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钢铁笼子打造完毕之后,便可用绳索从城墙一角顺着放将下去。”

“为了甄别容易,咱们这处也可以要求那些想进城避难的难民们,优先让老弱妇孺进入笼子当中。”

“进而再由守城的兵员将士们,将那铁笼子拽上来。”

“当那些老弱妇孺们,通过此法进入城内之后,便再将那只铁笼子放下去。”

“如此往复,直至城外的老弱妇孺皆都进入城内为止。”

“至于城外的那些青壮年难民们呢,咱们这里,却也可以以无法在第一时间内,辨别对方真实身份为由,暂时不允进入城内。”

“令其先行逃往其他城池避难就好。”

“如此一来,既保护了整座城池的安全,同时也能避免那居心不良之人,趁着这次的机会,悄无声息的潜入城内,对咱们东京城造成破坏。”

“亦向城外的百姓们,展示了官家的爱民之心。”

“虽然那般用钢铁笼子,运送老弱妇孺的方式,着实不太妥当。”

“可如此方法,却是当下,咱们这里所能做出来的最优解了。”

赵吉那处,听闻这般讲述之后,这心中也无奈得很。

但最后,却也只能同意了这般做法。

在这一宿当中,城池外面的呼喊声、求救声、叫骂声,几乎就没有停过。

为此,无论是那些守城官兵们,还是住在城门口儿附近的百姓们。

心中当真是既着恼又无奈。

可眼下的他们却也清楚得很,当下这般局面若想平稳下来,除非将那三支贼兵尽数剿灭了。

如若不然,便绝无可能。

次日一早。

赵吉以及麾下的众位将领们,刚刚吃过早饭,便引领大批军马从东门杀将出来。

准备进行第二日的血腥拼杀。

而方腊、田虎、王庆麾下的诸位叛乱将军们,在得了如此消息之后,便也百般兴奋的前去迎战了。

原本这三方联军的大将们还以为,今天的斗将也会与昨天一般激烈热血,战的难分难解呢。

可王庆麾下的滕戡,刚刚手提竹节双鞭,纵马从己方阵营当中冲将出来。

作为守城方的赵吉那伙儿,便当先爆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般的叫喊声:

“杀死他,杀死他……”

直至从人群当中,冲出来一个手提丈八蛇矛的威猛大将之后,那般如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却仍旧没有停止,反而还有几分越喊越猛烈的趋势。

那般叫嚷,只把滕戡叫得心中很是烦乱。

刚刚纵马来到那个手提丈八蛇矛的汉子面前,便双眉紧皱的向其身后瞅去了一眼。

因为此时此刻,他就想瞅一瞅,对方那处叫喊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何那般声音竟是这样聒噪、难听、令人生厌?

可是一望过去,却当真令其哭笑不得。

因为那带头喊叫之人,滕戡竟还认识。

竟是昨天那个,险些在他手中没了性命的黑旋风李逵。

但见这时候的李逵,往城门附近一立,便招呼着麾下的两三千守城兵们,提着嗓门儿放声大吼。

那一句又一句地杀死他,纷纷呼喝而来。

只把滕戡的心中弄的,烦躁极了:

“那黑汉子,你这厮若心中不服的话,便再冲将过来与我一决生死!”

“此刻,就只会呆愣愣的站在那处,呼喊这种腌臜言语,又算得什么本事?”

可这时候,却也不知是滕戡的声音太小了些,还是李逵等人的呼声太大了。

道完此番言语之后,再看那李逵,竟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仍旧自顾自的在那处呼嚎个不停。

顿时就把滕戡气的七窍生烟。

刚想张口再骂几句,却忽然听着身前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断喝:

“兀那汉子,勿要东张西望随意乱吼!”

“倘若你再分心,我林冲手中的这杆丈八蛇矛,必将你的向上人头直戳下来!”

这会儿,手握竹节钢边的滕戡,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抖着,却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

呲牙咧嘴虎吼一声,便提起兵刃,朝着不远处的林冲便劈砸而去。

再说那林冲,又是何等人物?

生平经过的大小战阵不计其数,忽地见闻如此情景,又怎能不知对方心中所图?

双腕一用力,便忽地挽了一个枪花。

顺势侧身的同时,不仅十分灵活地避过了滕戡的这雷霆一击,更在力将用老之际,矛尖一转,便直奔滕戡的肋下刺去。

那林冲的变招之快,不由得也让滕戡极不适应。

再加上于不远处那里,李逵带着那群人竟喊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吵闹。

无形之中,却也让滕戡分了些心神。

这也就导致了他,在堪堪避过林冲的那一矛之后,竟险些没让他从战马上跌落在地。

匆匆提起手来,连忙擦拭了一下鬓角两处的冷汗之后。

便立马收紧心神,冷静应对着来自于林冲的接连杀招。

或许从最开始的时候,那滕戡的气息就被林冲的攻击节奏打乱了的缘故。

所以越打到最后,滕戡手上的鞭法便越是凌乱。

直至战到八九十招的时候,滕戡刚刚于战马上弯下身躯,躲过了来自于林冲的一记横扫千军。

便忽然感觉**战马,猛地摇晃了几下子。

正当滕戡心中惊诧莫名,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

却只听得**战马,一声悲鸣忽地传来,下方竟没了支撑。

待滕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早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至于原本在他**的战马,这时候也躺在了身旁一侧,不住的晃着马头,就好似猛然遭到了重击一般。

还没等滕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一柄闪烁着凛冽寒光的丈八蛇矛,便陡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虽然在这一战当中,滕戡输得当真就是心不服口不服。

可面对着此情此景,他又能怎么办呢?

大嘴一咧,还没等喝骂出声呢,便猛然感觉脑后忽地一疼。

紧接着,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与滕戡分属同一阵营的縻貹,眼见着己方大将马上被俘,这时候又怎能在阵营当中坐得住?

此时此刻勒紧缰绳披上铁铠,提着一柄亮银金蘸斧,便径直朝着战场中央冲杀而去。

妄想凭借自己的速度,将己方大将营救下来。

可那豹子头林冲,又岂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