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装模作样的幽幽一叹:

“也是呀,元奴再有几个月,便要诞下麟儿了。”

“若为夫再与你做那般亲昵之事,也着实不妥。”

“可元奴你不知道的是,就在你怀孕的这段时间内呀,可把你的那些姐姐妹妹们,羡慕坏了。”

“时不时地,却总在打听那天,我们二人彼此欢爱之时的情形。”

“例如:前后共有几次呀,又是何人在上何人在下呀,又或者有没有垫起……”

“特别是你这檀馨姐姐,所问次数最多呢。”

“要不……”

赵吉此言刚说一半,那柳檀馨顿时便羞恼的,提起两只粉嫩小手来,便欲堵住赵吉的嘴。

那小脸更是羞臊的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可赵吉面对如此场景,却仍旧趁着被柳檀馨小手捂住嘴的空档,继续说着:

“要不元奴你,要不元奴你还是给你的檀馨姐姐,在这里,在这里亲身展示一番吧。”

“唔唔唔……”

“即便,即便仰卧位不方便,那侧卧位也行……”

“反正都是夫妻,反正都是闺中姐妹,怕,怕什么,唔唔唔……”

赵元奴越听,赵吉说的越是过份,最后也只好加入了捂赵吉嘴的行列当中去了。

赵吉对于那个脸皮颇薄的皇后娘娘,于心中也很是无奈。

明明在此之前都说了,她也想怀一个可爱的宝宝。

可临到她人传授经验之际,却又无比羞涩的去堵自己的嘴巴。

哎……

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

……

数天之后的一日夜晚。

当赵吉在尚书房里,将臣子们所呈上来的所有奏折,尽数审阅完毕之时。

那时间,便已然来到了深夜。

赵吉揉了揉无比干涩的眼睛,无比舒缓地伸了个懒腰之后。

便打算从此处离开,前往养心殿休息。

可刚刚来到门口,却听那守在门口的太监,高声禀报了句:

“启禀官家,工部尚书沈括求见。”

赵吉面容之上的神色忽地一愣,转而心道:

都这么晚了,却还马不停蹄的赶来见我,难道……

难道工部那里,已经将坦克战场行进之时的精确瞄准问题,解决了?

如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于我而言,可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赵吉念及于此,顿时便朝着门外道了一句宣。

随后更是忽地转身,朝着龙椅而去。

当沈括推门而入之时,那赵吉早已回到了龙椅上。

刚想开口询问沈括,从此前来所为何事。

便见今时今日的沈括,就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从上到下,脏污一片。

也不知那朝服上,是被蹭上了泥土还是油污,此刻竟黑亮的厉害。

至于那面容之上,这时候也是黑一块灰一块的,好似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一般。

纵观其全身上下,也就仅剩开口说话之时的那两排牙,尚算白净的了。

虽然赵吉在与沈括第一次见面之时,也曾了解过了对方做事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

那一身的朝服,也当真算不得干净。

可跟今日的这身行头来比,可当真就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赵吉足足瞧了沈括好久,方才频频咧嘴,道出了一句:

“沈爱卿呀,你,你这是……”

“你这是被歹人埋土里了吗?”

“如此这般形象,是刚从土里钻出来?”

沈括脸上的神情,好不尴尬。

一双大手更在此时,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微臣,微臣只是近日以来,太过专注解决坦克战车的那些问题了。”

“所以,所以才将自己,弄成了如此模样。”

“还望官家恕罪。”

赵吉先是直视着沈括频频点头,随后又很是随意的朝其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

“我刚才,只是过于诧异沈爱卿你的着装打扮罢了。”

“可对于沈爱卿的这种废寝忘食,拼搏奋进的研发态度,却是相当肯定的。”

“沈爱卿呀,这么晚了还来此处寻我,莫非坦克战车在行进过程中,激发炮弹准确率低的问题,已然被爱卿解决了?”

沈括一听赵吉提起这事儿,顿时便欢笑出声,唰地一下子,便从腰间取出一物事来,展现在了赵吉面前:

“官家,这个,就是这个呀!”

“莫看此物白白腻腻的,但却能为整辆战车,提供极其之好的缓震效果!”

“而在此之前,那坦克战车之所以在行进之中,极难准确命中目标,差的就是这种缓震材料!”

“致使炮管上下摆动的幅度过大,很难将之尽快调整至平稳状态,故而才会出现那种情况。”

“可有了这种材料之后,那种炮管极不平稳的情况,便出现的少之又少了。”

“如果说那炮架附近,在没有填充这种材料时的炮弹命中率,是十之二三的话。”

“那在填充这种材料后,其炮弹命中率至少可提升为十之七八!”

沈括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禁也把赵佶感染了:

“如此高效的缓震材料,又是工部的哪位官员发现制造的呢?”

“如此功劳却是不小呀,非得好好赏赐那名官员一番不可!”

可沈括接下来的答复,却大大出乎了赵吉的意料:

“却是一名,禁卫军中的贫苦兵士。”

“那名兵士的家中,从小便是做屠宰营生的。”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自也有些了解。”

“在很小的时候,那兵士便已经把这东西捣鼓出来了,可却仅仅用在了马车上。”

“上次官家将那般命令下达之后,我等官员将那旨意传至军营之时。”

“那个叫刘老三的士兵,方才站将出来,说这种问题他好似可以解决。”

“想当初,我们这些工部官员们,几乎都是不信的。”

“直至那个刘老三,将我们一众官员拉到他用来拉菜的马车跟前时,方才令我们初步相信了他的话。”

“在此之后,我们一众工部官员们,又与那个刘老三,就这种材料反复试验了好多次。”

“最终,才将最适合应用于坦克战车上的那种缓冲减震材料,制作出来。”

赵吉一脸兴奋的连连点头:

“沈爱卿呀,你现在便去内务府提一万两银子出来,赏给那个刘老三。”

“而沈爱卿你及其他工部官员们,在这次事件当中也是发掘人才有功。”

“每人皆赏五百两!”

“将那些赏赐分发下去之后,沈爱卿你督促那些工部官员们,尽可能保质保量保速度的,将那些坦克战车生产出来。”

“初步预计,那些坦克战车的生产量为十辆。”

“若今后再有需求,便继续加大生产!”

今日的赵吉,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因为被他记挂在心里的那个问题,与此刻终于解决了。

可赵吉这里,还没安稳几天呢。

来源于朝堂上的另一个消息,却当真令赵吉,脊背发寒。

“启禀官家,现河北田虎处、江南方腊处、淮西王庆去,皆起十万贼兵,朝我大宋都城进犯而来。”

“距离咱们最近的一支,乃是那反贼方腊的麾下所部,此刻预计已不足五十里。”

“至于其余两支,皆不足百里之遥。”

赵吉一脸无奈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御阶之下,刚刚禀奏完这般消息的宿元景。

只觉头脑一阵眩晕。

本想出言斥责两句的,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住了口。

转而用着一种尽量温和的语气,缓缓道了句:

“宿爱卿呀,何故……”

“何故那贼兵都快打进京城来了,你那处,方才得到消息呢?”

这时候的宿元景,面色无奈极了。

眼巴巴的望着坐在龙椅上的赵吉许久,方才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非是微臣这处不想早些预警,实则是,实则是这般事物,在此之前就是那枢密院所负责的事儿呀。”

“自打那枢密使童贯,叛国上山作了贼寇之后,那枢密院的人心就散了。”

“一个个的,都怕遭那童贯的连累,于是便也荒废了那些政务。”

“原本微臣,还想将这些事儿禀告给官家,进而让那种老将军代理此事呢。”

“可官家却提前一步,将种老将军兄弟二人派往了境外,助那辽国平定金国匪患去了。”

“如此一来,这事儿便耽搁了。”

“直至微臣这处,从枢密院的些许小臣那里听闻消息称,那三大贼寇马上就要打过来的时候,方才重新记起这些事儿来。”

赵吉听闻此话之后,却也反应了过来:

这时候再去找那所谓的罪魁祸首,似乎也没啥意义了。

赶紧将敌军三方势力的动向探查清楚,方才是最为重要的事儿。

毕竟古语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可就此环境来说,哪些人方才是探查敌军消息的不二人选呢?

正当赵吉百般琢磨,却毫无结果之际,便将心中无奈缓缓道了出来。

而那般言语话音刚落,宿元景便又站了出来:

“启禀官家,微臣素闻水泊梁山那伙人当中,奇人异士颇多。”

“说不好在那里面,就有一些极善打听消息之辈。”

“正好那些人自从接受朝廷招安之后,便一直未曾任用。”

“如若在这件事上,那些人能尽出其力的话,那对咱们大宋朝廷而言,也是极有益处的。”

赵吉缓缓点头的同时,脑海之中,却也忽地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来。

而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有着神行太保之称的戴宗。

戴宗这人,不仅奔跑跳跃的能力极其变态,且这人的小聪明也不少。

如若能将此人妥善应用的话,那在情报传递这方面,必定能大放异彩。

那浪子燕青似乎也行,浪里白条张顺好像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