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森蚺死死卷住身体的潘巧云,豁然看见匆匆赶来的杨雄五人之时。

面容之上,便忽地多了一丝急切之意:

“快,快,快救救奴家……”

“奴家,奴家快被这条大蛇弄得,喘不过气了。”

“快,快救救奴家……”

这般言语,只把杨雄说的心底急颤。

面容之上,忽地闪过了一丝不忍之色。

可在此时,却猛然将头扭到了别处,不去看潘巧云的此番凄惨景象:

“你是何人呐?”

“为何,想让我们来救?”

潘巧云的面色,忽地一怔。

紧接着,便扯着嗓门喊出了一句:

“相公,奴家,奴家可是你的发妻呀!”

“怎么,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却不认识奴家了呢?”

杨雄紧咬牙关,频频冷笑:

“是我的发妻?”

“哈哈哈……”

“我们杨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像你这般,**邪无耻的贱人!”

“我且问你,你在与那色胚勾搭于此,做出那般侮辱于我的事之时,你有没有想过,你此时此刻的身份,正是我的发妻呢?”

“你有没有想过?”

潘巧云面色复杂,怔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祈求道:

“还不,还不是相公你,往日那般忙于公务,将,将奴家冷落了。”

“奴家寂寞难耐之时,而那师兄就趁奴家心中哀怨之际,方才使得他趁虚而入的。”

杨雄抬头望天,豁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当中,却包含凄楚与愤怒:

“我冷落了你?”

“我因公务而冷落了你?”

“但这,却也不是你用那色胚,侮辱于我的借口!”

“如果你对我本人心生不满,那完全可以求我予一纸休书给你。”

“到时候还你自由之身之时,你这妇人愿意与谁苟合,这些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你这婆娘,明知与我有夫妻关系,却非要做出这般辱及我家门楣,羞辱我本人的事来!”

“既是如此,我又如何饶得了你?”

“刚刚你这贱女人,不是与那色胚恩爱缠绵的紧吗?”

“现在呢,请问那色胚又在哪处?”

“为何在你这妇人深陷危机之时,那色胚却不来护你?”

“反而缺找我这个,被你羞辱之人前来解救于你?”

“这,又是何道理?”

潘巧云听着听着,眼圈儿便是一红:

“我那师兄,见我背这条大虫缠住,便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消半刻钟,便独自逃命去了。”

“只把我这一女子,唯独留在此处等死。”

杨雄双眼微闭,深深叹了口气:

“想当初,我们二人成婚之时,我待你是那般地好。”

“家中的那些零落绸缎,有哪一件不是先由你来穿?”

“家中的那些银两银票,又有哪一点儿不交由你手中保管?”

“我的各种贴心话,又有哪一件不是向你说的?”

“我杨雄,对你那般……”

杨雄说着说着,眼圈一红,便险些流下泪来:

“可是你这婆娘倒好,反过来,却要用那色胚如此的折辱于我!”

“试问,你这婆娘的良心何在?”

“试问,你这婆娘的恩义何在?”

“哎……”

“罢,罢!”

“对于你这种狼心狗肺,不知恩义为何物的腌臜婆娘。”

“我杨雄当真是,半点好话都没有了。”

杨雄话音刚落,便伸出衣袖来,轻拭了一下略显微红的眼角。

随即便向着远处遗留下来的脚印,大踏步地行了过去。

而见此情景的其余四人,虽然面容之上也均有些错愕之意,但没一会儿工夫便恢复如初了。

跟随着杨雄的步伐,便向着远处而去。

在此之后,那被森蚺缠绕住身体的潘巧云,更是在那处呼喊了好久。

可却没有一人,与之回应的。

说来却也巧得紧。

杨雄等人刚刚顺着那道脚印,前行了不足半里路。

便让他们五人,发现了那色胚的踪迹。

这会儿,那色胚正双手捧着右腿,爬在地上不住的打着滚呢。

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痛苦至极。

见闻此情景的杨雄等人,先是瞅了一眼那色胚满脸焦急与痛苦的神情。

随后又瞧了瞧这附近的地势。

顿时,便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此处,距离潘巧云被森蚺缠绕住的地方,仅仅只有不到半里路而已。

而这一路上,又多以下坡地势为主。

同时在此处,还有一个约有半米左右的土坑。

想必那色胚,在见到潘巧云被森蚺缠住身子之后,一时之间竟怕的慌不择路。

奔跑逃命之时,一个不注意,便自这缓坡栽了下去摔断了腿。

故而,才会在此地疼得那般痛苦。

当捋顺好了这般实情之后,杨雄的心中,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当提起脚来,狠狠踏住那色胚的胸膛之时。

面容之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来:

“你这厮,当初与我家夫人私会,羞辱于我之时,又可曾想过会有这般之报应?”

当那色胚瞧清楚,踩踏他之人竟是那潘巧云的相公杨雄之时。

顿时就被吓的,身躯阵阵发抖,牙齿打颤。

连说话之时的声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杨,杨阶级,这,这都不干小人的事呀。”

“都是你家娘子,当初百般引诱于我。”

“所以才会使得小僧,守不住心神,故而才做下了那般事的。”

“小僧,小僧也很是无辜,还请还请杨阶级你高抬贵手,饶了,饶了小僧这一次吧。”

杨雄从石秀手中,接过一柄朴刀。

随后便用着那口朴刀的刀刃,一遍一遍摩挲着色胚的脸颊:

“想让我饶了你?”

“如果我今天当真那么办的话,那么天下间,又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子,将会受你这色胚的百般挑唆,**辱!”

“你本是佛门中人,本应该一心向佛。”

“可却在私底下恁的无耻,干出了这般猪狗不如的勾当来!”

“我若今日饶了你,那才是天理难容!”

但见杨雄手腕一转,手中朴刀的刀刃,便直接停在了杨雄头颅的正上方。

随即双臂猛的用力,便将整柄朴刀的刀刃,直扎入了那色胚的头颅当中。

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连带着杨雄的脚边长衫,都给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