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也没能让他们,在短期之内,将对方尽数绞杀了。

眼看着这般持续拼斗越打时间越长,越打越是惨烈。

那蔡京心中,不由得也有一些倦了。

这时候,陡然听闻对方想与他们大军,来一场正面交锋。

不由得心中,也很是意动。

刚刚送走敌方使臣,便赶忙将自己的好女婿梁中书,叫了过来。

与他一同商议这事儿。

而那梁中书呢,原本就长着个草包脑袋。

与此同时,也被这般持续了足足大半个月的城内巷战搅扰的,脑中发沉了。

这时候一听,那敌军竟想与他们来一场正面大决战。

那心中,又怎能不乐呢?

当即便与自家老丈人合计着,到时候双方大战之时,己方到底应该派出多少兵马,以何人为先锋将军等等问题。

可就在梁中书与蔡京二人,于议事厅内,就这般问题商量的热火朝天之际。

却突然从门外,快步跑进来一个下人:

“启禀老爷,那乔道长,乔道长说要离开府里了。”

“现在,正在收拾东西呢。”

“却不知老爷,是否要放那乔道长离去呢?”

蔡京眉头一皱,沉吟好久方才缓缓问了句:

“我这府里,平日里待那厮好吃好喝的,却不知那厮,为何非要于此刻离我而去呢?”

“难不成,难不成是那厮,于当前这一战当中,嗅到了某些危险意味?”

蔡京越想越觉得有这般可能,因为往日里,那个所谓的乔道长,当真是帮了他许许多多的忙。

并且那般所谓的窥天预测,也更是精准得很。

所以这时候的蔡京,才会于心中这般去想。

仅仅只在那处犹豫了一会儿,便赶忙让那名下人,将那乔道长叫过来。

蔡京看着那名下人,渐渐消失于远处走廊。

不由得两条眉毛,也在此刻皱到了一起去。

而那梁中书,见自家岳父如此这般,不由得也很是不解的来了句:

“岳父大人,那个什么乔道长,当真如此厉害吗?”

“竟能劳得岳父大人,如此看重?”

蔡京撩起眼皮,撇了坐在下首的梁中书一眼:

“如此,却是你的不懂了。”

“其实早在数年之前,那个乔道长便作为本府之幕僚,暂居在这里了。”

“而在这数年以来,那个乔道长,也为老夫出谋划策无数。”

“更凭借诸般神奇道法,让老夫渡过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所以,当那下人对老夫陡然说出,那乔道长要离去之时。”

“老夫方才会有如此不舍。”

那梁中书还想再说什么,可这时候,却见到一个面容清秀,身材修长,着一身紫红道袍的道人。

从那庭院正门,缓缓行了进来。

此人,虽然面色淡然得紧,但是那双眸子,却灵动异常。

每每凝神瞅人之时,总能给那人带来极重的心理压力。

那乔道长,在来到蔡京面前的时候也不行大礼,只是在那处宣了声佛号,挥了下浮尘,便算是见过礼了。

而对此,那蔡京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随手一指,便让那乔道长坐在了梁中书对面:

“乔道长,在这数年以来,道长也曾数次帮过老夫。”

“怎么时至今日,却要陡然离老夫而去了呢?”

“莫非是道长那处,当真有什么十分要紧之事,非要于此时离开老夫不成?”

乔道长面色甚为平静的,向着此间宅院的门口处,深深望去了一眼:

“这世间,所有的人相遇、相知,皆乃天数。”

“而贫道,既然与此间主人的尘缘已断,那便应遵循天理而去。”

“如若在贪恋这般富贵,硬留于此的话。”

“那么也必定会在此地,遭遇天大祸患。”

“所以,还请太师大人你见谅,放贫道我自此离去。”

蔡京深深地看了那个乔道长一眼:

“只是当下,老夫这里正遇莫大之劫难。”

“恰巧就需要诸道长这般,神通广大之人的相助。”

“若道长此刻当真离去的话,却又让老夫如何是好?”

乔道长眼睑低垂,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太师大人如此器重贫道,那贫道便在临走之前,在为太师大人出一良策吧。”

“如若自始至终,天意未改的话。”

“那贫道的这般法子,便必然能住太师大人你得偿心愿。”

“这也算是贫道为报太师大人,这数年以来的款待恩情了。”

那蔡京听闻乔道长如此说法,面容之上,立马便堆起了无比兴奋的笑容来。

因为蔡京深知,以往,但凡面前这位乔道长把那话语说的如此肯定、真切的话。

那么那般计策一旦使将出来,便必然会应验无疑,绝无差错的可能。

既然眼下,那乔道长又如此这般说话,这又怎能不让一心想着君临天下的蔡京蔡太师,心中得意甚巨呢:

“乔道长如此说法,那老夫的心中,便安稳异常了。”

“还请乔道长,快快将那般计策说来,好让老夫依计行事。”

那乔道长,先是将手中拂尘放到了一侧的茶几上。

随后,又从侍立于旁边的侍女手中,接过了纸笔。

仅仅只在几息之间,便让他于那张白纸之上,书写出了一道仅有十余字的计策来。

当那张白纸,被身旁侍女双手撑着,放在蔡京面前的时候。

蔡京仅仅只用双眼一瞥,便蓦地瞪大了眼睛。

心中震惊异常的同时,便也被眼前那乔道长的神乎其技,震惊到了。

满脸错愕了许久,方才试探性地道了句:

“乔道长,乔道长所言,当真?”

“那日,当真会有……”

那乔道长抿嘴一笑:

“老道我,自从艺成之后,那观天测算之法,便从未失策过。”

“所以,那纸上所写之言语,也字字属实。”

“还请太师大人,莫要一再质疑了。”

蔡京咧嘴一笑:

“理当如此。”

“可在此之前,乔道长却也帮了老夫那么多忙,若老夫这里不大摆宴席,好好感激乔道长一番的话。”

“那无论于情于理,都是老夫亏欠了道长许多。”

可那乔道长,在听完此话之后,却满脸淡然的对着蔡京摆了摆手:

“老道我,本就是那方外之人。”

“即是如此,便也对那繁文缛节,基本不在乎了。”

“老道现在,便只想请太师大人说到做到,放老道我离去。”

“如此一来,老道我便感激太师大人的恩情了。”

那蔡京一听,坐在下首的乔道长如此说。

心中虽万分不舍,但却也不好再强留于人了。

若是不然的话,反倒坏了彼此的面子:

“乔道长,只是在那京城城门口附近,此刻,就盘踞着一支十数万的贼寇匪兵呢。”

“如果乔道长你,只身一人行至那处的话,老夫还真害怕你被那些强人匪类们,残害了。”

可这时候的乔道长,却将那把拂尘提在了手中。

面容颇为平淡的回了一句:

“区区凡夫俗子,又怎能害得了我?”

“大人,咱们这便告辞。”

“缘若未灭,后会有期。”

说着,那乔道长便缓步离开了议事厅,直奔蔡府门口而去。

直至那乔道长,彻底不见了踪影之后。

坐在下首的梁中书,方才缓缓起身,走到了自家岳父老泰山的身旁。

以着一种颇为不屑的神态,略显轻慢的来了句:

“那个什么乔道长,当真如此厉害吗?”

“岳父大人,可要会分辨呐。”

“毕竟以往,那些所谓的道教仙君们,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哄骗他人的事儿,可是屡见不鲜呢。”

蔡京意味深长的盯着门口儿:

“这,便是你的不了解了。”

蔡京说着,便把那张纸,递到了梁中书身前,示意他也看一看上面所写的那道计策。

可是,当梁中书看完那张纸上所写的计策之后。

顿时便瞪圆双目,满面不可置信地问了句:

“这纸上所写,都是真的吗?”

“那天象,原本就是不可预料之事,又怎会被那个乔道长,推算得如此真切准时呢?”

蔡京缓缓起身:

“至于准是不准,到了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吗?”

“你先下去传令吧。”

“就对那些使臣说,他们的对战要求,老夫这处答应了。”

“不过却要把那对战时间,放在七天后的傍晚时分。”

“若他们不答应,那我方便不同意这般对战之法。”

当蔡京的这般提议,通过梁中书那处,传到赵吉、晁盖、宋江、吴用等人的耳中之时。

不由得,也令这几人心中既欣喜又感极其奇怪。

那就是,一般来说,如果要两支军马于战场之上,正面厮杀的话。

那必然会将时间,选到清晨时分的。

因为通常来说,一场大战打将下来,没有数个时辰,便当真是无法结束的。

可这次,蔡京等人却为何来信,非要将那具体的决战时刻,定在傍晚时分呢?

这,却又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原本晁盖等人,是不想答应这般条件的。

可这事儿,对于宋江、赵吉等人而言,却是一次得来不易的,能够与敌军正面解决这场战斗的机会。

若这次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争取到,如此这般的机会呢。

更何况,若像这样,继续与敌军打巷战下去。

那么死拼到最后,双方皆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而且,还有可能将整个东京城,给打成一片废墟。

如此这般,却也是双方军马,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最后,赵吉、晁盖、吴用、宋江等人,在百般商议之下,方才同意了这般作战请求。

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

梁山军马那处,便一直都在整训军事,操练兵卒。

至于那些头领们,则纷纷拿出了自己最趁手的兵刃,于那磨刀石上,反复磨将起来。

而平安大寨这处呢?

便在燕青与沈括的共同努力之下,先行将那种连发式的弓弩,制作出来了。

而那种连发弓弩,每勾动一次机括,便可射出三支箭羽来。

而每次填装弓弩,都可以连续勾动七次。

那连环弩,为了能在狭小的空间之内随意使用。

便使得制作之时,将那连环弩设计得,仅有普通弓箭一半大小。

至于那弩箭呢?

也仅仅只有普通弓箭箭矢的,三分之一大小而已。

在将那种连环弩定型之后,平安大寨便发挥了人数优势。

在接下来的数天之内,玩命一般赶制那种连环弩的弩箭。

从最开始的数千支,直至赶制到了数万只。

力求让每辆装甲战车,都能囤积至少三万支弩箭来。

以便与敌军正面硬刚之时,能够保持源源不断地输出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