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武,虽是山寨里的军师不假。

但平日里,却也负责了山寨之上所有的采买事务。

当朱武,陡然从赵吉口中听闻那些物事的时候。

虽然心中也颇感奇怪,但还是赶忙指派麾下的十数位小头领们,按照赵吉的吩咐行出山寨,立马前去平安镇当中采购那些物事。

赵吉立在平安大寨的高处,望着那些小头领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面容之上,也不由得多出了一丝忧虑。

午饭过后,独自在平安大寨当中散步遛弯儿的扈三娘,在见到了那般孤零零站在高处的赵吉之时,不由得心中也多出了些许疑问来。

赵吉正在怔怔发呆之时,便忽然听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缓缓回头却发现,竟是扈三娘不知何时,从远处走了过来。

扈三娘与赵吉站在一处,先是望了一眼那十多个小头领,渐渐远去的背影。

随后又转过头来,一脸不解地来了句:

“你这家伙,心思当真是难猜得紧。”

“眼下不赶紧整训兵马督造装备,以备那攻城之用,竟还让那些头领们外出,去采办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当真不晓得你这厮的心中,每日都在想着什么。”

赵吉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暧昧,与此同时,也更与扈三娘贴得越来越近。

扈三娘只觉心中发慌,于是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色胚子,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我可警告你,莫看我现在没有双刀在手,但却依旧可以凭借拳脚功夫,将你这色胚子打的抱头鼠窜跪地求饶!”

赵吉索然无味地将嘴一撇,随即便转过头去,再次望向那十多个小头领消失的方向。

扈三娘见此刻的赵吉不搭理她了,不由得心中更是火大:

“没听见我刚才问你的那些话吗,你怎么不答?”

赵吉目光复杂地悠悠一叹:

“非是我不肯对你直言,而是那般事务太过机密,这里又是一个极其开放的环境。”

“若三娘你当真要听的话,那便于今日晚些时候,天色全黑之时,来我的住处。”

“待我们二人,将那木门插死,纷纷坐于床边的时候。”

“我再与三娘你,细细说来却也不迟。”

赵吉本以为,此番话一出口,那扈三娘定然又会满脸羞恼的骂自己一番。

却没曾想,他这话都已经说出好久了,耳边却仍就没有传来扈三娘的喝骂声。

心中好奇之下,便缓缓转过头去。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扈三娘已经嫌骂人太累了,这会儿竟抬起小脚,便狠狠地踢在了赵吉的腿弯处。

这陡然袭来了一下子,险些没法赵吉踹的趴在了地上。

踉跄了好一会儿,方才站稳身形。

可是,还没等赵吉去和扈三娘斗嘴呢。

扈三娘的频频喝骂,便当先传了过来:

“你这色胚子,脑中所想的,都是那般下流龌龊之事。”

“难道你就不怕终有一日,会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吗?”

扈三娘说着说着,那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家的,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有伤大雅。

可那赵吉,早就已经练的,脸皮比那城墙拐弯还要厚了。

这时候陡然听闻此言,非但不觉心中有怒,反而还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

“三娘你娇艳可人,身躯挺翘、圆润。”

“倘若他日,我真的不幸累死在你的肚皮上,却也觉心中不亏。”

“就只是不晓得,三娘你在此之后,又会不会给我那个机会呢?”

不知怎的,赵吉就喜欢看扈三娘那贝齿轻扣朱唇,脸颊羞红,无比妩媚的可人模样。

因为赵吉就只感觉,那时候的扈三娘,方才是最美的。

他本以为,在说出那话之后,扈三娘还会以着那种表情,再骂他几句呢。

却没曾想,赵吉的那番话,却当真把扈三娘惹恼了。

这会儿,只见扈三娘抬起小手、提起小脚,冲着赵吉便招呼了过去。

赵吉刚刚十分狼狈的用自己的双手,挡住了一记撩阴腿。

他的脖子上,便被扈三娘狠狠的来了一巴掌。

赵吉头晕目眩之际,还没等开口呵斥呢。

腰间软肉,便又被扈三娘狠狠地掐了一记。

眼看着扈三娘的出招速度越来越快,心中骇然地赵吉,也顾不得其他了。

抬起腿来,便向着住处奔跑而去。

而那扈三娘这会儿,就好似认定了赵吉一般。

无论赵吉跑得多快,都紧随其后不依不饶。

看那架势就,好似想把赵吉当场咬死一般。

……

经过了一日多的奔波,戴宗终于带着白胜赶到了高唐州。

可经过了二人的一番打听,方才得出了一个让他俩万分崩溃的消息。

那就是,虽然那时迁的确住在高唐州不假,但是他却早已在两日前离开了此地,前往蓟州去了。

据说那处的翠屏山上,在许久之前,便有了数座古墓。

而时迁这次前去那处,就是为了盗取那几个古墓当中的宝贝的。

闻听此消息之后的戴宗、白胜二人,虽然心中也无奈极了,但眼下却又能怎么办呢?

赶紧赶往那处,才是真格的。

若他们二人再去的晚了,再令那时迁跑去了别处的话……

那他俩的这般任务,又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完成了。

戴宗、白胜二人念及于此,仅仅只在高唐州吃了一顿饭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直奔蓟州而去。

二人到了蓟州之后却才发现,此地居然如此地大。

倘若他俩,没有事先从旁人口中打听到,时迁有可能去的地方的话。

那他俩在此处找寻一个人来,当真就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重重。

原本那戴宗还想直接拉着白胜,径直前往此处的翠屏山呢。

可白胜,却以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的缘由,建议先行在蓟州城内打听一番时迁的消息,更为稳妥一些。

戴宗听闻白胜此言,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便也不再着急赶路了。

这俩人,先是寻了一处酒楼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全暗之时,方才于蓟州城内四处打听了起来。

可也不知是不是那时迁,行踪太过隐秘飘忽的原因。

竟让他们二人在蓟州城内,连连打听了数十号人,却也仍没探查到有关于时迁的,哪怕一丁点消息。

渐渐地,行走于蓟州街道的戴宗二人,心中不免也有些沮丧。

而这时候,那时间便已然临近深夜了。

眼见着,四处人家皆已灭灯。

戴宗二人,便想先行找一个住处度过今晚。

待明日一早,再去探查那时迁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