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站在种似锦身旁的赵吉。

因为仅在十数天之前,他们二人还曾见过呢。

并且还因为鲁大师,好好的与之打了一次赌。

既是如此,又怎能认不出那人:

“这,这不是武都头吗?”

“哎呀,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真是巧,巧极了!”

赵吉此言一出,那鲁智深不禁也回过神儿来了。

跟着赵吉的脚步,便朝那汉子迎了过去:

“武松兄弟呀,你何故会在此地呀?”

“十余日前,你不是说回那阳谷县了吗?”

“怎么仅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出现在这儿了?”

一提起这茬,武松脸上的喜悦之意也淡去了不少。

微微摇头之际,满脸尽是苦涩:

“智深兄弟,这话若细细说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武松刚准备讲出自己的故事,可是一转眼,却又看见了立在鲁智深身旁的林冲与林娘子二人。

不禁面部之上,便有了一丝讶色:

“智深兄弟,这二位是……”

鲁智深忽地一拍那颇为光亮的大脑袋,随后一转身,便满脸兴奋地为武松介绍起来:

“这位,可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是我与那赵公子的朋友。”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则是他家娘子。”

林冲一听鲁智深这么介绍他,不禁面含愧色:

“我早就不是什么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了。”

“被那高俅狗贼迫害至此,能活着,便已是不错了。”

武松一看这么一大票子人,与他一起站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像话。

虽然此处,并不是他的居所,但他也临时充当了一把主人。

这会儿,便十分热情地邀请了几位,随同他一起进入茅草屋内。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

那武松,又先后给众人介绍了他家哥哥武大郎。

双方纷纷见礼之后,武松便开始洋洋洒洒地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

当说到自家哥哥身上所发生的遭遇时,屋内的众人,便纷纷向其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当众人听得武松先后以自己的手段,惩治了王婆、潘金莲、西门庆后。

众人不禁也拍手称快,连连叫好。

讲着讲着,便讲到了他们兄弟二人,何故会来此地了:

“那日,武松在京城之中,与两位兄弟在那家酒馆分别后,便记住了那处。”

“我以为,这次与哥哥一起来到东京城,仍然可到那处寻你们二人呢。”

“可却没曾想,在那一等好久也不见你们二人的音信。”

“于是,就向那掌柜小二打听。”

“可也都识不出你们二人是谁,家住何方。”

“一时之间,便让我们兄弟二人有了举步维艰之感。”

“由于我们兄弟二人身背命案官司,夜晚之时却不敢去客栈投宿。”

“于是,便只想着在东京城内找一处偏僻所在,先行对付今晚再说。”

“于是便在天黑之后,找到了此处。”

“见这儿,仅仅只有一个菜头和尚打理这菜园子,我便悄悄潜入此地,将那和尚打昏了捆绑起来,扔到后厨柴房去了。”

“虽夜色将深,但我武松自很久之前便有夜晚练武的习惯了。”

“而恰巧又在这间茅草屋当中,发现了那柄甚为沉重的水磨禅杖,于是便将那件兵刃抄了过来,想要在庭院当中武动一番,泄泄力气。”

“却没曾想,我的这番举动竟将你们引了过来。”

“当真是巧,巧的很呢。”

“对了,你们几人怎会前来此处?”

赵吉面带喜色,随即便把他们几人发生的那些事儿,对武松尽数说了出来。

临了,还向那武松发起了邀请,想让他也随林冲、鲁智深二人一同前往东北处赈灾。

毕竟那赈灾大事可马虎不得。

更何况还涉及到那么多银两呢。

若仅让一两个人去,到时候未必就能忙得过来。

如果能有这武松加入,势必也将会助那两人一臂之力。

而当武松听闻赵吉的请求之后,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当先答应了下来:

“这位赵公子,在此之前便帮了俺武松大忙。”

“若不是公子的提点,怕是今日俺武松便见不到哥哥了。”

“既然公子不吝救我兄长性命,那武松祝公子完成这件大事又有何难?”

“只是,只是我那哥哥只因身材短小等问题,着实不易远行。”

“可若将他留在此地,我又着实不太放心。”

武松的话音刚落,赵吉便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小包散碎银两,塞到了武大郎的手中:

“也不是我太吝啬,只是我除了那些大额银票之外,便只有这些散碎银两了。”

“大郎若不嫌弃的话,可先行拿去用。”

“如若不够,他日我定会再送些来。”

“至于那所居之处嘛……”

赵吉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冲:

“林教头,不知先行让武家大郎去你那处庭院暂且住上一住,又是否可行呢?”

赵吉当然想一并安排了。

可无奈的是,他手上也当真没那么多资源,于是便也只好去询问林冲的意思。

那林冲虽性子稍显婆妈了些,但是为人却极好。

而且接下来他们夫妻二人,眼看着就要随鲁智深等人前去东北赈灾了。

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自然不会吝啬让武大郎先去那儿住。

如此一来,武松心中所惦念的问题,也就全然解决了。

最后,屋内的这几人商议出的结果则是:

待明日一早,林冲夫妻二人、鲁智深、武松便分批次乔装打扮行出东京城。

而那武大郎,则先行前去林冲的府邸暂住一段时间,静等那几人归来。

待这些事物尽数完成之后,赵吉便带着种似锦离开了鲁大师的菜园子。

此刻,已近深夜。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

那种似锦自从离了鲁智深的菜园子之后,便低着小脑袋默默行路,好似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赵吉一看她那样子,心中便有些好奇。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去问呢,那种似锦便忽地抬起了小脑袋,满脸兴奋地对着赵吉来了一句:

“你暗中组建势力,又将那人马置于距离京城不远处。”

“莫非,当真是想造大宋朝的反吗?”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便也算我一个吧。”

“这大宋朝廷,下有奸臣当道残害百姓,上又有昏君识人不明,宠信奸臣。”

“如此这般,又怎能管理得好天下?”

“我虽是一女子,但也有些许功夫在身。”

“等到他日,未必就帮不上忙。”