”

“这几日来,我也是食不下,睡不敢的,就只盼望着你能醒来。”

“却没曾想,今日当真让我盼到了。”

“呜呜呜……”

这会儿的赵元奴,越说越是后怕,越说越是伤心。

情不自禁地,便扑到了赵吉的怀中,准备和他诉苦。

可也就是这么一扑,直接便触动了赵吉身上的伤口。

如此一来,只疼的赵吉龇牙咧嘴,闷哼连连。

还好那赵元奴反应够快,刚刚扑过去便感觉不对劲了,于是便赶忙直起了身子。

若是不然的话,赵吉在此之后可就有罪受了。

赵元奴芳心一急,眼泪就已在眼圈里不停打转了。

赵吉一看赵元奴那般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便也不忍心再去怪她了。

这会儿,只是缓缓伸出手来,轻握在了赵元奴的柔荑上:

“你这丫头,现在没有了性命之危,竟连相公也不叫了,是吧?”

赵元奴听闻此话之后,先是娇靥一红,随后便满含风情的瞥了赵吉一眼:

“我腹中,都,都已经怀上你的孩儿了。”

“那般称呼,还,还重要吗?”

赵吉无奈一笑:

“怎能不重要呢?”

“若没了那般称呼,待咱们孩儿出世之时,一旦问起,你这个当娘亲的又该如何去答?”

赵吉瞅着赵元奴那般欲言又止的娇俏表情,继续道:

“若没了这般称呼,待下次你帮我换洗衣物之时,又怎能称得上与礼相合?”

赵元奴本待扭捏几句的,可当赵吉忽地低下头来,看到自己身上所穿之衣物,已然与那日大相径庭之时。

顿时便面容古怪地来了句:

“我受伤昏迷之后,那一身的血衣,又可是元奴你帮着换的?”

赵元奴小嘴一噘,嗫喏了好久,方才来了句:

“不是我弄,又是谁来?”

赵吉莞尔一笑:

“那……”

“那般雄壮、伟岸,你,你可喜欢?”

赵元奴陡然听闻此言的时候,面容之上先是一愣,随即便一脸不解地看着躺在**的赵吉。

若要换做一般未经人事的女子,怕是听闻此言之后,当真就理解不了赵吉的言中所指。

可那赵元奴又是谁?

那可是曾经的京城双魁之一。

虽然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纯洁如玉般的身子,但在耳濡目染之下,却也令其知晓了诸多闺中荤话。

虽此刻未能知晓赵吉言语之中的意思,可没过多久,便反应了过来。

直把那佳人羞涩的,娇颜红润一片,神情之中,更是充满了女性的迷人韵味。

贝齿紧咬红唇之际,粉嫩小手向前一伸,便直接拽住了赵吉的耳朵。

檀口之中的嗔怪言语,于此时更是滔滔不绝:

“你这个色色的下流胚子,身子都伤的那么重了,却还想着,还想着那般乌七八糟的事儿。”

“当时,当时我是闭着眼睛给你换的,所以,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这你满意了吧?”

赵吉将嘴一抿,两条眉毛向下一垂,当真是说不出的无奈:

“哎……”

“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想当初呀,在那个光线颇为暗淡的夜里。”

“我可是趁着窗外的皎洁月光,将元奴你那吹弹可破的迷人身子,反复看上了好多便呢。”

“特别是,特别是你那腰部以……”

“呜,呜呜,呜呜呜……”

这会儿的赵吉,正说到兴头上,本来还想再对赵元奴的迷人胴体,反复描述一番呢。

可令赵吉颇为无奈的是,赵元奴一看他越说越是下流,越说越无顾忌,竟抬起了自己的小手,便用力地盖在了赵吉的嘴上。

使之还想再说,都没那个机会了。

最后,直把那赵吉捂的连连摇头之后,方才将小手拿下来。

赵吉瞅着近在咫尺的羞涩佳人,心中爱意满满:

“元奴呀,我有些口渴了,帮我弄杯水来吧,好吗?”

赵元奴略显羞恼地瞪了赵吉一眼:

“渴着吧,不管你!”

赵吉讪讪一笑,随后继续打趣道:

“我家元奴这是生气了吗?”

“是在恼我当初,反复瞧了你的身子那么多遍,而你,却一遍都没看过我的,是吗?”

“若是如此的话,待我身子骨好些之后,便定然脱光了给你看。”

“无论元奴你看多久,都无怨无悔。”

“谁叫元奴你,是我最疼爱的女人呢?”

“你……”

“呜呜,呜呜呜……”

这夫妻二人,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把那话题,渐渐导正。

对于赵吉在那一日的表现,赵元奴心中自是十分感动的。

可却有一件事儿,是赵元奴在这数日以来,都未曾弄明白想清楚的。

那就是,那日,赵吉到底从何处弄来的那块肉?

为何他却知道,那块肉会将腹中的那只蛊虫弄出来?

当赵吉听闻这般问题的时候,却也没有任何隐瞒,当即就把那日的所思、所想与所做,尽数道了出来:

“其实起初的时候,我也不知那种方法,就能将元奴你腹中的那只蛊虫弄出来。”

“不外乎就是听了王东强,对那只蛊虫的几句说明之后,方才临时起意,想到了如此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