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白条张顺、催命判官李立、旱地忽律朱贵这处,每人各率领一百名精干禁卫军,负责田虎那支贼兵的消息情报刺探工作。

浪子燕青、白日鼠白胜、九纹龙史进这处,每人各率领一百名精干禁卫军,负责方腊那支贼兵的消息情报刺探工作。

而几处之间的消息传递工作,则交到了神行太保戴宗、活闪婆王定六这里。

而在这两人麾下,还各派了五十名精干禁卫军,用于辅助这二人传递消息。

至于那个神机军师朱武,则负责将从戴宗、王定六那里得来的消息分析,汇总,而后报到赵吉这处。

如此一来,刚刚才成立的情报刺探分析处,里面的所有人员便尽数有了新任务。

当宋江、吴用二人,将名单上的那些头领一一找到,并将与赵吉商量好的任务,纷纷指派下去的时候。

那些头领们,完全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可当听闻那些任务,皆是哥哥们与官家慎重商量之后的结果时,便都同意了这般安排。

接下来,便是从大宋禁卫军中,挑选情报刺探分析处的辅助兵员了。

毕竟,就算那些头领们能力再高武艺再强,有些事务完成起来,却也是相当吃力的。

而当麾下人数多了的时候,很多问题,便可轻松解决了。

起初的时候,赵吉还想将这般任务交给吴用、宋江二人去做的。

毕竟赵吉本人,这些时日以来还是挺忙的。

可是一想到,在那大宋禁卫军当中,很多都是童贯、高俅时期,所遗留下来的老爷兵、空饷兵、少爷兵的时候。

立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你总不能指望着,那些酒囊饭袋世家子弟,去干那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要命勾当。

到时候能不能达到要求,将情报消息准确传递出来暂且不论。

赵吉可当就真怕,那些酒囊饭袋世家子弟,在经受不住外界压力之后,便主动将他们大宋朝出卖了。

如此一来,对于赵吉来说,又跟那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有何区别?

所以这一关,赵吉必须亲自去筛选,方才放心。

为了瞧出当下大宋禁卫军的真实面貌,赵吉在去之前,却并没有事先通知。

而是带了宋江、吴用、朱武三人,便准备沿着那条出入皇宫的小路,前往禁卫军的兵营。

可这消息,却也不知怎么的,竟被那个生性极为好动的种似锦知晓了去。

于是这会儿非要缠着赵吉,想让他带自己去。

赵吉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对方的性子,便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当赵吉、种似锦、宋江、吴用、朱武五人,身着便装,快步来到位于东京城外数里处的禁卫军大营时。

那把守营门的校官,方才认出了种似锦。

于是便赶忙冲将过来,对着种似锦频频行礼。

可当种似锦,满脸得意地为那名校官,介绍起身旁人的身份之时。

顿时便把那名年龄不大的校官吓了一跳,匆匆屈身,便欲给赵吉行大礼。

可是却被赵吉大手一挥,免去了:

“我们此次前来这里,便是想从这处挑选一批精兵悍将的。”

“张校尉呀,你且将兵营当中的花名册给我拿来,并将兵营当中的所有兵将们尽数叫出来,我有事要说。”

那张校尉听闻此言,顿时便面色尴尬的跑进了军营当中。

少半刻钟后,方才快步返回。

而当赵吉那处,从那个张校尉手中接过那本,堪比新华字典厚重的花名册之后,顿时便满面无奈的苦笑出声:

“若拿着此物一路点名下去,怕是两三天都点不完吧。”

“罢了罢了,且让那些兵将们,在训练场中央站定即可。”

赵吉吩咐完这些之后,便领着身后几人,大踏步地步入了营盘之中。

此处营盘,占地颇广。

一眼望去,几乎都看不到边。

在一大片青草沙地的对面,便坐落着数之不尽的行军大帐。

一排排大宋战旗,迎风招展。

只是那军旗的颜色,却有点一言难尽。

虽然赵吉等人,已经于此地站立少半刻钟了。

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如此之大的营盘当中,竟极为少见来往于各处的巡逻兵士。

至于那所谓的骑在战马上,操练冲杀大阵的骑兵猛士,更是一骑都见不到。

整个营盘,就好似摆了一个诱敌冲入的陷阱大阵一般,寂静凄凉的厉害。

见闻如此情景的赵吉,顿时就懵了,不禁心中啧啧称奇道:

这……

这大宋禁卫军,不是号称足有八十万吗?

这,这他娘的……

偌大一个营盘当中,怕是想凑齐八十个,都费劲吧?

那我大宋朝廷,每年所下拨的数百万两养兵银两,又去了哪里?

莫不是,莫不是都被那些狗日的……

贪了?

你爷爷的!

念及于此,赵吉心中是越来越气。

当下便想将那个张校尉叫来此处,好好询问一番。

可一回头却发现,那个叫张校尉的竟也没了。

此刻,仅有两个个子还没手中马槊高的娃娃兵站在那处,战战兢兢的望着他呢。

赵吉强忍怒气,缓声问了句:

“你们校尉呢,去哪里了?”

其中一名抱着马槊的娃娃兵:

“回,回官家的话。”

“俺们,俺们校尉,不是听从官家的旨意,前去,前去兵营当中叫其他兵士了吗?”

赵吉头脑一晕:

“倒把这事儿忘了。”

“那这里的那些兵士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还有,你,你长得这么点,又是咋当兵的呢?”

“你年龄多大呀?”

那娃娃兵眉头一皱,低着脑袋琢磨了好一会儿,方才答了句:

“回,回官家的话,俺,俺十一岁了。”

“正因数年前老家遭了水灾,娘亲死了,爹爹赌钱又输了,方才将俺卖到了这里。”

赵吉闻听此言,顿时双眼一瞪。

脑袋当中,更是各种思绪乱窜:

爹爹赌钱又输了,方才将他卖到了这里?

这里他娘的是军营,不是那人贩子的窝棚!

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呀?

谁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