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路上,被踩踏、推搡致死的兵士们,更是足有上千之多。

直至次日天色将明之时,这场双方大战,方才渐渐落下了帷幕来。

而在这一战当中。

平安大寨、水泊梁山联军这处,所有的伤亡人数加在一起,足有三千多。

至于蔡京所部那处,经过这一夜奋战下来,竟足足伤亡了四万多。

除了三万多被那些钢铁战车,及其联军兵士斩杀的外。

剩余的数千,则全都死于自己人的踩踏之手。

当回到太师府的蔡京,看着麾下将军们所呈上来的这份战报之后。

心中,当真是无奈极了。

可他更为焦急的却是,面前的这般战场状况,倘若再像昨天那般,将自己的全部兵马压上与敌军来一个正面对决的话。

那么敌军在有五辆钢铁怪物的加持之下,己方是绝对不可能打赢的。

可若再像在此之前那般,与敌军在东京城内打巷战的话。

那么用不了多久,整个东京城都会被打残的。

到时候,留下了一城的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无论哪方来看,都是极其不愿意的。

蔡京于这一天之内,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府门。

就窝在府衙里,左思右想,琢磨着各种破敌之策。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的女婿梁中书,及另外一个忠实下属贾精忠,便一道前来此处找他了。

当他们二人,从蔡京口中听闻那般难处的时候。

不禁也紧皱着眉头,于这里思索了起来。

这三人,于蔡京府内的会客室内。

一边饮着茶水,一边谋划着接下来的破敌之策。

直至想到当日午夜时分的时候,方才让那个贾精忠想到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办法来。

而当贾精忠,把心中所想之办法,缓缓透露给坐于身旁的蔡京、梁中书听时,顿时也来了那两人连连叫好。

于是便定下了,于明日一早,便往平安大寨、水泊梁山联军那里,发下邀请书去。

而经过了这近两天的相处,也让晁盖、宋江等人知晓了赵吉的真实身份。

不由得心中,也好似波涛汹涌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赵吉对于梁山全伙的招安之意,当然是极其赞同的。

而且也对水泊梁山全伙,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这对于自始至终都极想被招安的吴用、宋江等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如此一来,赵吉便从实质上,成为了平安大寨与水泊梁山梁军的一把手。

这日一早。

正当赵吉、吴用、朱武、宋江等人,于临时议事厅内商讨破敌之策的时候。

一名喽啰,便从帐外忽地进来,呈上了一封邀请函。

对此,不仅坐在主位上的赵吉颇为纳闷,就连坐在侧面的吴用、宋江等人,也觉很是好奇。

吴用自那名喽啰兵手中接过信件之后,便转交到了赵吉手里。

而当赵吉匆匆阅览过上面的内容之后,不由得也颇为古怪的皱起了眉头:

“蔡京那只老狐狸,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居然还想请我等去他阵营当中,商讨一下俘虏的交换事宜。”

“毕竟在他那里,无论是咱们大宋名将种师道、种师中两兄弟,还是那端正贤臣宿元景等人,此时此刻皆在他的手中牢牢攥着呢。”

“于是,他便想以那些人为质,跟咱们于他的地盘儿上谈一些条件来。”

“如果咱们这处不做应允的话,那么蔡京那厮,便会将一众文武百官们皆尽斩首,不留一人。”

“如此法子,当真狠辣的紧呐!”

赵吉的话音刚落,坐于右侧的宋江便呼地起身,欲向赵吉行礼。

可赵吉见此,便连忙对其摆了摆手:

“宋头领,勿要如此多礼。”

“这处,又不是金銮殿,无须那般客套。”

“心中想什么,直言便是。”

宋江颇为欣喜地点了点头:

“官家,眼下这件事,怕是当真不好答应。”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这次,必是蔡京那厮所设下的鸿门宴。”

“但凡去谈判之人,十有八九,都不太可能回得来。”

赵吉满脸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既是如此,又能怎样?”

“我既是大宋官家,所有臣子的主子。”

“那此刻,又怎能视那些国之栋梁于不顾?”

“难不成却要于此,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被蔡京那厮当众斩首吗?”

赵吉的如此话语,不禁也把宋江说的哑口无言。

正当大帐当中的众人,齐齐陷入沉吟之际。

那个头脑颇为灵活的吴用,却忽然来了句:

“这次蔡京之邀约,去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派何人去,去后又怎样,却当真值得咱们所有人好好商讨一番。”

吴用缓缓抚摸着下巴上的三缕长髯,沉吟片刻之后:

“官家,却不知在那信件之上,蔡京那厮,又可否明确写明了,咱们这里能派多少人赴约呢?”

赵吉意味深长地道了句:

“三人。”

吴用缓缓挥舞着手中羽扇:

“如果要我来安排的话,这三人,只能由我、呼延将军、燕青三人前去。”

“小人虽不通武道,但自认为,凭借这三寸不烂之舌两行伶俐之齿,却也能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发挥一定效用。”

“至于那呼延将军呢,此将却是我军当中,武力最强横的数名将领之一,也更是忠肝义胆之辈。”

“虽然那燕青比之呼延将军,在武艺方面差了些。”

“但其弩箭工夫,却当属军营一流,且头脑也足够灵活。”

“带此人同去,也是一极大助力。”

赵吉听闻吴用提起燕青,不由得也让他想到了在此之前,于战场之上受了颇重箭伤的卢俊义来。

那卢员外,刚刚身中四五箭不久,这时候,正在营内养伤,却也不知他伤情如何了。

赵吉心中记挂的同时,便从旁边叫了过来一个喽啰兵,并令其去卢俊义的休养之处,看看卢俊义的伤势恢复情况。

可当那名喽啰兵返回之时却说,虽然此刻,那卢员外已经苏醒过来。

但身上的箭伤,却被烈火灼烧的伤害。

至少在这十余天内,根本不可能下得了床了。

对此,赵吉心中也甚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